江予安輕笑:“它沒有眼睛。”
尤銘:“那它怎麼吞食彆的鬼魂?”
江予安攬住尤銘的肩膀,讓尤銘站在自己身後:“那是它的本能,但隻能吞食比自己弱小的鬼,沒有害人的能力,但再過幾天就說不定了。”
“你要練手,也不能用它。”江予安安撫道,“乖。”
尤銘:“……”
不知道為什麼,尤銘覺得江予安有點像保護欲旺盛的家長。
江予安走向龐大的惡煞,惡煞沒有神誌,它隻會無止儘的吞食,直到消散為止。
但在消散之前,最弱小的煞都比普通的惡鬼強大。
江予安站在尤銘身前,從尤銘的角度隻能看見江予安的背影。
轉瞬之間,尤銘都沒感受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看見惡煞尖嘯著想要逃跑,連它身體裡的鬼魂都是一臉驚恐絕望,它想離開天台。
可惜江予安不會給它那樣的機會,尤銘隻看見江予安抬起了一隻手,惡煞就像是遇見吸鐵的鐵器一樣,無論它怎麼掙紮,身體都分為幾股,從江予安的指尖被吸收。
尤銘後退了一步。
隻是一步而已。
江予安卻已經回頭了。
他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沒有眼白,黑的沒有一絲雜色。
尤銘忽然覺得江予安陌生的讓他恐懼。
這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江予安不是人。
他本來就不長的指甲因為拳頭緊握陷進了手心的肉裡。
他克製著自己的恐懼,克製著逃跑的欲|望。
但直覺告訴他,江予安比惡煞還要強大而恐怖。
惡煞的尖嘯聲慢慢從尤銘的耳邊消失,它那龐大的身體化為灰霧,被江予安吸收進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尤銘覺得江予安的皮膚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雖然也並不能算得上是紅潤。
尤銘站在原地,和江予安四目相對。
惡煞消失了,最有一縷黑霧流進江予安的指尖,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江予安眼中的黑色慢慢褪去,眼白重新出現。
江予安轉身朝尤銘走來。
尤銘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麵前的人很危險,他應該逃跑。
但是他抵抗住了這種本能,直直地看著江予安。
江予安站在他麵前,尤銘能看到他身上縈繞的黑霧,他身上的陰氣大盛,即便還沒有走近,尤銘就感受到了他身上森森的涼氣。
不知道是不是尤銘的錯覺,他覺得江予安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難以描述的情緒,好像下一刻就會把他吞吃入腹。
尤銘以為自己的聲音會發抖,但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卻異常沉穩:“江予安,回去了嗎?”
江予安看著他,看得久了,尤銘更加不自在。
“我還以為你會害怕。”江予安低笑,他抓住尤銘的手,衝尤銘說,“就不走樓梯了。”
尤銘剛想問“那走哪兒?”
就被江予安把著腰,推到了天台的欄杆上,尤銘坐在那上頭,重心不穩,身後的涼風颼颼地刮來,尤銘:“……跳樓?”
江予安:“會像蹦極一樣刺激。”
尤銘向下看了一眼,衝江予安說:“那我就跳了。”
江予安輕聲問:“不害怕?”
尤銘:“以前就想去蹦極,一直沒機會。”
他高中的時候,一直很想像彆的同學一樣,去蹦極,去坐過山車,但是他沒有機會,父母也不會同意。
“感覺什麼都嚇不住你。”江予安雙手放在尤銘兩側的欄杆上,下巴放在尤銘的肩膀處,他問,“你隻要相信一件事,我不會傷害你。”
江予安的手覆上尤銘的眼睛,低聲說:“你剛剛看我的眼神,讓我很受傷。”
尤銘正想說話。
江予安的手挪開,他的臉出現距離尤銘的臉隻有兩厘米。
眼裡倒映的是尤銘的眼睛。
他輕聲說:“怎麼補償我?”
尤銘:“……”
怎麼感覺江予安在故伎重施?
尤銘正想再去吻江予安的額頭,就在他快要碰到的時候,江予安頭一抬,兩人的嘴唇觸碰到了一起。
僅隻是單純的嘴唇相觸,沒有任何深入。
尤銘表情和動作都十分呆滯。
江予安輕咬尤銘的嘴唇。
尤銘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予安卻在此時溫柔又蠱惑地說:“閉眼,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