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銘的大腦是懵, 他閉著眼睛,把主導權交到了江予安手中, 就像大海上的小船, 隨浪起伏, 全不憑自己做主, 他能聽見粘|膩的水聲,這種感覺很奇特,他的舌根也有些疼。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江予安和他分開, 尤銘恨不得馬上跳下去。
他的嘴唇輕微發腫, 水亮,尤銘剛想抿唇,江予安就已經伸出了手,大拇指摩擦著他的嘴角, 輕聲問他:“疼不疼?”
尤銘轉移視線:“不疼, 我們還跳不跳?”
江予安也坐到欄杆上,手放在尤銘的肩膀上, 帶著尤銘一起朝後仰去。
尤銘:“……”
尤銘甚至都尖叫不出來,在急速落地的過程中嗓子就像被掐住了一樣,全身的力氣都卸了,整個人陷入一種極端的恐懼之中。
直到他的腳落在實地, 都有些回不過神。
蹦極……他再也不蹦極和跳樓了。
這個項目不適合他。
尤銘和江予安離開工地, 半夜尤銘隻能叫網約車。
江予安上車的時候, 尤銘明顯感覺到車內的氣溫下降, 而且是大幅度的,能夠體察出來的下降。
司機估計也發現了,不停的通過後視鏡看他們倆。
司機喃喃自語:“怎麼忽然變冷了……”
尤銘沒說話,司機再三向後看,忍不住問:“兄弟,外頭降溫了?”
尤銘:“可能是吧。”
司機沒問了,踩下油門開車。
直到停在目的地門口,尤銘和江予安一下車,司機說完“請給我五星好評”就飛速開車跑了。
跑完就給朋友打電話。
“我今晚接了兩人,這大半夜了,特彆詭異,他們一進來車內氣溫就下降,一出去就回升,你說,我是不是撞邪了?”
“都長得挺好看的……是啊,太好看了,而且還不是整容臉,肯定有問題。”
“我要不要去求張平安符?我以後還是不夜跑了,這誰受得住?”
尤銘躡手躡腳地回房間,直到房間的門關上,外麵鴉雀無聲,尤銘才鬆了口氣,他擔心父母發現他半夜出去,到時候又免不了要一陣寬慰,他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等他轉過頭,就發現江予安在脫衣服。
尤銘:“……”
鬼需要脫衣服嗎?他的衣服是實體還是幻化的?
更何況江予安脫的很慢,似乎就等著尤銘來欣賞,他的胸腹肌緊實流暢,肩胛骨漂亮的如同男模,鎖骨線條延伸到肩膀,胯部微微前傾,性|感的不可思議。
尤銘有些移不開視線。
他欣賞美,男人的美,女人的美,他都能欣賞。
江予安的手放在皮|帶上,輕笑道:“好看嗎?”
尤銘迷迷糊糊地說:“挺好看的。”
說完他就發現不對了,眼神立馬清明起來,認真地說:“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是鑒於我們之前沒有情感上的交流和接觸,我認為我們應該慢慢來。”
一步到位不符合尤銘的戀愛觀念。
江予安問他:“不想看?”
尤銘誠實地說:“想看。”
江予安勾唇:“那繼續看下去就好,這裡隻有我們,誰也不會發現。”
尤銘義正言辭:“你不用再說了,我去洗澡換睡衣,出去了這麼久,我有點累了。”
江予安隻能看著尤銘拿著乾淨的睡衣進浴室。
他站在原地,無聲的歎了口氣,褲子也不脫了,瞬息之間就換好了睡衣。
尤銘洗完澡出來,身上都是沐浴露的香氣,他的頭發微濕,穿著的睡衣有些大,鬆垮的掛在身上,帶著他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慵懶,他用浴巾擦拭著頭發,正想去拿櫃子裡的吹風機,就被江予安從背後抱住了。
江予安的手滑過尤銘的發梢,尤銘的頭發瞬間乾了。
人形吹風機,頭發好夥伴。
尤銘:“謝謝。”
江予安揉了把尤銘的頭發:“不客氣。”
尤銘爬上床,頭一沾上枕頭,幾乎瞬間就睡著了。
唯有江予安睡不著,坐在一邊看著他。
江予安伸出手,想要觸摸尤銘的臉龐,就在要碰上的那一刹那,江予安收回了手,他的手太冰了,他怕驚擾尤銘的睡眠,江予安隻能看著他,目光恍若實質般愛撫著尤銘的臉。
他是鬼,他難以走在陽光下,如果他不變得更加強大,就永遠無法出現在人前,無法光明正大的拉起尤銘的手。
江予安的目光逐漸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