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銘舌尖還沒好全,不敢吻得太深入,江予安就隻能把勁用在尤銘脖子和胸脯上。
啃得全是牙印和吻痕。
牙印一晚上就能消,吻痕一兩天都不一定消得下去。
尤銘阻止了幾次,但江予安鍥而不舍,尤銘最後也隻能放任自流。
翌日清晨,尤銘是被江媽媽叫醒的,五點多,天剛亮,灰蒙蒙的,江媽媽應該是一晚上都沒睡,看見尤銘和江予安一起出來,她才鬆了口氣。
吃早飯的時候江爸爸就說:“我今天就在家裡,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他這麼說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至於江霖,江媽媽昨晚回了房間就解決了。
江霖的父母都仰仗著他們家吃飯,而且也不止江霖一個兒子,江媽媽承諾給他們幾個項目,他們就沒有再說彆的。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現實。
不是所有父子兄弟都親密的。
這一天尤銘都待在江家,江媽媽還想尤銘能在江家住一個月。
尤銘也沒有拒絕,給尤媽媽他們打了個電話說了聲就行了。
江媽媽為這個倒是很感謝親家。
不過尤銘下午還是回了趟家,把自己的電腦和要換洗的衣物拿過來,好在是夏天,要帶的東西一個背包就能裝完。
尤銘在江家躺屍了三天,這三天就是每天跟江媽媽一起聊天,給江媽媽介紹自己的工作。
江媽媽也問江予安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尤銘隻能搖頭說不知道。
但尤銘有種感覺,他覺得江予安很快就能好。
雖然這感覺沒有任何理論基礎,但尤銘一說,江媽媽就信了,還催促著丈夫快去給兒子解決戶口的事。
江爸爸這幾天就為這事忙活,把身份證和戶口都給江予安弄好了。
江予安死得早,加上雖然是鬼但外貌在變化,所以第一眼看過去雖然覺得跟十六歲的江予安相似程度高,可也不會馬上就覺得是江予安。
江爸爸他們除外,自己的兒子,血脈相連,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兒子。
這是天性,沒有任何根據和道理。
尤銘閒了幾天,好好的休息了,每天都是一大桌子菜,下午到點了還有點心和下午茶,他摸摸自己的肚子,確定自己這段時間養膘養的很不錯。
江予安最近很愛摸他的肚子,尤銘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肚子要變成一個死瓜肚。
到江家的第五天,尤銘才接到了楊軒的電話。
微信電話,不用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尤銘放下書,剛剛接聽,就聽見楊軒激動地聲音。
“尤哥,我這幾天覺得家裡不對,就放了個攝像頭在房間,前段時間都沒出什麼問題,今天一看發現每晚我睡了以後都有一道黑影。”楊軒說話的聲音很激動,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好不容易才把話說清楚。
“尤哥,上次是我不對,我……”
尤銘:“你先彆激動,我現在就過來。”
楊軒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等你,我把地址定位給你,你可一定要來啊。”
給江媽媽打了招呼以後尤銘就出門了。
江予安留在家裡陪江媽媽。
楊軒是自己一個人住,租了公寓,是loft雙層公寓,一樓是客廳廚房和衛生間,二樓就是房間,布局很一般,這樣的房子看著漂亮,住著其實不太舒適,空間有限,二樓比一樓矮,個子高的總會擔心撞到頭。
到小區的時候是楊軒下來把尤銘接上去的,他看見尤銘的時候臉色很差,是極度驚嚇後的模樣,連說話的聲音都非常艱澀:“我……我不會死吧?”
楊軒最擔心這個,他手腳都在打顫:“我才二十多,我不想死……”
尤銘安慰他:“那隻鬼應該對你沒什麼惡意,不然你早就開始走黴運了,也等不到現在。”
楊軒咽了口唾沫,苦著臉:“就是沒什麼惡意,天天有隻鬼晚上盯我睡覺,我也會神經衰弱啊。”
尤銘想到了江予安,他自己天天還跟鬼一起睡覺呢,也沒神經衰弱。
可見人跟人還是不同的。
兩人坐在一起看錄像,錄像時間很長,楊軒就快進到黑影出來的時候。
楊軒躺在床上睡覺,還輕輕地打著鼾,睡得很香很熟,開著空調嫌不蓋被子冷,蓋了被子熱,就抱著被子雙腿夾著睡,時不時換一個姿勢。
窗戶就在這個時候慢慢開了。
他睡前是關了窗戶的。
一道黑影就在窗外,沒有五官,全身上下一片漆黑,隻能看出是個人影。
它沒有進屋,就在窗外漂浮著。
看到這裡的時候,楊軒不停地吞咽唾沫:“它就這麼盯了我一整夜。”
尤銘看著楊軒,認真地說:“你想解決嗎?”
楊軒不停地點頭。
尤銘又說:“我是要收費的。”
楊軒急切道:“隻要是我拿得出來的!”
尤銘:“一萬塊。”
楊軒鬆了口氣,他自己手裡有六萬的存款,房租是年付,一萬塊他還是拿的出來的。
他不知道尤銘這收費算是便宜還是貴,但他現在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尤銘身上了。
“錄像不要發到網上去。”尤銘說,“能錄下來就說明它的陰氣很強,看到錄像的人說不定也會被這股陰氣影響。”
楊軒瞪大眼睛:“跟貞子一樣嗎?”
尤銘沒看過午夜凶鈴,隻記得有段時間在學校很流行,同學們會去小影院看。
小影院就在學校附近隱蔽的地方,用木板隔出幾個屋子,每個屋子一台電視,想看什麼老板就給放,男生過去大部分都是看日本傳來的動作電影。
看恐怖片的也有,男男女女一起看,嚇得不停尖叫。
尤銘沒進去過,但是聽同學說過。
不過都說裡麵很臟,軟墊都快硬了,裡麵還有人抽煙,木板擱不住,有人抽煙所有人都能聞到。
尤銘本來身體就不好,更不會去了。
尤銘問:“午夜凶鈴講的什麼?”
楊軒陰森森地說:“誰拿到錄像帶,隻要看了,就要死。”
尤銘:“你這個沒那麼嚴重。”
楊軒鬆了口氣。
今晚尤銘得在楊軒家待一晚上。
“我會施法,鬼察覺不到我的存在。”尤銘告訴楊軒,“所以你還是要和平時一樣,該怎麼睡就怎麼睡。”
楊軒哭喪著臉:“哥,我睡不著啊,明知道會有鬼來盯我,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尤銘十分絕情地說:“那就是你的事了,而且他是衝著你來的,你就是換了房子也沒用。”
楊軒吸吸鼻子:“那這樣吧,哥,我們今晚出去吃火鍋,然後去遊戲廳,回來之前再喝點酒,我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灌醉。”
尤銘點頭:“也可以。”
晚上吃火鍋的時候尤銘不怎麼對著紅鍋下筷子,他從小就沒怎麼吃過重油重辣的食物,現在身體好了,但習慣養成了,吃一點辣就受不了,哪怕楊軒說紅鍋一點都不辣,尤銘就燙了片毛肚,都辣的眼淚要下來了,一口氣把一罐冰鎮可樂喝光了才好受些。
楊軒喝著啤酒,酒喝多了話也多了,他雙頰通紅是喝酒上臉的人,趁著酒勁說:“尤哥,你是那個吧?”
尤銘沒反應過來:“哪個?”
楊軒“嘿嘿”地笑,用兩根手指比了比,做出個棒對棒的姿勢。
尤銘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
尤銘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也隻對江予安動過心,江予安又是男的,他點頭說:“對。”
楊軒奇怪地問:“那你就沒覺得我可愛?”
尤銘奇怪的看著他。
一個男人,有什麼好可愛的?
楊軒歎了口氣:“你也算是彎男裡的直男了。”
尤銘沒聽懂。
楊軒:“那你有交往對象嗎?”
尤銘點頭:“有。”
楊軒看著尤銘,歎了口氣。
尤銘莫名其妙。
楊軒又灌了一杯啤酒,難過的說:“好男人都是彆人家的,遍地是0,無1可依,上回我還看到兩個0在一起,靠劃拳定誰當1,都不想當1。”
尤銘聽得迷糊。
楊軒跟尤銘碰了個杯,尤銘喝的可樂,他喝的啤酒。
“尤哥,聽我一句,不要當0,當0慘啊。”他真以為尤銘是1,苦口婆心,“千萬要堅持當個鐵1,無論如何都不能改,你這樣的再改成0,我們這些就真的完蛋了。”
尤銘隻當楊軒在發酒瘋。
同時尤銘也佩服楊軒。
明明之前還在為鬼影的事擔驚受怕,現在已經興致勃勃地跟自己談論戀愛的事了。
雖然楊軒說的話,尤銘一句也沒聽懂。
楊軒走的時候還在說:“苦啊!我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