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液流到了他的手上。
青年觸電般收回手,厭惡地看著白皙的手上那一點殷紅。
被他抬起又拋棄的頭‘咚’地一聲撞在地板上,男人臨死而無法滿足的心讓他的雙眼死死睜大。
“惡心……”
青年看了看男人和他身上幾乎都被血沾染的衣物,又看了看自己乾淨整潔的衣物,手指在兩者間來回反複,又糾結一會兒,最終隻是甩掉了手上的血液,冷哼一聲,沒再做什麼。
也許是被男人破壞了好心情,青年不再逗留,而是徑直向大門走去。
來到大門時,悠木良又發現肩膀上少了點重量。
回頭看去,咬鵑還停留在台階上。
琥珀色的眸子和明明滅滅的黑豆眼對視了一會兒,悠木良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在乾什麼?怎麼還不過來?”
一人一鳥的氣氛有些微妙。
悠木良站在原地不會過去,咬鵑站在原地也沒有拍動翅膀的打算。
大門有陽光照進,明亮了一片區域。
咬鵑所在是樓梯的轉角,恰好沒有陽光。
光明與黑暗從男人屍體不遠處起渭涇分明。
陽光明明再溫暖不過,咬鵑卻覺得若是踏進就一定會如墜冰窟。
兩隻的站位像是反了過來。
又一會兒後,悠木良眼中的不耐越發濃鬱。
若不是念及咬鵑是他養了好幾年的寵物,他萬萬不會讓它在不聽話後還繼續停留在自己身邊。
咬鵑從悠木良的神情變化猜測心理的能力比誰都強。
看到青年一隻腳腳尖朝向的轉變,它心中一凜。
當即展開翅膀飛向悠木良。
見到咬鵑飛來,青年蔓上寒冰的神色稍霽。
“這才乖嘛。”
他摸了摸咬鵑。
向膨脹的空間走去,等待裂縫的出現。
···
一人一鳥踩在空間膨脹的邊緣,專注地望向地麵。
不同的是,悠木良專心致誌,而咬鵑卻在時不時偷瞄幾眼悠木良。
從街口那邊遙遙走來幾人,是國木田獨步他們。
還多出了一個棕發琥珀眼的青年。
咬鵑抬頭盯著他,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和悠木良有點相像。
“悠木君!”
遠遠地,中島敦就和悠木良打起了招呼。
“敦君呀……”悠木良從專注中被叫醒,看到幾人時也毫不吝嗇地給出了微笑,然而眼中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悠木在這裡是等著什麼?”太宰治僅僅看了一兩眼就看穿了悠木良的目的。
悠木良言簡意賅:“裂縫。”
這一點沒必要遮掩,還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
“咦,悠木怎麼知道這裡有裂縫?”
“直覺。”
“那悠木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突然自相殘殺起來嗎?”
悠木良皺起眉。
他本能地不想和太宰治繼續說下去,於是強行轉移了話題,“這位是……?”
他看向那位陌生的青年。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咬鵑,閉上嘴沒再說話。
青年頜首道:“雀之宮明。”
雀之宮明?
腦海中和他相關的記憶少得可憐,多半也不重要。
悠木良漫不經心地想著,臉上卻還維持著清雅的笑容,“久仰。”
雀之宮明是沒認出曾經的鄰家弟弟,兩度融合異聞生物的悠木良模樣一變再變,早就與當初不同。
更何況沒有了標誌性的棕發琥珀眼,雀之宮明隻覺得這個青年有點熟悉,卻完全沒往雀之宮家人的身上想。
兩人沒有共同話題,幾人又都覺得悠木良和咬鵑的氛圍有些古怪,於是一致不再說話,轉而等待裂縫出現。
不多時,地麵出現了一個黑點,接著,從黑點越拉越長,越拉越寬,變成了一條有五米長兩米寬的巨大縫隙,
縫隙的那一邊,是現實世界。
咬鵑不經意間看到了悠木良的眼神。
興奮中翻湧著惡意。
咬鵑:!
它當即攔住了想要進入裂縫的悠木良。
但作為同樣進入這個世界就被壓製力量的生物之一,它也沒能力對悠木良做什麼。
於是它大叫起來,希望旁邊的幾個人意識到不對,出手製服悠木良。
它的阻攔在悠木良眼中連阻礙都算不上,悠木良歉意地對幾人說道:“讓幾位見笑了,家裡的寵物寵得比較任性……”
說完,他嗔怒地怕了一下咬鵑,“乖一點,回去就給你吃的。”
一番行動下來滴水不漏,同時給幾人灌輸了咬鵑因為饑餓才做出這樣的舉動的想法,打消了幾人的疑心。
他撥開咬鵑,向縫隙踏去。
眼中的惡意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他被拉住了手。
雀之宮明扣住青年的手腕,劍眉揚起,“我覺得你應該先停一下。”
“你在說什麼?”悠木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雀之宮明耐心很好,他又重複了一邊,補充道:“可能你不知道,我們雀之宮家的人能聽懂鳥雀的語言。”
“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寵物在說不能放你回到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