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耷拉著臉轉過來,“三弟莫問了。”現在闔宮上下沒人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周述宣裝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臣弟愚昧,當真不知。”
此時妙荔拿了件披風披到周述宣,小心的幫他整理好。太子在一邊看得眼都直了,一晃神還以為他出現了。撈起太子妃後,他再回去,假山後已是空無一人。眼前這個與那人很相似,不過是兩個人,性彆也不對。
太子搖了搖頭,移開眼睛。
周述宣注意到他的眼神,看了一眼妙荔,問:“殿下喜歡?不過是個侍妾,送給太子無妨。”
太子拂袖,他堂堂一國儲君,怎麼會問親弟要一個小小的侍妾,自降身份。
還沒等他回答要與不要,有太監扯著嗓子大喊“皇上駕到”。在場的人除了周述宣全部跪地迎接。
皇上掃了一眼宴席,本來是好好的宮宴,偏讓一個不成器的毀了,說了些表麵話,“眾卿平身,值此團圓之際,莫要拘束,放懷痛飲才是。”
“臣等準旨。”大小官員才又坐下。
皇帝目光落在周述宣身上,不冷不熱的關心,“老三的腿怎麼樣了?”
周述宣微微彎著身子回話:“回父皇,還在慢慢調理。”
皇上又問:“朕看你剛才好像和太子聊得挺開心,難得見你們兄弟和睦,你們在聊什麼?”
周述宣故意看了一眼太子,目光躲閃,說:“回父皇,隻是在聊些家常小事。”
遮遮掩掩,皇帝麵露不悅,“今日冬至,一家團圓,有話不能和皇上說,還不能和父親說嗎?”
周述宣誠懇的回答,把錯都攔到自己身上,“回父皇,方才……兒臣自做主張,想送個侍妾給太子,太子再三推辭,然後……”
“混賬!”皇帝抄起手邊就朝太子砸了過去,“你居然還在想這種事。”
太子妃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孩子也不知保不保得住。
皇上生氣了,呼啦啦的又跪了一大片人,齊聲喊:“陛下息怒。”
鎮西大將軍也在其中,皇上親自過去把他摻起來,“將軍快快請起。”
皇帝忌憚他的兵權,太子惹了禍,皇帝也要賠笑臉。
鎮西大將軍反而寬慰了皇上幾句,皇上才放下心來。宮宴此時才正式開始,太子藏在絲竹聲中咬牙切齒的說:“老三,孤知道你想害孤。”
周述宣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殿下哪裡的話,臣弟剛才可都是在為殿下說話。”
太子冷哼了一聲,“你如果是為了孤,你就不應該提什麼侍妾。”
“天下事情不該提的很多,殿下能提,臣弟就不能提嗎?”
如果不是太子在皇上麵前告黑狀,皇上不至於他腿斷後一直都不冷不熱的,連太醫也沒有派一個。
“弟弟,你我雖是血親兄弟,到底尊卑有彆。孤是君,你是臣。”
周述宣飲了一杯酒,輕輕把酒杯放在桌上,瞟了一眼上麵,“現在那才是君。”
皇帝健在,以後誰是君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