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拿起小罐子,屋裡的人問:“這是什麼?”
屋裡還剩個劉郎中,看了一眼回到,“那是張郎中配的毒偷油婆的藥。“
敢情是這麼個毒藥。
她屋裡正好有些煩人的小蟲子,此時張郎中也回來了,妙荔拿著毒藥問:“我屋裡有些小蟲子,這個藥有用嗎?”
張郎中淡淡的掃了一眼,很隨意的說:“應該有用,姑娘想要拿去使吧,不過味道有些不好問。姑娘到時候得告訴我效果怎麼樣。”
“這個自然。”
張郎中理好藥包遞給她,“這是姑娘要的藥,已經配好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察覺到,劉太醫偷偷的往方子上看了一眼。
周述宣院中,賀遠正在回話。
“姑娘先去了李側妃那裡坐了一會兒,把李側妃哄好了又去了鬆露院,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好了,你出去吧。”
周述宣明知道妙荔不可能想給他生孩子,可真知道她去要了避子藥時心中還是難受。
靠在桌上幻想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軟軟的,小小的,會叫他爹爹,如果是個女兒就更好了。
可惜想得再美好也都是泡影,他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周述宣往外麵坐了一些,看著門外,妙荔如果回來他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等了沒多久,妙荔就回來了,手裡果然拎著個小藥包。
周述宣心中像堵著什麼一樣難受,對外麵喊了一聲,“進來。”
妙荔聽見聲音轉過去,看周述宣正望著她,應該就是在喊她。妙荔把藥包往後藏了一些,邁步進屋。
周述宣目光落在彆處,問:“乾什麼去了?”
妙荔麵不改色的說:“奴婢剛剛回來。”
周述宣瞄了一眼她身後,明知故問:“從哪裡回來?”
這麼問就是知道她去哪裡了,妙荔也不再藏著掖著,把藥拍在桌上,“奴婢剛從鬆露院中討了一副避子藥回來。”
周述宣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好半天才忍下去,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和她發脾氣。
“你要那藥乾什麼?”
妙荔哼了一聲說:“王爺不必裝不省,奴婢要這藥乾什麼,王爺心中明鏡兒似的。”
周述宣此時恨極了她的膽大與坦誠,握著拳頭半天才鬆開說:“你就這麼討厭本王?”
妙荔沒有多考慮,直接就說:“奴婢和王爺何時談過喜歡與討厭?昨夜的事情奴婢不想再提,隻有一句話想問王爺,王爺之前和奴婢做的約定還算數嗎?”
不算數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周述宣又咽了下去。若此時說不算數,她肯定會想儘辦法現在就走,還是安安分分的留下好。
周述宣扶著額頭,艱難的點了點頭說:“算數。”
她此時勉強算是大仇得報了,可她父親一樣是罪臣,為了她父親的名聲,她還是有可能會安心留下的。
妙荔猛的拿回桌上的藥,語氣強烈的說:“既然算數,那奴婢吃什麼藥就和王爺無關。”
動作過大,放在袖中的小藥瓶掉了出來。在桌子上打了個滾,直直的到了周述宣麵前。
周述宣看著紅紙上麵寫的黑字,腦袋嗡了一下。
她居然想死?
周述宣拿起藥瓶,打開塞子,一股濃烈的藥味衝進鼻子。
周述宣五臟六腑騰出一陣一陣的怒氣,與他睡了一晚上,她居然有求死的心。抽屜裡還放著他以前抽人鞭子,他隻想抽死她得了。
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周述宣心中恨的牙根癢,臉上也得裝出若無其實的模樣,問:“這又是什麼?”
換做彆的時候,妙荔會解釋,可她現在真生氣,這裡也沒有彆人,妙荔不想給他多少麵子,不留情麵的說:“王爺不會自己看嗎?”
周述宣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你不要越慣還越來了,對本王是什麼態度,你彆忘了的性命握在本王手中的。”
妙荔仰頭,豪氣衝天的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
周述宣被她氣得腦仁疼,怪不得長公主喜歡她。兩個人從本性來說是一樣的,隻是她平日裡隱藏的比較深而已。
周述宣緊緊的握著小瓶子,咬牙問:“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