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江秋過度的關注和在意,現在估計聞人煜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個不認識的名人。但現在這位聞人先生的出境頻率,顯然遠遠超出了預期的“閾值”。
把他從“也許與案件有關的家夥”提升到了“非常可疑的家夥”這樣一個特殊的地位。
聞人煜這時背上背著的應該是釣竿——根據他身邊人對他愛好的描述能得出這個結論。而邵梓也從這個時候開始,準備觀察這個人的動向。
旁邊還放著魚簍,裡麵擱淺著一條半死不活的魚,大約隻有兩斤的分量。然後這個人就這麼坐在了一旁,扭頭看著附近拉二胡的老人表演。
飯是暫時吃不成了。
邵梓暗想著,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周圍聞人煜可能前去的地方。難道他真的不懷好意,目標真的是姚勝海?
作為一個從基層警員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人,這類尾隨跟蹤的瑣事他算是熟練於心。而作為獨門秘笈,他尤其擅長的就是提前推斷跟蹤的對象要去往的地方,以此讓自己的尾隨更加自然和諧,融入場景當中。
醫院的門前人來人往,廣場上甚至有人在踢毽子。拉二胡的老人穿著暖和齊整,沒有飯碗,也並不是乞討者,估計是附近社區閒來無事,單純展示才藝或者吸引同齡的“伯牙子期”的愛好者。
誰知道聞人煜隻是在醫院旁坐了一下,身後裝著釣竿的袋子隨著動作抖了抖。他站起身,看向那位拉二胡的老人。
難道他這麼沒有眼色,以為這是一個困難的人,所以要上去施舍?
邵梓不明所以。
然後,他看見聞人煜在老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老人拉的二胡聲音驟然停頓,也說了幾句什麼,再點了點頭。
他們達成了什麼協定,邵梓在這個距離也聽不太清。
邵梓所能看到的,就是這位剛才還在旁邊不知道等著什麼的聞人先生,立刻放下了背上背著的魚竿,放在老人坐著的石椅上,再把那個魚桶也放在了老人的腳下。
拉二胡的老人還有空用腳下的老頭鞋踢了踢裝魚的桶,斜眼看了下裡麵半死不活的魚。
一旁愣住的邵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從他的視角也看不出什麼太過細節的東西,他隻得脫離計劃,邁步往老人的方向走去,做出一副為了聽二胡的音樂而來的樣子。
為了不表現出舉動太過異常,真正接近後他還狀似好奇的看向老人的二胡。
可緊接著,另一個人做出了異常舉動。
聞人煜舒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小跑而去。
把自己的漁具落在了原地。
而現在的邵梓,似乎也沒什麼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追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