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1 / 2)

天好像漏了個口子,雨下個不停,窗外滿是“嘩嘩”的水流聲,間或摻雜一兩道驚雷,黑雲沉沉地壓在頭頂。

言真真趴在淩恒的床邊,唉聲歎氣。

她剛才給淩恒刷了萬能的“幸運”言靈,希望他化險為夷,然而沒用,他並不曾醒來。

幸運不可能不成立,換言之,他遇到的是即便連幸運也無法避免的危險。

這可真讓人頭禿(⊙︿⊙)

言真真伸手戳他的臉,死馬當活馬醫繼續叫魂:“淩恒,聽得到我說話嗎?快醒醒,再不醒你的泡麵——不是,你的……你的,呃……”

她卡了殼,沒想到能拿什麼威脅他。

“Fine。”屢戰屢敗的中二少女,耐性告罄,言真真拿起旁邊的有線電話,一個內線撥到了淩夫人的臥室。

謝天謝地,她在灰樓住的時候,曾無數次看過貼在電話邊的電話簿,記住了主人家臥室的號碼是661。

“嘟嘟嘟”,電話接了起來。

淩夫人朦朧的聲音響起:“小恒,什麼事?”

“夫人,淩恒暈過去了。”言真真說謊不打草稿,“我怎麼都叫不醒他。”

“什麼?!”淩夫人一下子清醒了。

言真真掛掉了電話,抱著手臂等待。

半分鐘後,主樓燈光亮起,有幾個人打著傘匆忙趕了過來。門鎖著,林管家也隻好爬窗進來,從裡麵開門。

淩夫人和淩先生急匆匆上樓,一進門就問:“小恒出什麼事了?”

言真真攤手:“我不知道,他突然就昏過去了。”

淩夫人匆忙奔到床邊,急切地呼喚:“小恒,小恒,是媽媽。”

而比起她的焦急,淩先生要鎮定很多,詢問她:“真真,能不能告訴叔叔發生了什麼?”

“我和淩恒在打電話,他那邊突然就沒有聲音了。我怎麼叫都沒有回音,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言真真滿臉擔憂,“然後就發現他躺在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淩夫人揪心無比:“老林,叫醫生過來,快叫醫生。”

淩家有自己的家庭醫生,但短時間內過不來,好在淩老先生因為身體緣故,專門帶了個醫生陪同。

林管家連忙叫了醫生過來檢查。

同時,他不動聲色地攔住了言真真:“多謝言小姐提醒,現在已經很晚了。”意思就是,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言真真假裝聽不懂:“沒關係,應該的,醫生怎麼說?”一邊問著,一邊閃身回到了床前。

近兩米寬的大床,人再多幾個也能找到地方。

醫生氣喘籲籲地趕來,對淩恒進行了簡單的檢查,眉關緊鎖:“體溫有些高,不確定是什麼緣故,最好驗一下血。”

“三樓有實驗室,應該會有能用的設備。”淩先生給林管家遞了個眼神,“帶醫生過去。”

林管家欠了欠身:“請跟我來。”

醫生采了血,隨林管家上樓化驗。

淩夫人看著丈夫,欲言又止:“小恒不會有事吧?”

“不會。”淩先生鎮定得不像話,“應該隻是流感什麼的,你不要太擔心。”

淩夫人沉默了下,扭頭看向兒子,手撫著他的肩頭,眸光中閃過濃濃的憂慮,仿佛他這麼一睡就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言真真觀察了他們會兒,開口道:“叔叔,阿姨,我明天再來看淩恒。”

“今天多虧真真發現得及時。”淩先生語氣和氣,待她親切如子侄,“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也許小恒明天就好了。”

言真真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

不管淩恒遭遇了什麼,都必然和淩家的秘密脫不開乾係。既然淩氏夫婦知道了異常,沒道理會坐視兒子出事吧?

她這麼想著,卻遲遲無法放心。

必須再做點什麼。

“我會非常幸運地找到幫淩恒的辦法,同時不會遇到危險。”她環顧莊園,目光落在了燈火通明的主樓上。

她想了想,先正常地走回客房,進屋後,從彆墅的後花園拐了出去。和普通的彆墅區不同,莊園裡的彆墅小花園都是開放式的,方便與整個景觀融為一體。

大雨傾盆,視線很差,她就借著雨水的遮掩,溜到了主樓。

事發突然,主樓的大門開著。言真真脫掉了沾滿泥濘的鞋子,小心地藏在了門邊的花盆後麵,這才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淩氏夫婦和林管家都不在,外麵並無人走動。

言真真補了個狀態:“我動作很輕,雨聲很大,沒有人發現我的存在。”而後大大方方地踮起腳上樓。

此時此刻,她猶如喝了福靈劑,冥冥之中得到了直覺的指引。

一扇門內,傳來淩老先生的咳嗽聲:“外麵發生了什麼”

“少爺生病了。”女管家伊麗莎白說,“剛才叫了麥克醫生過去。”

淩老先生吩咐:“你去看看,要是情況不好,趕緊叫他們送去醫院,彆耽誤了病情。”

“是,我這就去。”女管家步履匆匆。

言真真閃避到一側,緊貼著旁邊的一扇門。然而,不知道幸運就是那麼無敵,還是平胸沒有尊嚴,總之,女管家什麼都沒發現,快步下樓出門。

“咳咳咳。”房間又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

護士溫柔地安慰他,但因為是英文,沒聽清。過了會兒,樓下傳來腳步聲,言真真探頭瞄了眼,發現是淩先生。

他徑直走向了淩老先生的房間,三言兩語勸走了護士。

護士離開時謹慎地帶上了門,可也許是鎖正好卡了一下,明明關上了,在鬆開手後,又彈出了一點,正好留出一道縫。

言真真老實不客氣地溜過去,貼門偷聽。

淩老先生問:“小恒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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