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獨秀見狀,她倏地笑道:“叔叔阿姨好有意思。”
“怎麼?”
“跟他交流就像朋友。”
她已經慢慢習慣謝慎辭的家庭氛圍,陳靜姝和謝文韜更類似他的損友,嘴上說話不客氣,但牢記謝慎辭的諸多細節,知道他不能喝酒,也看過他做的節目,甚至能夠認出她來。
“他從小就這副樣子,給他好臉沒有用的。”謝文韜嗤道,“他爺爺倒關心他,他卻躲著人家走,生怕被逮住了。”
謝慎辭:“……我還是希望爺爺多關心自己。”
謝老爺子確實看重孫子,不是憂慮謝慎辭的事業,就是擔憂他的個人問題。即便不惦記大事,也會操心些彆的,總覺得謝慎辭出國留學吃儘苦頭,回國住在海城也吃不飽穿不暖,孤身一人,悲楚交加。
陳靜姝和謝文韜深感離譜,倘若謝慎辭都過得苦,國內不少人就彆活了,完全屬於老人家的杞人憂天。
不過,人活到這把年紀,早就變回老小孩,跟其辯駁也沒意義,順著對方心思,稍微糊弄幾句,差不多就行了。
陳靜姝莞爾:“這樣也好,爺爺今年不用操心了,知道你們回文城過年,就能放心跟我們旅遊。”
“嗯?”楚獨秀詫異道,“他不跟您一起旅遊嗎?”
雖然她和謝慎辭曾約好春節去文城,但還想著給他預留幾天,回燕城來看望家人。
“謝慎辭有的是機會回來。”謝文韜幫腔,“過年該去你家,正式地拜訪一下,不能太我行我素。”
“但他上次來過文城……”
“那就再去一次,過年還是不同,必須要懂禮數!”謝文韜望向兒子,問道,“這回由我準備禮物,你應該願意過去,沒什麼意見吧?”
“沒有。”謝慎辭顯然對家庭旅遊興趣不大,回答得斬釘截鐵,直接選擇去文城。
謝文韜讚道:“你看,你看看,他也想去拜訪的。”
楚獨秀:“……”
楚獨秀麵對詭計多端的一家人,很想詢問陳靜姝和謝文韜,他們是今年春節有此計劃,還是打算以後年年都寄養,自己跑出去遊山玩水了。
她不敢戳穿,也不敢多問,就怕對方順杆而上,事情真砸在手裡了。
晚餐過後,眾人閒聊一段時間,楚獨秀和謝慎辭準備離開。
儘管兩人是臨時起意,來家中拜訪陳靜姝和謝文韜,但大半天的時光格外充實。他們聊了很多事情,天南海北什麼都有,有謝慎辭的童年趣聞,有他初創善樂時,家人不同的態度,有他生活裡的瑣事及小習慣。
陳靜姝和謝文韜不是事事關懷備至的父母,但他們總會在兒子提出需求時鼎力相助,比如打消老爺子的疑慮、支持他從事單口喜劇,比如熱情招待楚獨秀、跟他喜歡的人打好關係。
“下次再來玩,這回好倉促。”陳靜姝看一眼兒子,又回望楚獨秀,笑道,“不一定非帶著他,你獨自來燕城演出,也可以來家裡坐坐。”
“好的,謝謝您。”楚獨秀誠懇道,“改天來向您請教網球。”
陳靜姝打球後力量好強,讓楚獨秀都蠢蠢欲動,也想鍛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剛才吃飯時發現,陳靜姝竟有手臂線條,並非婉約派弱女子,一時羨慕得斯哈斯哈。
相比出眾相貌,她更想要強健身軀,最好能一拳一個那種。
陳靜姝:“沒問題,哪天帶你去球館,上手後堅持就好了。”
兩人揮彆父母,乘坐電梯下樓,沒有在外麵逗留,直接前往停車場。
一路上,楚獨秀依舊念念不忘,她隨謝慎辭穿行,尋覓停好的車輛,感慨道:“我好喜歡你媽媽的身材。”
謝慎辭聞言,他放慢步伐,神情頗古怪:“?”
“她胳膊有點肌肉,就是那種不誇張,但很好看的感覺……”楚獨秀沒管他臉色,她兩眼放光,仍滔滔不絕,“一看就是經常打球,鍛煉出來的線條,我剛剛盯了好久。”
停車場內並不算冷,謝慎辭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我也有。”
楚獨秀猝不及防,隔著柔軟輕薄的衣料,摸到他結實的臂膀。她當即漲紅臉,猛地抽回手來:“不是一回事兒!”
“我要自己練出來,出去都能橫著走……”她微揚下巴,得意道,“到時候你就得小心了。”
謝慎辭不解:“為什麼?”
“你沒辦法製住我,隻能老實被我壓,沒力氣反抗了。”
“……”這是什麼邏輯?
楚獨秀已經展開美好暢想,靠鍛煉增強體魄,比徒步的他還牛。她能肆意將他搓來揉去,而他完全沒餘力掙紮起身,隻能被迫接受人類強行親近,領悟社會的險惡。
絕不會像今天,他摁著她午睡,強行打斷吸貓。
謝慎辭聽她大膽發言,一時陷入沉思,連目光都閃爍。沒想到她對此耿耿於懷,還要專程健身、一雪前恥,就為讓自己屈居於人下。
他喉結微動,欲言又止道:“嗯……也不是不行……”
“?”
“……其實你現在壓我,我也不會反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