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栽培,員威敢不效犬馬之勞。”王員威大喜,一躬到地。
門子進來通稟,“章州統求見。”
李功昭與王員威對視一眼,道:“請。”
火雲彪衣,章飛強昂首闊步走進花廳。李功昭不敢拿大,站起身笑道:“章州統駕臨,失迎失迎。”
“李大人,您怕是想著這瘟神來府衙乾什麼,趕緊走人的好。”章飛強調侃道。
說笑幾句,章飛強轉入正題,“李大人,興國縣轉來的公文你收到了嗎?我的手下冒昧出手,還請刺史大人見諒。如今盧光祖等三人還押在牢中,卑職想問一起大人如何處理?”
李功昭心中鄙夷,什麼冒昧出手,分明是想搶功,臉上笑道:“州統過謙了,龍衛有監察百官之職,為國除蠹當記其功,我怎麼敢責怪。”
頓了一下,李功昭反問道:“興國縣的事我想聽聽州統的意見,咱們商量著辦。”
李刺史給麵子,章飛強笑道:“李大人客氣了,章某是個粗人,大人既然讓我說,那我就直說。盧光祖抗拒皇命,該由大人按律處治,黃新青明知朝庭清查田畝還試圖隱匿過關,絕不可輕饒,我親自帶人前去查看是不是還有未報的田地,重重地處罰。至於任國強倒是麻煩,不如讓清仗使餘大人處置,李大人你看呢?”
章飛強所說與王員威的建議差不多,李功昭笑道:“章州統比我這個刺史考慮得還全麵,就依州統所說。本州屢發官員枉法事件,本官深感不安,即日起行文各縣嚴查,恐怕還有借重州統之處。”
李莊,陳洪明從徒弟的後背將手撤回,疲憊地
道:“好了,傷已經去除了,這個把月還要調養調養,年紀輕輕的彆落下病根,待會我寫個方子,讓人去抓藥。”
陳洪明沒有兒女,薑健是他唯一的弟子,名為師徒,實則親如父子。
薑健見師傅滿麵倦容,心痛地道:“徒兒不肖,讓師傅受累了。”
“平日讓你多練練功,總是以為自己了得,如今吃了虧才知道天外有天吧。”陳洪明在薑健的摻扶下從床上下來,教訓道:“你這功夫還需錘煉,等這場事了了之後,為師帶你回山門,讓你師伯教教你。”
“是。”
陳洪明思忖道:“據你所說,傷你之人是那日潛入莊中的人,江狀元的履曆為師讓人查過,他不過是農家子弟,一直在鄉間讀書,並沒有聽說他習過武,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無論什麼人傷了我的徒弟,都要留下命來。”陳洪明兩眼射出寒光,氣勢洶洶地道。
江安義在興國縣沒呆幾天,看著劉玉善忙前忙後,而這些瑣碎的細務並非他所長,所以江安義決定回歸安齊縣。餘知節見到這個弟子很是誇讚了幾句,一去興國縣就解決了大難題,而且帶動著整個局麵都活了起來。
這幾日,喜報不斷傳來,各個縣的清仗工作都進展迅速,州府也一改拖拉的情況,連連發文催促各縣加快清仗速度,李家已經陸續報來近千頃田地,而且還在繼續清查。粗粗算來,仁州已經清仗出八千多頃土地,在三個試點的州中遙遙領先。
餘知節喜滋滋地向天子奏報請功,江安義被他放假了,休息一陣子再說。江安義在安齊縣沒有熟人,有空便去找許昌化玩耍,兩個人經常騎著馬到城外打獵,在許昌化的指導下,江安義的箭術有了長足的進步,偶有神來之筆,讓許昌化連連誇他有天賦。
江安義想要抓住靈光一現,每次都以失敗告終。許昌化安慰道:“這種靈機是可遇不可求的,隻要練得多了,靈機自然會出現,積累的足夠,突破是水到渠成的事。”
彤兒有幾次也跟著一起玩耍,見到江安義冷著臉不理睬。看到江安義有次一箭雙鳥後眼中露出驚佩的神氣,撅著嘴小心地嘟囔著,“傻瓜偏生運氣好。”
江安義不想和小女孩一般見識,有意找她說些閒話,一來二去,彤兒又和以前一樣和江安義有說有笑起來。
李莊,積善堂,李師友麵色陰鬱,聽著長子訴說最近的情況,“…各縣的清查力度都加大了,原本拿了錢和東西的幾個清仗副使都將錢退了回來,換了一副嘴臉,李功昭前日來信勸我順應形勢。”
“好了,不要說了,去叫陳洪明師徒來,再把許昌化也喊來,今天下午商議一下。老虎不發威,誰
都當是病貓,踢上兩腿。”李師友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