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遠走高飛(1 / 2)

變臣 宇十六 5695 字 9個月前

牢中,許昌化和安娘抱頭痛哭,經曆過生死考驗,兩人的感情得到升華。

彤兒在一旁抹著幸福的小眼淚,一甩臉,看到江安義悄無聲息地走出了監牢。

地上是化成粉末的寶石手串,這可是自己的嫁妝。看著四目相對的姐姐姐夫,彤兒覺得真愛這東西不能輕易放棄。

跳起身,彤兒追到牢外,大聲叫道:“江公子,你等等。”

救下安娘,江安義是快樂的,更何況搞懂了如何用真氣排毒。聽到彤兒的呼聲,江安義站住,笑著看向彤兒,冬日的暖陽照在彤兒身上,倩麗得讓人炫暈。

“謝謝你,江公子。”彤兒不知如何開口,臉紅紅得沒話找話說。

江安義微笑著,陽光下的一切都美好著。

彤兒終於鼓足勇氣,語無倫次地道:“手串是我爹送的嫁妝,很貴…你賠。”

話出口,彤兒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平時的伶牙俐齒都到哪去了,自己分明不是想說這個意思。

看到江安義收斂起笑容,那雙好看的劍眉皺起,彤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不是那個意思,是…不用你賠。”

眼前窘迫至極的女孩哪裡還有半分揮鞭抽人的傲氣,眼淚不爭氣地滾落下來,隻想掉頭逃走,偏生腳不肯動,心裡想著解釋清楚。

江安義從懷中掏出錦囊,倒出枚黃寶石,用手掌托著伸到彤兒麵前,道:“賠給你。”

彤兒原本想說不要賠,但目光卻被寶石深深地吸引住了,寶石大如鴿卵,在掌心折射出絢麗的光芒,像掉落的星辰般美麗誘人。彤兒出身世家,自然知道這塊黃寶石比起手串可值錢多了。

臉更紅了,彤兒飛快地從江安義的掌心抓取寶石,上前一步,踮起腳尖,紅唇輕輕得在江安義的臉

上一啄,然後像隻小鹿般驚慌地逃走了,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溫溫的、濕濕的感覺,從臉上漾進心裡,泛起微微的漣漪,江安義醉在溫柔裡。

許昌化的判決很快從州府批轉下來:杖二十,發配黔州臨山縣,苦役五年。黔州遠在南疆,窮山惡水之地,向來是貶官和犯人的發配之所。南行出仁州穿德州,過晃州,才到達黔州臨山縣。不管怎麼說,許昌化的命算保住了。

十一月二十六日,許昌化挨了二十板子,在安娘和彤兒的送行下,出南門前往黔州。臨行前許昌化想見江安義一麵,不過江安義拒絕了。

城門處,與安娘話彆,回望這座熟悉的城市,許昌化不勝唏噓,此去不知是否還有命回來。狠了狠心,不再看痛哭的妻子,許昌化在兩名解差的押送下逐漸遠去。

城牆之上,江安義手扶垛口,目送故人離去。雖然許昌化是身不由己,但要讓江安義毫無芥蒂依舊

以其為友,江安義自認做不到,從此相忘江湖,或許是最好的收場。

押送的兩名解差與許昌化素識,離開縣城不遠就將許昌化的枷鎖取下,一路之上三人同行,說說笑笑並沒有把許昌化當犯人看待。許昌化不缺銀子,到宿處好吃好喝地招待兩人。

從仁州前往德州,蒼瀾嶺是一處要道,許昌化南下也經由此處。因為是冬季,大道上結了冰,讓這條原本就十分險惡的道路變得越發難行,原本就不多的客商寧願多走幾十裡路,拐走另一條平緩的路。

天灰蒙蒙的,冷風怪嘯著直往脖子裡鑽。董三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陰雲,道:“許爺,我們要加快點,爭取趕到關卡住下,要不然被雪裹在這條路上就危險了。”

路上已經看不到其他行人,三人低著頭,頂著風艱難地行進著。

穀四感覺一股大力把他往旁邊一拉,腳踩在冰上打滑,摔倒在地。沒等起身,許昌化拖著他躲在一

塊石頭後,另一旁董三也忙不迭地躲到一棵樹後。

“嗖嗖嗖”,冷箭如蝗,擊打在大道上濺起火星,穀四的臉一下子白了。

十多個持刀拿棍的人從山林中走出來,許昌化大多認識,多是李莊的護院,看來李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許昌化挺身而出,站在路當中,衝著為首的高大漢子道:“李世吉,沒想到是你來殺我。”

李世吉苦笑道:“許兄,我也不想,但族長嚴令,我不得不從。”

許昌化心如刀絞,自己當初間接逼死張良寬,害江安義,也像李世吉這樣,欠著李家的情份,不得不從。不過,安娘替自己死過了,自己與李家從此一刀兩斷,再不相欠。

想到這裡,許昌化冷笑道:“既是如此,不必多言,有本事將許某的命取去便是。”

北風凜冽,吹得許昌化的衣襟獵獵作響,雖是赤手空拳,卻站出頂天立地的氣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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