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義靈光一動,妖師身入叢林為避蚊蟲,常用隨身所帶的酒精拌些花草的汁液塗在身上,在妖師的記憶裡好像這種法子可以用來製造香水,而自己已經有了製造香水所需要的主要材料-高濃度的酒精。
一小包香料就要半兩銀子,如果能製成香水那該什麼價,一錢香水十兩銀,恐怕那些貴婦人嬌小姐仍會趨之若鶩,江安義閉上眼,努力抵擋金山下壓帶來的眩暈。
江安義欣喜地在冬兒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娘子埋怨得是,明天就是那玉脂店把喜歡的香粉胭脂都買下來。不過,為夫在鄉間學會調製一種香水,你可要試試?”
“香水?”冬兒疑惑地看著江安義。冬兒也曾把花瓣搗弄過胭脂水粉,但從未聽說過香水,但脂粉店中也沒有聽說過有這種東西賣。看著冬兒一腦懵懂,江安義哈哈大笑,抱起冬兒上了床。
第二天散衙,江安義按照記憶將製造香水步驟寫在信中:先取氣味芳香的花瓣或香葉,輾碎,用酒精浸泡兩到三天,濾渣,即可得香水。至於花朵與酒精的比例需要調試,好像浸泡的水還可以加入些香料,也讓家中調試好了,特彆強調酒精越濃效果越好,讓家裡將燒刀子再蒸兩遍。
想了想,記起一種五糧釀酒的方子,高粱四成、大米二成、糯米二成、蕎麥一成半、黃米半成,這種搭配比例香味濃鬱,品味甘醇,在妖師的記憶裡中不可多得的好酒。生財的辦法越多越好,行不行先讓家中試一試。
回家過年又成空,江安義買了許多吃用之物,連同兩封信,托鏢行的人送往家中,官身不自由,要等到三年一次才有機會回家團聚。
過年了,江安義發現比去年的應酬多了許多,在幾場“澤黨”官員舉辦的酒宴上江安義都看到了李世成,這個大舅子比自己活躍多了。大年三十在老丈人家過年,李世成拉住江安義嘀嘀咕咕,轉達了鄧懷肅、於明陽的聲音,讓江安義多為澤昌書院發聲。
大鄭豐樂十二年,天子坐朝滿一紀,新年新氣象,在王皇後的強烈要求下,天子下旨,上元燈節,普天同慶。天子一向節斂,十二年間少有什麼慶典,上元燈節一般都是民間自發組織,此次天子有旨,開放皇城含光、朱雀、安上、順義、景風五門,金吾不禁,與民同樂。
這是帝都的頭頂大事,從正月九日旨意傳下開始,家家戶戶就開始懸掛彩燈,上麵繪製人物、花草、鳥獸等等物。到了晚上,燈火齊明,焰火照天,整個帝都變成不夜天。各種舞龍、舞獅、雜耍、鼓樂喧鬨達旦,遊玩觀燈的百姓不計其數,儘情歡樂,熱鬨非常。
有錢人家當然不會自己動手,製燈師成了搶手
貨,一時間身份百倍。官宦富貴人家挖空心思製做彩燈,奇巧豪大奢華,爭奇鬥豔,都想著在人前顯示自己的不同,希望能冠壓群雄。
連帶著脂粉店的生意也火起來了,公子哥兒麵傅白 粉,裝扮得香噴噴,手拿折扇風度翩翩,小姐夫人更是香飄裡許路,豔要壓群芳。冬兒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成香娃娃,手拿小燈籠,拉著江安義陪她上街觀花燈、看雜耍,高興得夢中都“格格”直笑。
正月十五日晚,天子將親臨勤政樓觀燈,樓前廣場將成為露天舞台,能夠入場表演節目的雜耍團如果能得天子賞賜,定然會一舉成名,名揚天下,從此身價百倍,成為諸人追捧的寵兒。
勤政樓內四周設好了看台,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入的,職官五品以上的官員可帶家眷一人看燈,其他人隻能在外麵聽聽響,或者等表演完了,雜耍團出城再表演時飽飽眼福。
冬兒眼饞得緊,可是江安義隻是從六品上的員外郎,沒有資格入內觀燈。範喬氏也十分眼熱,兩個
女人湊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後冬兒對江安義道:“江郎,太子與你親善,你是不是能找太子多要兩塊入場牌。”
範師本身在禦史台,消息靈通,聽說除了五品以上的官員外,宮中放出數百塊入場牌給王公貴人,方便他們打賞。太子現在已經移居東宮,按說江安義身為直學士,太子會給他留一塊。一塊牌能供兩人入內,關鍵是範喬氏也想去看熱鬨,石頭和範昌化當然也眼巴巴地瞧著師傅。
身負重任,江安義前往東宮。有太監引他來到麗華園,太子正在園中看匠人治燈呢。現在是正月,天子特許太子上元燈節之後繼續學業。
江安義有些張不開口,顧左右而言他了半天,一咬牙,期期艾艾地道:“太子殿下,臣想請你賞賜幾塊勤政樓前的觀燈入場牌給我。”
太子笑道:“江師,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父皇給了我四十塊入場牌,除去十二位師傅一人一塊,我準備賞給那些陪讀之人,還多出兩塊,就給江師
你吧。”
江安義大喜,連忙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