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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歡喜有人愁。
第二天辰時剛過,溫國公府外來了輛轎子,程管家匆匆將來人迎進玉華堂喝茶,自己殷勤地在一旁伺侯著。
聽到打門聲,程希全將壓在身上的大腿推開,起床氣十足地罵道:“哪個死了,急著報喪啊?”
門外仆人大聲稟道:“寧陵郡王世子找公子有事商議。”
石方珪來了,程希全一機靈,立時從床上爬了起來,手忙腿亂地套上衣褲,蹋上雙棉鞋,開門問道:“進府了?快帶我前去迎接。”
以程希全之狂傲,聽聞寧陵郡王世子來了,絲毫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來到玉華堂,人未進門,先高聲笑道:“石兄大駕光臨,小弟未曾遠迎,恕罪恕罪。”
石方珪年近三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盤成髻,用一根玉簪紮著,麵容剛毅,與天子有三分相似,微微揚著頭,傲氣十足。看到程希全行禮,石方珪放下手中的茶盅,溫和地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愚兄來是有件事想和賢弟商量商量。”
“不敢,石兄但請吩咐。”程希全深知這位郡王世子彆看笑得甜,肚子裡的彎彎道可多了,一不小心就被他算計了。
等程希全坐好,石方珪整了整身上藏青色長袍,笑道:“看賢弟睡得安穩,定是不知道昨夜常樂坊發生了件大事,有賭客贏走了三百四十萬兩銀子,咱家的雲水坊就被贏去了四十二萬兩。”
石方珪眼中閃過戾意,借著喝茶巧妙地掩住。
一側的程希全被震得不輕,老半天才瞠目結舌地重複道:“三百四十萬兩,是何方神聖敢如此大膽,常樂坊沒有派人做了他們?”
“說起來來人跟賢弟有點關係,你還記得七月底曾跟愚兄提過,要賭場幫你贏餘家樂的錢,我記得總共是一萬四千兩,這錢我還讓賭場給了你七千兩,算是分紅。”
程希全點頭,猛然醒悟道:“莫非昨夜來人與此有關?江安義如此大膽,居然敢罔顧法紀,到賭場惹事?石兄,為何不當場將其拿下,禦史台必然彈劾,姓江的必然丟官罷職。”
《大鄭律》,程希全很熟,他專門請府中的先生給他講解過。程希全對父親的教誨還是記得很清,老爺子說過“知此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道理放在做壞事上也說得通,隻有對《大鄭律》了解,才能鑽空子。
石方珪對江安義不感興趣,賭坊輸了四十二萬
兩銀子才是他前來的目的。將手中茶盅在桌上一墩,石方珪道:“來人化了裝,他們按賭坊的規矩挑戰,最後輸了場但贏了錢去,賭坊方麵隻能認了。跟蹤的人說他們進了皇城內,可以確認的是其中有一個是宮中太監。”
程希全默然無語,宮中授意出手,那就不能問不能說,隻能自認倒黴了。程希全萬分鬱悶,江安義這是得了宮中哪位的授意,皇後還是天子?
“賭坊方麵的損失大家按照規模攤了下去,數萬兩一家還承受得住,不過有兩家大夥不肯分攤,碧玉坊和雲水坊,碧玉坊折了二十萬兩,雲水坊更慘,四十二萬兩。”
石方珪話語一頓,端起茶呷了一口,柔聲道:“細究起來,雲水坊是因為賢弟的原因才受了池魚之殃,所以石某想向程賢弟討個說法。”
程希全心中暗惱,不過他不敢開罪石方珪。溫國公雖然勢大,但跟皇族相比就差了一等,彆看寧陵
郡王隻會吃喝玩樂,在天子的心中恩寵不下於自家。這個郡王世子常以其父的名義采購江南江北的奇珍異寶奉獻宮中,在天子清仗田畝時主動繳納田地一萬餘頃,得天子嘉許“吾家良駒”。
咬咬牙,程希全認了,仰著笑臉道:“這件事是程某牽累了雲水坊,我願意補償石兄十萬兩銀子。”
石方珪用茶蓋劃著茶葉,恍若未聞。程希全臉色一變,十萬兩銀子還不夠,石方珪的味口也太大了吧,反過來說,如果昨晚賭坊贏了錢,怕不會分給自己半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