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那枚紫陽釘已經被磨滅得差不多,隻是行氣之時總有一絲若隱若現的隱礙存在,偏偏這種若有若無的狀態最讓人惱火,江安義可不想與人爭鬥的時候突然一下真氣不暢,糊裡糊塗地喪命。
感覺著元玄真氣散發出赤紅的氣流與明玉真氣銀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纏繞飛旋,經絡鼓脹欲裂,熾熱感沿十二經絡,穿奇經八脈,直過三田三關,抵達識海再直落而下。
江安義看似平靜地站著,任由真氣有如烈焰般地在體內焚燒,經過心脈處時那股劇痛提醒著他紫陽釘的隱礙依舊存在。不瘋魔不成活,江安義在那股思親的惆悵思緒下一遍又一遍地運轉著真氣,感受著近乎走火入魔的淋漓快意,身如騰空,元神直欲飛升離去,院子裡孩子們的歡笑聲忽遠忽近,痛並快樂著。
欣菲推開門進屋,感覺到炙浪撲麵而來,驚見江安義身上一波波地蕩漾著紅色的銀色的光芒。“江郎”,欣菲驚呼出聲,這種情形是走火入魔之兆。
江安義被驚醒,元神往下一落,神情清醒過來,元神從識海來到胸口處,真氣往上一衝,兩者在紫陽釘的位置相逢,那絲劇痛一閃而逝,緊接著真氣暢行歡快,那絲附骨之疽終於被清除乾淨。
欣菲看到丈夫瞬間迸發出的氣機有如新硎的寶劍般銳不可擋,緊接著銳氣收斂,恢複成普通的錦裘書生,那熟悉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深情地望著自己。
“江郎,麻煩解決了?”欣菲上前幾步,輕柔地握住江安義的手,感覺掌心處傳來的溫暖。江安義張開臂,將欣菲攬入懷中,夫妻兩人默然無語,依偎在一起看著院中孩子們嬉戲。
建武四年的上元燈節過後,熱鬨歸於平靜,江安義開始準備再次進京朝覲。
此次一同進京的人不少,十名發配到化州的舉子要到刑部消案。在江安義極力挽留下,除了馬元翔外,葉孜、陸樹鋒還有兩名在化州成家的舉子(婁州費清、晃州何建柱)願意留下,其他人還是選擇了歸家。
押運稅銀的換成了安西都護府的一萬五千名輕騎和兩萬五千步軍,這四萬人馬要到鎮北大營彙合。領隊的副都督馬辰光,一萬五千名輕騎一分為二,兩名統將分彆是楊懷忠和江安勇。雖然楊懷武對江安義芥蒂未消,但楊懷忠和江安勇卻是知交好友,當然這背後楊祥亮和江安義都在暗中助力。
大鄭朝建武年以來風調雨順,糧食豐產,百姓富足,國庫在餘知節的打理下已經積下了五千萬兩的稅賦,新任的工部尚書寧澤為了給天子好印象,與少府軍器監通力合作,生產出大量的軍用器械。
鎮北城在建武二年十月修築完成,常駐兩萬兵馬,每年從鎮北大營派遣三萬將士前去練兵,熟習草原環境和氣候。鎮北城與百勝關,歸降的漠人部落中修建了馳道,四百裡路程快馬一天就能到達,逼得北漠遊民不得不後撤近千裡。
申國公王克明沒有返京,這些年來一直在邊關效力,在他的精心打造下,將鎮北城這個楔子牢牢插入漠土,兵馬每日操練不斷,較之以前有顯著的提高。朝庭這三年來年年征兵,如今鎮北大營與安北都護
府的兵馬加起來多達四十萬。化州屯田取得成功,天子在建武元年開始在登州、恒州、辰州相繼開展軍屯,開墾的新田開始產糧,已能滿足四十萬大軍八成所需。從北漠降伏的部落中買來軍馬,加上從西域購進的馬匹,鎮北大營有輕騎八萬,重騎一萬,此次天子下詔從安西都護府征調一萬五千輕騎,從軍中十六衛調撥二萬輕騎,大鄭參戰的騎軍突破十萬之數。
三萬人馬移動,沿途所需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雖然朝庭有旨意讓地方供給糧草,但江安義與楊大帥商議還是自己帶些糧草和輜重,都有親人在軍中,誰也不敢馬虎,為了自家親人安全怎麼謀劃都是應該。
為了江安勇,江安義將黑龍細甲給了他,又派包括樸天豪在內的五十名精銳親衛保護他。樸天豪前次莎宿國帶回來的三副居須輕騎甲,給了副給江安勇,江安勇得到後如獲寶,他聽說莎宿大戰共繳獲了近二千副居須騎甲,存在莎宿軍庫中,哥哥跟莎宿女王的關係江安勇清楚,他甚至知道有個侄兒將來是莎宿王,有這層關係在,江安勇央著江安義替他買些居須
輕甲來。
“居須輕甲亮銀色,在軍中十分顯眼,你不想死得太快就彆做夢了。”江安勇騷包想顯耀的心態遭了哥哥喝斥。
思雨也在一旁罵道:“居須輕甲一副要價八百兩,還有市無價,平常都被將門作為收藏,你拿它列裝親衛,顯擺有錢還罷了,你想沒想過彆人如果問起這麼多輕甲從何而來,你怎麼回答?你要陷大伯於難言之境。你也是兩個孩子的爹爹了,怎麼做事還是一點腦筋都不動,你要是這樣還是呆在家裡,不要去北邊了,省得我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