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8 章 顧青死(三合一)(1 / 2)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 顧坤的氣息和心跳幾乎沒有了。

和救護車一起來的還有稅務局,顧坤還沒被抬上救護車稅務局的人就站在了門口。

一時之間坤業公司外,警察、救護人員、稅務局塞滿了樓道, 這樣的場麵彆說是公司裡的員工,就連顧蕭也沒有見過。

顧青拄著拐杖分身乏術,隻覺得渾身在顫抖出虛汗,腦子又開始一抽抽疼痛起來, 自從開顱手術之後他就一直在吃神經上的藥物,現在他更需要那些藥物了,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警察要帶走他的養母,救護人員要抬走顧坤,稅務局要查賬……一個小女孩害怕的跑出來拽住了他的衣袖,抬頭望著他用甸海話說:“媽媽要被警察帶走了, 警察為什麼要帶走媽媽……”

他低頭看著瘦小的女孩,這是杜妙最小的女兒杜三妹,她還那麼小, 什麼也不懂, 沒了爸爸現在媽媽也被抓去坐牢了。

偏偏是今天,全部在今天,是孟真故意的對不對?她就是要壓垮顧坤,逼瘋他。

顧青強撐著一口氣,轉身看向了顧蕭,艱難的開口說:“能拜托你幫我照顧一下她嗎?”他拉著了杜三妹的手, 已經沒辦法了,現在他身邊沒有一個可以指靠的人了,隻有顧蕭,因為他很清楚顧蕭是個好人, “我知道你不想幫我,不想和我扯上關係,但把她一個人放在公司我……能讓她在你公司裡待一會兒嗎?”

他幾乎是哀求。

顧蕭腦子嗡嗡作響,他看著那個小小的女孩兒,那麼瘦小,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充滿了不安和恐懼,到底是點了頭。

“謝謝。”顧青眼眶突然紅了,低頭用甸海話對那小女孩說:“你跟著這個哥哥,很快媽媽就回來了,你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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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

寂靜的病房裡,孟舒雲陷在醒不過來的夢境裡,許多混亂的記憶充斥在他腦子裡,有許多聲音說著甸海話。

他聽見一個甸海男人說:“不聽話就挨打,你聽得懂嗎?”

一個甸海女人又說:“你聽話,乖乖的,就有飯吃,我們養你是你的新媽媽爸爸。”

破舊的席子上一個小女孩被綁著雙手縮在角落裡低低在哭,她哭的很低弱,像小貓一樣哀求說:“不要打我……”

那是真真,才五六歲的真真。

她那麼小,臉上青青紫紫,她聽不懂甸海話,在那個角落裡瑟瑟發抖。

他夢見小小的真真被拴著一隻腳,在房間裡洗衣服,她看起來好小好小,笨拙的學著洗衣服,低頭連哭也不敢大聲哭。

他夢見真真從破舊的房子裡跑出去,又被抓回來,被打的傷痕累累關在牛棚裡,餓了兩天奄奄一息,哭著叫:“爸爸……”

他沒有辦法從這些夢境裡醒過來,也像是要溺死在這些痛苦的夢裡。

她那麼小,被賣到甸海那樣的地方,聽不懂所有人說話,孤零零的挨著打、乾著活,學會各種各樣她從來沒有做過的活,才能有口飯吃。

她被曬的又黑又瘦,漸漸也不哭了,隻是縮在角落裡乾活,吃飯,就算挨了一巴掌也不吭聲。

這是真真,是媽媽拚命生下來的妹妹,是他的真真……

她那時還不到六歲……

“舒雲?”有人在叫他,像是爺爺的聲音,有些慌的問道:“李醫生舒雲是不是燒糊塗了?”

另一邊有人過來,似乎替他檢查著。

病房裡,李醫生看了一眼儀器和溫度,“他的溫度開始往下降了。”隻是他臉上一臉的汗水和淚水,在發汗也在發夢。

他夢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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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將大樓的落地窗照的異常美麗。

顧蕭坐在椅子裡看著沙發中低頭在吃肯德基的杜三妹,聽著助理在低低和他說,顧坤被查稅務是因為之前他賄賂幾名官員,那幾名官員被周市長徹查已經落馬了,顧坤賄賂一事證據確鑿。

所以顧坤吞藥自殺不隻是因為美妝廠出事,被追債查封,還因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坐牢了。

杜三妹吃的很仔細,把雞翅的每根骨頭都舔的乾乾淨淨,她很喜歡吃番茄醬,很快就吃完了一包番茄醬,也不敢去拆新的,小心翼翼看著顧蕭,彷佛怕他生氣自己吃的太多了。

顧蕭不知道為何看著她總覺得似曾相識,像是……像是曾經有個瘦小的女孩兒,也用這樣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他,局促不安的問他:“這個包一定很貴吧?”

在哪裡見過?

他想不起來,伸手又替杜三妹拆了一包番茄醬,在心裡告訴自己,顧坤是罪有應得,杜妙也是……真的犯了法,真真沒有做錯什麼。

真真甚至“解放”了甸海。

他想起那一天阿彌廟裡,李丹和他說過的毀滅之神,毀滅卻也是再生,甸海每年有多少人被拐賣販賣,有多少警察死在甸海河。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離真真很遠,因為……他從未真正追上過真真的腳步。

她十四五歲時,他勉強還可以站在她身旁,為她視線生日願望去看她的哥哥。

她十八歲時在做的事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足以載入曆史,而他還停留在原地。

“顧青養母的時我也聽說了點。”助理看了一眼杜三妹,知道她聽不懂普通話,還是下意識小聲說:“她媽媽可憐也可恨,聽說賣掉的那兩個女兒,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是賣給了大她二三十歲的癱子,十三四歲就開始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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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裡,顧青請了律師一起過去。

杜妙不懂普通話,就不停的哭著重複:“沒得選,我沒得選……我沒收錢,錢是我男人收的……”

律師在外和顧青說明了情況,杜妙的大女兒或許可以狡辯是送養,但她小女兒是賣給了泰藍的人販子,偽裝成老夫妻的人販子,很早之前就在泰藍落網被抓了,是洗不清的。

況且現在杜妙這樁案子是新泰藍王親自抓的典型,從調查到取證再到來雲京抓人,都是新泰藍王負責,杜妙是絕對會被移交回泰藍警方的,顧青自身難保,律師建議他放棄為杜妙辯護。

顧青坐在外麵的椅子上低著頭,不想讓過來過去的人看見他的臉,疲憊至極的問律師:“她移交回泰藍……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律師皺著眉說:“最少十年以上,泰藍王在整頓甸海,她又是典型,可能會更糟糕。”

更糟糕。

顧青想起孟真在電話裡警告他,他的養母或許會被槍決和終身□□,之前他不信,但現在……他不得不信,新泰藍王在追求孟真對嗎?他們生意上也關係密切。

孟真何止是在雲京隻手遮天,她在泰藍要是想讓杜妙被槍決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杜妙就算再錯,也罪不至死……她還有一個女兒在等著她回去。

顧青握著的手指不停在顫抖,他神經上彷佛到了極限,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顫動。

手機突然響了,他渾身劇烈抖了一下,是醫院的電話,他像是畏懼一般拿著手機看了很久,直到律師提醒他,他才接了起來。

顫抖的手指按了兩下才接通。

他喉嚨裡乾啞的“喂”了一聲,就聽見那邊醫生和他說:“麻煩你來醫院一趟吧,我們已經儘力了,很抱歉你父親顧坤搶救無效……”

他耳朵裡嗡嗡作響,之後的話全沒聽清,隻聽見醫生在說一個時間,這個時間似乎是顧坤的死亡時間。

這些聲音忽然讓他特彆暈眩,特彆想吐,他木愣愣的扶著律師站起身,拄著拐杖朝洗手間去,可還沒走到就踉蹌著差點摔倒,扶著牆吐了出來。

許多叫聲,許多人避開他。

顧青站不住的跌跪在地上,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暈眩和嘔吐,顧坤死了,隻剩下一串死亡時間的數字。

其實,他沒有叫過顧坤幾次爸,他心裡是恨他怨他的,到現在他也沒辦法和顧坤親近,可是這些年顧坤癱瘓,他們住在一起,吃飯在一起,回家顧坤總會在等著他,漸漸的他身邊隻剩下顧坤……

顧坤死了,杜妙要被抓回甸海了。

他身邊還剩下誰?沒有了,他又一次被所有人丟下了,又一次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母親把他放在顧家的門口,小聲和他說:“你乖乖在這裡等媽媽,媽媽去給你買冰激淩,很快就回來,很快。”

他就那麼站在夜色裡,看著母親快步跑開,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想起那年的大雪地裡,孟真丟開他的手朝她的哥哥跑過去,他腳很疼,在雪地裡拚命喊孟真,不要丟下他,不要丟下他一個人……

可是她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回頭。

好像他從來都是孤零零的,被丟下的那個。

顧青眼前發黑的倒在地上,倒在他吐的汙穢之中,像是他從一開始就爛掉的人生。

等他再醒過來時,是在醫院裡,床邊站著乾瘦的杜三妹還有顧蕭。

“你醒了。”顧蕭歎了口氣,對他說:“醫生說你沒什麼事,隻是顱壓過大,你做過了開顱手術要自己多注意。”

顧蕭沉默了幾秒鐘,才又開口說:“你節哀……”

顧青知道,他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開顱手術、截肢、公司瀕臨破產、養母被抓、喪父……

他現在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可是杜三妹還在一遍緊張小聲的問:“媽媽呢?”

如果他死了,杜妙和杜三妹該怎麼辦?公司該怎麼辦?公司是顧坤唯一留下的……

顧青想,其實是他害了顧坤,從他決定幫謝氏影業度過寒冬開始,他就把顧坤拖進了孟真為他設計好的地獄陷阱裡。

他何止是害了顧坤,他還害了顧家公司裡那麼多的員工,害了杜妙、杜三妹……她們全是孟真拉來為他陪葬的。

他又暈眩起來,嘴唇發抖的連顧蕭也看了出來。

顧蕭忙說:“你怎麼了?要我叫醫生嗎?”

“不用……”顧青閉了閉眼,試圖平複自己快失控的情緒,啞聲對顧蕭說:“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就當……看在我爸的麵子上。”

顧蕭沒說話,他不知道顧青要求他什麼。

顧青緩緩睜開了眼,扶著把手坐了起來。

顧蕭想扶他,他突然翻身下床“咚”一聲跪在了顧蕭的腳邊,顧蕭幾乎是懵的,立刻伸手拉他。

他卻說:“我不能看著顧坤的公司徹底毀在我手上……再這樣下去公司隻會破產,被清算,這是顧家,是顧坤經營了半輩子的產業,不能被我毀了,顧蕭我知道你也不忍心,我將坤業全部產業轉交給你,隻有在你手裡孟真才不會真的要公司覆滅。”

顧蕭僵站的原地。

“我知道現在的坤業對你來說是燙手山芋,但你放心,坤業絕對沒有偷稅漏稅。”顧青走投無路的和他說:“隻有你是坤業的老板,孟真才會放坤業一條生路,不然她能用一千種方法讓坤業毀於一旦,她不忍心對付你,隻有你能救坤業……”

顧蕭的手指也在發顫,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一旦他接手坤業就站在了真真的對立麵,顧青是要他來逼真真不忍心動手。

忽然之間,顧蕭覺得顧青真自私,真虛偽,用顧家的產業毀於一旦來要求他幫他一起對抗、逼迫真真。

他看著顧青直犯惡心,這一跪太惡心了。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你。”顧蕭鬆開了扶著他的手,緊緊皺著眉說:“顧青你是不是從來不考慮彆人的?今天如果你和坤業奮戰到底我還會佩服你,但你明知道我和真真的關係,還要用我來逼迫真真。”

顧青彷佛愣了,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以為我會為了顧家答應你嗎?”顧蕭氣惱的手指冰冷,“當初是你父親執意要分家的,對我來說我父親交在我手裡的,才是我該負責的,如果坤業公司能被查出問題破產,那不是應該的嗎?你難道以為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公司的全體員工很偉大?你自私又虛偽。”

他一直很想問顧青,今天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你到底對真真做了什麼?讓她這麼恨你?”

真真從來不是無緣無故傷害彆人的惡人,她那麼嚴重的應激障礙真的隻是因為綁架嗎?她這麼恨顧青怎麼可能隻是因為顧青幫了姚璋、傷害了她哥哥這種事。

顧青跪在地上臉色灰白如紙,他被顧蕭的話砸懵了似得,他自私又虛偽……

他對孟真做了什麼?

他上一世辜負了她,她為了不丟下他被綁架拐賣吃了很多很多苦,他卻辜負了她,看著她死在麵前,還間接害死了她的哥哥……

他想說出口,卻發現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囊括了孟真上一世所有的悲慘,孟真上一世的所有悲慘從沒有丟下他開始……

他在為杜妙辯白的時候,心裡就清清楚楚知道,孟真在甸海活的如同身在地獄。

她恨他是應該的。

所以他啞聲和顧蕭說:“她恨我,要殺了我都是應該的,但是……顧坤、公司裡的人、杜妙……”他抓著杜三妹的手:“她是無辜的,我一個人死不夠嗎?”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落淚,隻覺得自己控製功能全亂了,不停在說:“我這個樣子她不滿意,我死也不夠嗎?我已經失去一切了,是一切……”

從身體到精神,從公司到身邊人,他已經失去一切,連腿也沒有了,還不夠嗎?他去死也不夠嗎?一定要杜妙陪葬,要無辜的人一起痛苦嗎?

顧蕭被他的樣子驚到頭皮發麻,他這張臉這種神經質的表情……

“顧青?”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了低低的叫聲。

顧青猛地抬頭看向門口,看見了……姚璋,竟然是姚璋。

她頭發剪得很短,變得非常消瘦,皮膚蠟黃粗糙,明明才十七八歲卻蒼老了二三十歲,整個人也畏縮了,拎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吃驚又驚恐的看著顧青,眼淚往下掉:“你的臉……”

顧青心裡那道防線崩掉一下,徹底崩潰,是了,他失去一切還不夠,還有姚璋,孟真還要用姚璋來踐踏他,羞辱他。

顧蕭也回頭看見了姚璋,幾乎沒認出來是姚璋,她看見他甚至會下意識的鞠躬,像是被在勞教所教育習慣了。

姚璋從門外快步進來,看到顧青的腿就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你的腿……你的腿怎麼了?”

顧蕭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喘不過氣,轉身離開到門口時,聽見了手機鈴聲想起來。

是姚璋的手機,她幾乎是秒接起來,手機裡傳來孟真的聲音:“到醫院了吧?”

姚璋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緊張的說:“到了、已經到了。”

“開免提。”孟真語氣淡漠。

姚璋立刻乖乖聽話開了免提。

門口的顧蕭就聽見了真真鬆弛愉快的聲音,她說:“顧青,姚璋在勞教所表現的很好,我提前幾天把她保釋出來了,剛好趕在你父親的葬禮之前,你要是考慮好了呢,你們就在葬禮那天訂婚。”

顧蕭停住了腳步。

孟真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要不要救坤業和你的養母,偉大的你可要想清楚。”

她的語氣就像在玩弄一隻老鼠。

顧蕭聽見了顧青痛苦的嚎哭聲,他從來沒有聽過一個人這樣哭,像瘋掉了。

他忽然想起了孟蘭芝葬禮上,開香檳的真真,她……不會手軟的,他想就算是他接手了坤業,真真或許也不會手軟,她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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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坤剛剛去世的第二天,陸曼就收到了一張請柬,打開請柬她吃驚的以為自己看錯了,是邀請她參加顧青和姚璋的訂婚宴,訂婚宴的時間就是顧坤火化的那天,訂婚宴的地方是雲京的國賓大酒樓。

而送來請柬的人,和她說,孟真到時候也會到場。

是突兀的,特意說的。

彷佛就是告訴她,孟真會來,她最好也來。

可是她不明白,光是這張請柬就讓她震驚困惑,顧青……顧青怎麼會和姚璋訂婚?還定在自己父親火化的當天?孟真又怎麼會去參加顧青和姚璋的訂婚宴?

趙照走後,陸曼又仔細看了請柬,訂婚宴的時間就在後天,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趕的訂婚宴……

她立刻差家裡的司機去訂婚宴的大酒樓打聽。

司機很快回來說,酒店已經連夜在布置訂婚宴了,聽說是孟小姐出錢派人去布置的,訂婚宴孟小姐一手操辦,隻是她人還沒從泰藍回來。

這就更讓陸曼疑惑了,據她所知孟真不但恨姚璋,和顧青也不對付,她怎麼會大操大辦的幫顧青和姚璋辦婚禮?

她心裡突突亂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拿著請柬去問了周淮風,特意說:“聽說孟小姐也會到場,好像還是孟小姐她幫顧青和姚璋辦的這場訂婚宴。”又笑著抱怨說:“可惜慕也要考試,這次考試太重要,我不好勞煩他陪我去。”

周淮風聽是孟真操辦的,好奇的伸手接過請柬看了看,驚訝的發現:“後天,國賓酒樓,那天我和陸部長剛好在那裡接待泰藍王,孟真也會在。”

陸曼聽的一愣,問道:“你確定是同一天?同一家酒樓?”

他當然確定,泰藍王今天已經抵達華國,與總理會麵,後天來雲京參觀國寶展廳,時間地點和這請柬上的一模一樣。

周淮風看著請柬皺了眉,這是怎麼回事?孟真要陪同接待泰藍王,也要參加訂婚宴?

他也困惑了,但聽過泰藍王鄭蘭這趟來雲京還是為了把一位叫杜妙的罪犯和她的女兒押回泰藍。

那個叫杜妙的罪犯就是顧青的“養母”。

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陸曼看著周淮風的臉色更忐忑不安了,顧青不會是又招惹了孟真吧?他找死彆連累上她,孟真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

她一連兩天都心神不寧,到了訂婚宴當天,她是和周淮風前後腳出的門,離訂婚宴的時間還早,她去了殯儀館,故意沒讓顧青看見她。

就看見顧青拄著拐杖在辦理著顧坤火化的事情,那樣子倒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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