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夥伴, 一眨眼就從原地消失,玩家們第一時間去看同伴的風箏還在不在。
容琦也想看衛涵的風箏情況,但衛薇薇早久飛到無法以肉眼看到的高空, 他隻好去觀察其他已消失玩家的風箏。
結果一目了然,已消失玩家的風箏並沒有消失,因為他們的風箏現在正在直線下墜!
並不是它們不想停留在空中, 而是有一股神秘力量促使它們下墜。
隻有那些沒有風箏化、並且還能飛的怪物風箏能在對應的玩家消失後繼續盤旋在空中。
那些突然消失的玩家現在是否還活著, 大家是不知道, 但如果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風箏落地,消失的玩家就必死無疑了。
容琦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率先做出了嘗試, 幾步助跑後,用力躍起,將某一個風箏的線抓了回來。
在他把風箏線住時, 風箏墜落的速度瞬間就減慢了, 而且還開始緩慢升高。
有用!
容琦不再猶豫,把拿到的風箏線交給趕過來的玩家,“把風箏線抓住,就不會再繼續下墜了。我取回來的風箏線,你們分攤抓好。”
趕過來的玩家都用力點頭, 他們有自知之明,他們的體質跟眼前恩人的同伴完全沒法比,不是每個人都能跳那麼高,把風箏線搶回來的。
他們隻要配合好恩人同伴就行了!
他們這邊在爭分奪秒搶救同伴的風箏, 生怕錯漏一隻風箏,每個人都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上忙。
有的人體質好,就多拿幾隻風箏, 有的人體質差一點,能幫消失的同伴拿一隻風箏也是好的。
他們搶救的不是風箏,是同伴的命。
學人精玩家這邊就沒有這種配合了,他們都冷笑著看著消失玩家的風箏垂直降落,有的風箏落在地上,接著就被回收,也有不少掉到了海麵上,被海浪帶遠。
尤其是現在還停留在原地的玩家都被消失的玩家嘲笑過把風箏放下來,他們現在巴不得看到對方倒黴。
肯定就是因為那些人太惡心了,連主辦方都看不過去,這些消失的人肯定是被主辦方手動淘汰了!
有學人精玩家注意到那個路人甲女玩家也在消失之列,高興地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活該!誰讓她隻幫那群人,不幫他們!
那群玩家現在搶救其他人的風箏,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消失的人肯定已經死了。
沒了那個女玩家,他們失去了主心骨,看他們還能走到什麼時候!
這部分學人精玩家仍舊自動忽略了他們是靠著模仿彆人才撐到現在的,被模仿的對象出事了,他們隻想著能出惡氣,就沒想過他們失去了模仿對象,會更快成為茫然無措的無頭蒼蠅。
北鬥星月這邊有公司的束縛,還體現了那麼一點情誼,葉吉人在組織三個玩家幫消失的團隊成員搶救風箏。
容琦的動作很快,在一分鐘之內,就把所有風箏都搶救回來了,沒有一個風箏落地。
其他玩家們都人手至少一隻風箏,看到風箏都平穩升高,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還來不及思考討論這次的突變,又出現了新的情況,手拿多隻風箏的玩家感覺最明顯。
“我的風箏消失了?!”一個體質很好,拿了五隻風箏的玩家驚呼道,他現在手裡就隻剩下四隻風箏了。
其他玩家也都緊跟著發現了這一現象,“我去,我的風箏也沒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其他人怎麼會突然消失都沒弄明白呢,現在怎麼連我們的風箏也跟著不見了?我們的風箏回去到哪裡啊?”
……
大家都慌成一團,風箏就等於是他們的命,現在風箏突然消失,不知道去了哪裡,會遭遇什麼。
換句話說,他們已經無法自主把控自己的生死,如果他們的風箏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垂直降落,他們就隻有等死。
他們還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他們死了,同伴的風箏怎麼辦!
這波下來,豈不是團滅的節奏!
容琦的風箏也不見了蹤影,但想到剛才是一部分玩家消失,現在是留在原地玩家的風箏消失,他有了一個猜測。
“大家不要慌!冷靜,聽我說,剛才是同伴們消失,現在是我們的風箏消失,那麼我們可以合理猜測,不管玩家還是風箏,消失後都是去到了同一個地方。我們能想到要在這裡搶救同伴的風箏,那他們也一定會搶救我們的風箏!”
如果是這種設置,那麼也很符合‘友誼’這個比賽主題。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慌,不能自亂陣腳,我們要做就是把同伴們的風箏放好!現在我們的命都互相把握在對方的手裡!”
容琦的聲音嘹亮,傳遍了沙灘,給慌亂的玩家們都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們握緊手中同伴的風箏,都逐漸恢複鎮定。
跟他們從慌亂到鎮定相反,學人精玩家們從一開始的慌張,到現在變成了極度的驚恐,已經手足無措。
有的不願意接受容琦這邊的說法,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臉,擅自對這邊破口罵道:“閉嘴吧你!你亂說什麼!就知道胡說!!”
“神經病,不靠譜的猜測不要說出來誤導彆人好嗎!如果你猜錯了,就是拉著所有人給你陪葬!”
“誰信你才是傻了!對了,對了,我現在應該要馬上替換風箏!要替換風箏!”罵著罵著,還真有人冒出了機靈的想法,想到了風箏消失不見,那就不要了唄,馬上替換風箏不就好了?
可問題就是,現在哪裡有新風箏能給他替換?自從漂浮奇怪河豚消失後,空中就恢複了正常狀態,沒再看到其他飛行的怪物。
空中現在僅剩的風箏都是有主的,他們也沒有信心能打得過那邊的玩家,再轉頭去看北鬥星月那邊,那也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學人精玩家們發愁的時候,忽然看到海麵上有怪魚翻出來,又回到海裡。
有的人還不算傻,立即就用虛擬屏掃描再度躍出海麵的怪魚。
[新風箏掃描成功,登記完成!因兩隻風箏均未落地,係統已默認直接替換。]
還真成功了!
怪魚在水裡遊的時候,竟然不算是落地狀態!
那邊的人都傻了吧!沒想到這樣也能行,哪裡有他們想的那麼複雜,那個路人乙的猜測果然是錯的!
學人精玩家們都一陣狂喜,正想哈哈大笑時,卻忽然產生了一種周身被水包圍擠壓的感覺,生怕會有什麼東西湧進嘴巴裡,他們又立即把嘴巴閉上。
但嘴巴閉上之後,馬上又傳來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好像在鼻子跟空氣之間有一層看不見的膜,徹底阻擋了空氣的進入。
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們下意識張開嘴巴,但他們不股不適感張開嘴巴後,卻絕望地發現空氣也無法通過嘴巴進入身體。
他們大張著嘴巴,伸手捂著脖子,還有人感覺到擠壓感變強了,身體上也出現了凹凸不平的痕跡,肉就像被什麼力量在不規則的進行擠壓。
很奇怪是,體會著這樣的感覺,身體上出現凹凸,臉也憋成了豬肝色,他們卻還活著。
他們對於這個階段玩家跟風箏之間的聯係似懂非懂,對於此時的感覺也隻是有個猜測,以為這是換風箏的負作用。
對於他們會出現這種反應,容琦這邊的玩家都能第一時間就想到答案。
學人精玩家們把風箏換成了怪魚後,很可能是連通了怪魚的感覺。
更可能是擴展了影響範圍的通感,怪魚在海中不應該會有窒息的感覺,也不應該會被水壓擠壓身體導致身體變形,那麼,這些玩家可能是在被連通怪魚感覺的同時,還被同步了怪魚所在的環境。
他們現在雖然看起來還在岸上,但實際上已經等於在怪魚所處的海裡,他們所感覺到的環境,也會隨著怪魚的活動而發生變化。
怪魚往更深的地方遊去,他們就會感覺到更加強烈的窒息感和擠壓感。
他們的風箏已經是這些怪魚,而怪魚要在海裡才能存活,所以他們如果不再次替換風箏,他們的風箏就隻能一直在海裡活動。
把風箏換成怪魚後,放風箏的場所就不再是空中,而是海裡。
他們現在必須忍耐這種痛苦,直到找到機會替換風箏。
這也是他們就算這麼難受,還不會死的原因。
海裡的生存也是非常殘酷的,這些學人精玩家最好祈禱他們的‘風箏’在海裡不會遭遇到捕食者的追擊,否則他們還能體會更加極致的酸爽。
容琦這邊的玩家的不再分心去看那邊,距離他們風箏消失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分鐘,他們還活地好好的,而且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強烈的不適,那就說明他們的風箏還好好的!
進一步更說明了恩人同伴的猜測是正確的!
容琦在這個時候才用手機去聯係衛涵,雖然他知道她肯定不會看手機,消息發出去也不會收到她的回複。
容琦確實是挺了解衛涵的,衛涵此時還真沒有時間看手機。
一個不知名的血色沙灘區域,衛涵和消失的玩家都在這裡。
剛被傳送過來的時候,玩家們都很懵。
有一部分玩家被傳送到沙灘上,還能保持著站著拿風箏線的動作;有些玩家就比較慘,一些被傳到了海裡;還有人掛在了樹杈上,還有的頭著地,倒栽蔥插在血色沙灘裡。
衛涵過來後,把在海裡的玩家撈了起來,也把掛在樹上的提了下來。
倒栽蔥的玩家被沙灘上的玩家解救。
這個過程中,他們都有仔細辨彆對方,如果是學人精隊伍的玩家,就不管。
所以有那麼幾個學人精玩家掉到海裡,是拚命遊回到沙灘上的,身後還跟著奪命怪魚。
但這些剛死裡逃生的學人精玩家很快就突然被回收,把人都看懵了。
所有人在目睹這一幕後,都第一時間看向天空。
他們是過來了,但風箏還在原地呢!
那幾個學人精玩家忽然被回收,難道就是因為風箏在原地墜落了?
玩家們想到這一點後,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也都慌亂起來。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我們怎麼會來到這裡?我們的風箏竟然沒有過來!”
“要死了要死了,等會是不是就要輪到我們被回收了?”
“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掙紮一下啊啊啊!現在馬上狂奔回去還來得及嗎?這裡離賽區遠不遠哇?”
“那恩人怎麼辦啊!我們竟然到死都沒能幫上恩人的忙!恩人,快!快趁現在馬上把[契約]約定履行,不然我們死了就沒有機會了!恩人不能虧啊!”
生死關頭,竟然有人隻想著不虧欠他們的恩公。
正在偷偷施放技能丈量距離的衛涵:……
這些人怎麼就這點出息!
技能放出了很大的範圍,無形的微冷融入了空氣中,裹著龐大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勻速散開。
根據技能的反饋,衛涵能掌握到技能覆蓋範圍內的情況。
現在她的技能還進行了升級,範圍和強度都提升了,但她已經把覆蓋範圍拉到極致,覆蓋範圍內,沒有找到血色沙灘γ區。
在高空中以上帝視角俯瞰副本大地的視野裡,也沒有看到她目前所在的沙灘,想要看清容琦那邊的情況,也有點為難衛薇薇。
這個副本……真的大到離譜了,跟格子世界不相上下,說不定比格子世界還要大上數倍。
他們現在跟容琦那邊究竟有多遠的距離,連她技能範圍都無法探測到。
所以想要現在馬上狂奔回到賽區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可能在沒走到絕路的時候把珍貴的一次性隨身傳送門拿出來用。
考慮到他們到現在都還活著,衛涵懷疑容琦那邊帶領著其他玩家做了些什麼。
[彆鬨。我的同伴應該在那邊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我們的風箏留在原地,他們應該暫時接管了我們的風箏,讓我們的風箏能夠正常飛行。]
根據這個副本‘友誼’的設定,這個可能很高。
最先被淘汰的那幾個玩家,八成就是人消失後,風箏無人料理,直接墜落地麵了。
以那群玩家之間的關係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幫同伴接管風箏的樣子。
還有一部分能活著,原因也很簡單,玩家有落到海裡的,掛在樹上的,那風箏失控降落的時候,也肯定會有落在海麵上或樹上的。
隻要沒有落到地麵上,就不會被判定為失敗。
腦中響起衛涵的提醒後,玩家們稍微冷靜了一點,但很快又有玩家說:“那我們能不能在這邊換風箏?這樣就可以減輕他們那邊的壓力了。”
“掃怪物也能登記新風箏的話……剛才我就看到海麵上有很多怪魚跳出來。”衛涵這邊的玩家也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怪魚身上。
不過他們是因為不想讓另一邊的同伴有壓力,他們過來了這麼多人,留在原地的同伴一個人都得至少顧兩隻風箏,壓力真的很大。
他們這麼一提,倒是提醒還活著的學人精玩家了。
這撥人沒有吭聲,默默地走到一旁,悄悄替換風箏。
衛涵陣營的玩家們雖然提出了這個提議,但都等著恩人給出建議才會行動。
衛涵對容琦還是挺有信心的,[不用。相信你們的同伴。做好準備,他們的風箏可能就要過來了。]
根據他們過來後,風箏留在原地將由夥伴們照料的設定,接下來就是同伴的風箏過來,他們在這邊也需要好好把同伴的風箏放好。
同伴們互相放對方的風箏,可以說是很考驗彼此信任的一個設定,倒也很符合‘友誼’這一主題。
似乎也能明白為什麼任務說明裡會提到一路過來跟同伴們建立起深厚友誼,友誼能夠應對突發情況。
得到衛涵的提示後,大家都驚歎於恩人的推理能力,當恩人把答案說出來,他們會覺得答案竟然如此簡單,但在未揭曉之前,卻真的很難想到。
正如衛涵猜測的那樣,過了一會,空中開始陸陸續續出現風箏。
衛涵精準地記得每一個風箏的模樣,所以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容琦的風箏,也看出這些確實都是其他人的風箏,他們的風箏沒有過來。
這些風箏剛一出現,就以飛快的速度墜落,把大家看得差點心跳驟停,就算被提醒過提前做好了準備,也真的有點遭不住。
看著大家著急地趕不上,衛涵也沒有猶豫,直接用[絕對零度],使大家的風箏都停了下來,不包括學人精玩家的風箏。
她分的很清楚,不想幫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心軟。目前為止,沒看到過這些人表露出一絲的自我反省。
這邊一群學人精玩家也沒有要幫另一撥人看管風箏的打算,甚至他們都不知道這些其實是另一群人的風箏。
他們在替換了怪魚作為風箏體會到難以言喻的痛苦後,看到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風箏,都認為這是主辦方新發的風箏,他們一定要搶到!
怪魚真的不能用來當風箏!他們把風箏替換成怪魚後,一直都有非常強烈的窒息感,還有很強烈的被擠壓感,但承受著這樣的痛苦,他們竟然還活著!
綁定怪魚作為風箏的負作用未免太嚴重了!
如果能有輕鬆的風箏,誰不想用啊!
抱這樣的打算,這撥玩家還生怕自己搶不到風箏,結果發現他們想搶的那些風箏,壓根就沒人管。
這群學人精玩家也不知道在血色沙灘γ區,跟他們同樣慣會模仿彆人的玩家也綁定了怪魚,隻是那群玩家沒那麼好的運氣,沒搶到落的海麵上的風箏。
那些落到海麵的風箏飛快的被海浪帶遠了,一直也沒有什麼東西去招惹,這也是衛涵這邊學人精玩家還能活著的原因。
如果這群學人精沒有提前悄悄把風箏替換成怪魚,到現在蹲到了另一批玩家的風箏過來,他們其實可以不用承受風箏替換成怪魚的痛苦。
有衛涵技能的幫助下,風箏都被接住了。這邊的人玩家數量較多,風箏較少,有人都分不到一隻風箏。
衛涵並沒有幫忙看管風箏,玩家們都不夠分的,就算衛涵想要,他們也不會給。
好像暫時不會有什麼突發情況了,玩家們就討好地勸恩人快休息一下。
衛涵並沒有休息的打算,從來到這裡開始,她就在奇怪了。
這個紅色沙灘上好像有一些‘垃圾’,不對,說是‘垃圾’大概很失敬……
衛涵從沙子裡挖出了一對拖鞋,再走幾步,又找到了一對蝴蝶發圈,她接著找,找到了包括但不限於發夾、眼鏡、手鏈、包包等人類才會用的物品。
看到這些遺漏在沙攤上零碎的物品,衛涵立即猜到這裡是哪裡。
血色沙灘α區。
團滅玩家的那個副本地址,這些都是被團滅的玩家的遺物。
每撿起一個物品,衛涵都有種莫名的沉重。
最後,她以很快的速度把整個區域都翻了一個遍,確保自己並沒有遺漏任何一件遺物,並把這些遺物放在單獨騰出來的一個技能空間裡。
其他玩家不太能看清她的動作,因為她太快了,他們能看到的隻有殘影,甚至還跟不上她移動的速度。
他們隻知道,等恩人停下來時,恩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衛涵還裝了一點紅沙,不知道能否帶出副本。
知道這裡是α區後,衛涵才明白這個階段的流程。
決賽的這個階段是各賽區的決賽玩家和風箏會進行位置互換。
如果α區有存活到決賽的玩家,那麼就是γ區的部分玩家來到α區,而α區也有部分玩家去到γ區。
如果存在三個以上的賽區,那麼玩家們就會在三個賽區輪換位置。
很可惜,α賽區的玩家均已死亡,所以看起來就隻是他們單方麵的被重置位置。
此時,決賽才進行十五分鐘,剛剛過半,這三十分鐘顯得有些過於漫長了。
很顯然下一個階段的突變馬上就要開始。
衛涵收回莫名的情緒,對玩家們發出提醒:[做好準備,應該很快就又要突發情況了。請記住溫馨提醒,要儘量保持鎮定。]
這是在提醒他們剛才被互換位置後,他們的反應非常不合格。
玩家們都有些羞愧地垂下腦袋,他們確實不夠冷靜。
他們剛開始反思,下一刻就忽然感覺到不對,視野裡看到的畫麵不對。
剛剛才被提醒需要保持冷靜的人還是驚叫出聲了。
“啊!!我怎麼變成男人了!”一個寸頭壯漢忽然難以置信。
“我還變成女人了呢!”一個長發姐姐吼道。
“不是,我怎麼成錢哥了?這衣服是錢哥吧?”有人發現自己好像是靈魂到了熟人的身體裡。
還有人發出了咕嚕咕嚕讓人聽不明白的聲音。
很好,不需要衛涵說明,大家知道這次是什麼招數了。
身體互換!
而且還是非常混亂的互換,並不是誰跟誰固定互換。
甚至還有跟風箏互換的,所以有的人現在發出聽不懂的語言其實是怪物想說話的聲音!
每次互換的持續時間也不會持續很久,就會開始下一輪互換,互換的對象範圍還在不停擴大。
這真是堵命局了,如果跟風箏的友誼不錯,當玩家這邊在被不停互換的時候,風箏能夠自己管好自己,死亡率就能夠大大降低。
但這真的很煩,所以當衛涵被換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就立即把空中的風箏凍結了。
還是這樣的方法更簡單粗暴!
接下來玩家們隻要不停的體驗從男人邊成女人,又女人變成男人,再從人變成風箏,又從風箏變成花草樹木……不停變來變去就是了!
很離譜的是,衛涵中間有一次跟容琦互換了,明明隔了這麼遠的距離!
衛涵才發現容琦這邊因為沒有技能凍結風箏所引起的一些麻煩,她就順手把容琦這邊玩家的風箏也都凍結住了,讓大家可以安心地體會這種‘換換樂’。
因為中間變換的速度和過程都很快,很多人隻是剛意識到自己被換到了什麼東西身上,就再度發生互換,馬上又換到下一個不知道是生物還是物品上麵。
極其混亂的互換持續了約三分鐘,最後玩家們才各自回到了本來的身體中,統統都已經暈頭轉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有的人還在傻笑,“嘿嘿,我是一塊石頭。石頭為什麼不能是一種生物呢?說不定在石頭眼中人類才是無機物呢?”
“啊啊啊啊我變成八爪魚了!不要烤我的腳!”
“當一棵樹的感覺真好啊,可以一動不動就有飯吃。”
“下輩子很想當一條怪物魚,原來當魚比當人快樂。”
……
這波互換似乎……是精神攻擊呢。
衛涵變換的次數最少,但她好像換到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上麵,比如說一座山,一朵雲,最後一次互換,她好像成了大海,這讓她到現在都有一種渾渾噩噩,回不過神的感覺。
為什麼就她互換的東西都這麼宏觀,這麼宏觀的東西都能拿來‘身體互換’,她應該佩服所謂主辦方的腦洞嗎?
玩家們險些沉浸在‘換換樂’的神奇體驗裡,忘記了放風箏的目的,對放風箏熱情大退。
這讓衛涵第一次懷疑她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應該讓玩家們多一點危機感的。
但很快,衛涵捂著腦袋開始感覺到不對。
不,應該不隻是‘換換樂’的影響,衛涵發現自己的記憶中好像有什麼正在飛速褪色。
‘換換樂’結束一分鐘後,所有人都抬起臉,用陌生的眼神看向彼此。
有人弱弱的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是什麼人?”
“哇啊啊啊天上的風箏也太可怕了吧!都是怪物的形狀誒,嚇死我了!”有人奇怪自己手中怎麼抓著風箏線,順著線往上看,就被怪物形狀的風箏嚇了一條,但他被嚇到了,卻沒有下意識鬆開手。
繼感官連通、位置刷新重置、身體互換之後,現在是記憶重置。
所有玩家失去關於此副本的所有記憶,宛如一切回到最初……不,還不如最初。
現在這些玩家連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都不知道,對周圍的環境隻有陌生的感覺。
他們的記憶都出現了很明顯的斷片和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