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80章姐妹,你清醒一點3(2 / 2)

她馬屁沒拍好,直接拍到了馬蹄子。

唐氏所以叫蕭寧寧回來,就是為了頂替她女兒入宮的,怎麼可能叫蕭寧寧頂著罪臣女的名?

宮裡邊傳話出來,說的清清楚楚,非得是嫡女才行!

這時候蘭姨娘剛把馬屁拍完,唐夫人就冷了神色:“在同咱們家大小姐說話,幾時有你這妾侍插嘴的餘地?沒規矩的東西,倒在家門口丟人現眼!”

蘭姨娘這時候還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人,被訓完後眼眶裡立馬就冒出淚花來了,隻是不敢頂嘴,弱弱的向蕭綽行禮,怯怯縮了回去。

蕭綽看一眼蹲在門口的牛鬼蛇神,半點虛委蛇的思都沒有,唐夫人都把梯子遞過來了,她不爬去,豈不是辜負了?

於是她拉住唐夫人的袖子,雙目如電,口舌如雷,一張嘴就是一記大利炮:“這一路過得不順遂,丫鬟們侍奉的很不周到!”

“錢媽媽年紀大了,人糊塗,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當今天子的私事,那是能議論的嗎?她這是想拖著全家人一起去死啊,什麼東西!趕緊想辦法把這匹害群馬弄死拉倒!”

“還有你派過去的丫鬟,都沒人把放在眼裡,哪是把當成相府的大小姐,分明是把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這知道的是錢媽媽糊塗,丫鬟們勢利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小妾位,有給這原配嫡女一下馬威呢!”

唐夫人:“……”

餘人:“……”

錢媽媽顫顫巍巍的跟在後邊,整人都出離憤怒了——你咋好思在相府門口大聲告狀?!

一直不都是你動手打的嗎?!

先前小廝來報信的時候,提過蕭寧寧的性格,唐夫人知道她不說善茬兒,這才想著先聲奪人,哪成想對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三十六計使的比她還溜!

唐夫人臉笑容僵住,她旁邊的蕭明明見不得母親被這所謂的原配女欺淩,屈膝行萬福禮,細聲細氣道:“大姐姐,這是相府門口,不是小小的呂家村,不是深宅內院,你就算有天大的不滿,該顧忌家族的聲名和你的閨譽,收斂些脾氣。再則,母親畢竟是長輩,你你的稱呼,怕是不好吧?”

瞥一眼對因為常年勞難掩粗糙的手掌,她眼底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輕蔑。

要不是因為宮裡突然點了相府嫡女進宮,要不是當今天子實在暴虐,這村姑怕早就該在呂家村老死了,哪裡會有今日的福分!

蕭綽壓根不把這根嫩豆芽放在眼裡:“這位妹妹,你在家念過些什麼書,都得過什麼病?聖人都講過能改、善莫大焉,你覺得這話不對嗎?做錯事不要緊,能及時改正就好了,跟在哪兒有什麼關係?咱們行得正站得直,自然不怕!還有……”

她向蕭明明示唐夫人:“這是你的母親,不是的,認娘這種事情你自來就好,大可不必連帶著那一份一起帶。娘已辭世了,親眼看著她下葬,怎麼就天降了一野娘?”

蕭明明生生給嗆的變了臉色,麵露怒色,正待還聲,被唐夫人一把拉住,死命捏住了她手腕。

然蕭綽尤嫌不夠,特轉過臉去看唐夫人:“娘雖然跟爹和離了,跟娘一起搬了出去,但是還在相府的時候,的確是管娘叫娘,管你叫姨娘的——唐姨娘,這麼說,你不生氣吧?!”

唐夫人:“……”

敲裡嗎蕭寧寧!

掩在衣袖內的那隻手死死的掐著掌心,她皮笑肉不笑的牽動一下嘴角:“怎麼會為這點小事跟大小姐生氣。”

蕭綽:“想不會,畢竟說的都是實話啊!”

說完,她不看眾人臉色,便邁步往相府走:“住在哪兒啊?姨娘既差人請回來,不會連住處都沒安排吧?不會叫的住處比二妹妹還差吧?猜不能,到底是原配留下的嫡長女,二妹妹姨娘做小的時候生的,身份差著呢,姨娘怎麼好思叫她越過去,說的沒錯吧……”

蕭明明幾乎都忍不住要衝前去給她瓢了,被唐夫人死命拉住。

一將死人,同她計較什麼呢。

她強行牽動一下嘴角,一字字牙縫裡擠出去:“怎麼可能?委屈誰,都不可能委屈你啊。”

蕭綽笑了,笑完又問:“爹呢?錢媽媽不是說他快要病死了嗎?”

唐夫人又噎了一下,示底下人重新去給她布置屋子,自則帶著她往正房去見蕭相蕭遠祿。

……

錢媽媽說相爺病了,想見女兒,純粹是誆騙她過來的說辭,蕭綽明白這一點,在府門口見過蕭綽後,唐夫人知道她明白這一點。

相較下,蕭遠祿便要直截了當的多,裝都沒裝,身體康健、中氣十足的接見了她。

父女倆數年未見,四目相對,彼此都覺陌生。

蕭遠祿身居相位多年,自有識人明,下打量過長女後,便知道她不是隨隨便便能糊弄過去的,譏誚的笑了一聲,將事情原委說她聽。

“當今的原配皇後薨逝已滿三年,宮裡正張羅著選秀,各家的嫡女都得前去,這才想起你來。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當今性情暴虐,並非容易相輩……”

唐夫人變了臉色,看看蕭遠祿,再看看蕭綽,急聲道:“老爺!”

蕭遠祿冷哼一聲:“你瞞得過一時,難道瞞得過一世?!”

又對蕭綽道:“你不必覺得不公平,這於你言,是機會,你外祖家的案子是當今定下的,你以相府嫡女的身份進宮,很可能得到後位,若是你自爭氣,說不得還能叫陛下洗去你外家身的罪名,叫你母親泉下安心!”

蕭綽麵露動容色,嘴唇緊抿著,沒有說話。

蕭遠祿擺擺手,打發她出去:“該說的都說了,你去歇著吧。”

蕭綽瞥了他一眼,痛快的轉身離去。

唐夫人焦急不已,直到她走了,才低聲問丈夫:“老爺,當初那案子可是你跟妾身娘家一起訂下的,若是陛下當真願為她翻案——”

蕭遠祿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滑稽的事情似的,大笑出聲,良久後才停下:“夫人啊,你在說什麼傻話?當今天子的心性你難道不知道?原配皇後的骨現在還被他當酒器使,這丫何德何能,叫他改變心?”

他安撫的拍了拍唐夫人的手背:“隻是想叫她安分一點,老老實實的進宮去死罷了。想叫驢子往前走,那不得在它前邊兒吊蘿卜嗎?”

唐夫人轉憂為喜。

蕭綽進京後,隻見了蕭遠祿一麵,後無論她在蕭家後宅怎麼折騰,他都再沒出現過。

是啊,她心裡清楚,反正在他眼裡,自已是死人了,再怎麼折騰改變不了最終結果。

蕭綽一翻手,看著憑空出現的那把榔,在心底冷笑。

爹啊爹,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送進宮。

叫俯首做低,得寵後為外家翻案?

這一切的前提是皇帝可以溝通。

明知道那是以殺人為樂的惡魔,怎麼可能去走這條路?

為了叫自的顱骨變成酒器,為了叫自的腿骨為鼓槌敲擊在鼓麵?

不會為了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叫自出於利劍下,日夜不得安枕。

不是會為了情誼付出一切的人。

是口袋裡被人遺忘後丟進洗衣機的衛生紙。

碎了,你們彆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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