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2 / 2)

穿成七零嬌嬌女 似伊 18602 字 9個月前

昏迷的周愛菊,並非是沉睡了,隻是渾身太累,無力開口睜眼,但是外麵發生的動靜,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聽到是安安讓冬冬拿過來的人參的時候,她眼睛一閉,眼角劃過淚水,是她錯了啊!把好好的一個孩子給傷著了,她徹底的弄丟了四房幾個孩子啊!

再說回到顧家沒多久的顧單,安置好了老太太,就火急火燎的收拾了東西打算去一趟縣城,直接找到了顧衛民。

在縣城來說,就他三叔最有門路了,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邊。

顧衛民瞠目結舌,“你爸進去了?”

顧單點了點頭,“三叔,你幫幫我爸吧。”,顧單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意,他幫了顧衛富相當於幫了自己,因為過兩年他自己也要娶媳婦了,若是他們家這樣,沒人願意嫁給他的,畢竟名聲太差了。

“我……無能為力。”,畢竟被被公安帶走了,顧衛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把人給撈出來。

顧單小臉上有些失望,殷切的看著顧衛民,“三叔,我爸在裡麵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您就幫幫忙,讓我進去看他一眼,萬一出事了,就說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大家都沒關係。”,而且他還小裡麵也不會太為難他。

顧為民思慮再三,“我先去找找人,若是真能成,到時候在通知你,這幾天你先呆在城裡麵,住到東屋去。”,這東屋是顧單以前在木匠鋪學習的時候住的地方,他雖然是住在自己親三叔家,但是三嬸卻不怎麼喜歡他,他很少去他們家吃飯。

在生活費這方麵,都是家裡的奶奶和他爸給的,雖然爸和奶的錢,也是從四叔這裡來的,但是不得否認,他能平安長這麼大,還是自家老子護著他。

見自家三叔答應了,顧單跪下就要給顧衛民磕頭,卻被顧為民攔住了,“你這孩子問我喊聲三叔,我就該幫忙,更何況進去的人是我二哥。”,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之不顧,大事雖然幫不上,但是小忙還是可以幫的。

李月娥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家男人,這種事情也敢管?

她直接甩了臉子,出門哄孩子去了。

顧衛民苦笑,這就是上門女婿的不好,雖然李老頭子已經不在了,但是他吃在李家,住在李家,連養活老婆孩子的錢,都是靠著李家木匠鋪過活的。

所以夫妻兩人在相處的過程中,李月娥每次都是高傲的那一方。

不管在什麼時代,在物質方麵,付出多的那一方,總是有底氣的那一方。

而上門女婿,本就不是好做的。

“三叔,對不起!因為我們家事情,你和三嫂又要吵架了。”

顧為民灑脫,他跟李月娥的感情也還好,他笑,“不會,你三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晚點她就要出門幫忙打點關係。”,不然兩人也不會過這麼久,還能處在一塊不紅臉,說到底還是兩個人你的缺點,剛好是我的優點,互補型的這日子才好過下去。

倒是這個理兒,李月娥是城裡長大的姑娘,嬌氣點,脾氣大點,愛鬨點,鬨完就不記仇,立馬跟沒事人一樣,而顧衛民則是農村出來的,能吃苦,機靈,又能包容李月娥兩人日子倒是過的不錯。

不過,李月娥確實有點孩子氣不開心都在麵上,卻又比背後耍陰招的好上太多。

再說另外一頭,被公安帶走的顧衛富和鄭寡婦一塊被送到了小黑屋。

這小黑屋,正是革命那十年,批..鬥壞分子,黑五類以及牛鬼蛇神的地方。可以說,落到徐衛兵手裡,不死也脫成皮,徐衛兵帶過來的手下,都是之前跟他在打砸中最為凶狠的那幾個。

這兩年政策稍微好點了,各方麵也沒以前管的嚴,對於徐衛兵這種人來說,可不就是壓抑了許久,他們這種人,骨子裡麵帶著破壞基因,看著彆人不好了,他們就舒坦了。

於是,顧衛富和鄭寡婦被帶他們走的兩位公安,交給了徐衛兵的手下張棟,要說張棟這人,可是徐衛兵手下的一個狠人,早些年瘋狂起來,比徐衛兵更可怕,更是因為如此,得罪了不少人,也虧得徐衛兵前兩年職位不低,這才把張棟給保了下來。

成了他手上的一把鋒利的刀。

指哪打哪。

可以說,徐衛兵在太鬆縣的齷齪事情,多半都是出自張棟的手裡,這不,以徐衛兵的如今的地位,是不可能親自來見顧衛富和鄭寡婦兩人的,但是啊!

可以派手下來啊!

於是來人就成了張棟,這些年折在張棟手裡的人可不少,什麼歸國華僑啊!大學教授啊!地主啊!到了他手上,那可是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張棟出現在小黑屋的時候,顧衛富已經隻剩下了半條命,至於鄭寡婦更慘,徹底的昏死了過去,不是裝暈,而是真正的昏死了過去。

顧衛富整個人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胳膊腕子處,滿是血痕,甚至還能聞到空氣中濃濃的辣椒水味,他聽到動靜,吃力的的睜開眼皮子,隻能勉強的看到一個人影,他留著一口氣,艱難,“誰?”

張棟拿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有一搭沒一搭的拍在顧衛富的臉上,語氣森然,“要你命的人!”

被綁著的顧衛富,下意識的顫了下身體,滿臉驚恐,“我……我我哪裡……得罪兄弟……了”,接著,空氣中就是一陣尿騷味。

張棟似乎很欣賞顧衛富的表情,對於一下子就嚇的尿褲子的顧衛富又有些嫌棄,他稍稍後退了兩步,語氣蠱惑,“想不想出去?”

顧衛富的頭點的如同搗蒜,也不顧的渾身是不是疼了,他齜牙倒吸了一口氣,“什麼……什麼條件?”

“聰明!”,張棟打了一個響指,把手上的尖刀給收了起來,遞給了顧衛富,目光看向昏死的鄭寡婦,“殺了她!”

顧衛富先是一哆嗦,總算是沒忘記,做人的本能,咽了下口水,下意識,“殺人是犯法的!”,總算是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瞧你這副出息,想活就殺了她!”

顧衛富眼睛裡麵滿是猶豫,鄭寡婦到底是陪了他快二十年的,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他去親手結果了鄭寡婦,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她不死,你死!”

這五個字,仿佛給顧衛富下了一劑猛藥,他猛的一閉眼,那尖刀就戳了過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那刀子才出去了一半,就被力度給攔下來了。

張棟眯著眼睛,聲音有些毛骨悚然,“喲,再怎麼說,還是跟了你的女人,你還真的下的去手啊!”

顧衛富進退兩難,不知道麵前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態度。

接著卻讓他大開眼界,張棟誇讚,“可是啊!我就喜歡你這種,無毒不丈夫!”

他把刀給收了起來,喊著手下,把昏死過去的鄭寡婦給架了下去,注意到麵前的顧衛富,連問都不敢問一聲,他主動,“知道她去哪了嗎?”

顧衛富搖了搖頭。

“城外的土地廟那裡,是乞丐聚集地,據我所知有不少老光棍,像鄭寡婦這種女人,那老光棍怕是歡喜的緊。”,有去無回說的就是鄭寡婦。

顧衛富越發覺得麵前的男人跟惡魔一樣,一步步,一步步把他引誘到深淵裡麵,再無翻身之地。

但他渾身的血液卻在沸騰,仿佛這才是他該生活的世界,褪去了那張虛偽的皮,隻剩下真實的自己。

他低著頭滿是恭敬,“我有什麼要做的?”,麵前的男人並非善人,他不信專門留下他,隻是多管閒事而已。

見到顧衛富如此識趣,他趴在顧衛富耳邊,竊竊私語。

顧衛富在抬頭的時候,一片駭然,卻還是照著答應了,不然他今天出不去這個屋子。

身為自己人的顧衛富被請了出去,當然就是字麵意義上的請,不帶其他含義。

被人帶出了小黑屋後,他覺得整個人都仿佛新生了一樣,由於滿身是傷痕,他被暫時帶到西邊的屋子,被請來的醫生,簡單的包紮了一番。

按照張棟說的話,他今晚上是需要在這裡休息的。

這一晚上,顧衛富一閉上眼睛,就是鄭寡婦找他來索命的樣子,並不安生,索性睜開眼睛,尤其他已經知道了到底是誰報的公安告發的他。

想到這裡,顧衛富冷笑一聲,有些賬,他要回去慢慢清算。

遠在顧家的幾口人,完全不知道,就這一個晚上的光景,原本隻是披著虛偽的皮的顧衛富,徹底撕開了這成皮,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隔天一早,顧單受到了顧衛民的幫助,找到了關押顧衛富的地方,卻被告知,顧衛富昨天晚上已經被放走了。

顧單不死心,索性抱著買的一些日常用品,蹲在小黑屋的附近守著。

守了半天以後,還彆說,真讓他等到了。

顧衛富一瘸一拐的從西邊的院子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外麵的顧單,他原本陰鷙的神色,也稍稍緩了一些,到底是患難見真情,若不是這一出,他還不知道,家裡那些人到底是什麼嘴臉。

他傷著了四肢,走的很慢,顧單總覺得有人在看他,頭一抬就瞧見,顧衛富在往他這邊走。

他滿臉驚喜,“爸!”,抱著懷裡的東西,就往顧衛富那裡衝,待扶穩了顧衛富後,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口,“爸,您傷到哪裡了?我帶您去醫院看看!”

說著,怕顧衛富不信他,他從兜裡麵摸了十塊錢出來,“我們有錢看病,這是我之前攢的。”,還是他攢了快兩年的。

顧衛富看著鄒巴巴的十塊錢,他說,“沒事,都是小傷,不礙事。”

“就你一個人嗎?”

顧單點了點頭。

“那你三叔呢?”

“沒來,不過是三叔幫我找的關係,我這才找到你在哪裡,出門的時候,三嬸死活不讓三叔跟在一塊。”

顧衛富聽到這裡點了點頭,以他三弟妹的性子確實這樣。

卻沒在多言。

不知道為什麼,顧單覺得父親變得好奇怪,他明明是扶著父親走路的,但是卻從父親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的壓迫感,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見父親有些不開心,顧單以為是昨兒晚上父親被虐待了,他主動岔開話題,說起了家裡的事情,“爸,從你被帶走後,奶回到家就昏迷了,吐了好多血出來,爺爺也是,本來就昏迷過一次,聽到您的消息,又昏了過去,我昨兒晚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爺和奶還在昏迷著沒醒呢!也不知道這會醒了沒有!”

聽到自家老父親和老母親昏迷了,顧衛富的臉色才稍稍有了變化,他一直都記得,他被押在高台上批..鬥的時候,唯獨老太太上去幫他說話,幫他辯駁,幫他求情。

至於老四不僅沒幫他,還反而舉報他。

到底是兄弟,不是親娘老子,遇到事情的時候,也隻有親娘老子才會撐在前麵兒。

他聽了一耳朵,眼裡閃過陰狠,淡淡,“行了,不說了,我頭疼,安靜會。”

顧單頓時閉了嘴,偷偷的瞄著自家老父親,越發覺得爸爸奇怪了點,卻沒敢問出口。

他們兩人回到顧家村的時候,已經是快晌午了,這會村子裡麵的村民都聚集在公社,準備選舉新的大隊長,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顧衛富發生了那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在當顧家村大隊長了,平時有個大隊長還不覺得村子裡麵的事情比較多。

猛一下沒了大隊長,隔壁村的家的地,將種苗撒到自家村子裡麵了,再比如,村西頭那老奶奶家裡的屋子又漏水了,豬圈倒了一半。

這些,可不都是要大隊長來調節處理的嘛。

所以說,村子裡麵不可以一日無大隊長,顧單攙扶著顧衛富進村子的時候,這會選舉正是關鍵的時刻。

參選的人有三個,第一是顧向前,也就是趙桂芳她男人,顧向前以前就是和顧衛富搭班子的,兩人關係著實不錯,打小一塊長大不說,顧衛富比顧向前兩歲,顧向前從小就是顧衛富的跟班,當時顧衛富選上做大隊長的時候,遇到農忙,可不經常忙不過來嗎?

顧衛富不信任自家的親兄弟,倒是意外的和顧向前打的火熱,經常會把顧向前帶在身邊幫忙,雖然說顧向前的婆娘趙桂芳和王大英不合,但是絲毫不影響兄弟之間的關係。

第二個是群眾提名的顧衛強,顧衛強的好人緣大家都看在眼裡,但顧衛強卻堅決推遲,他常年在外麵跑車是一個,在一個開了年,就準備搬走離開顧家村的,自然不合適當隊長。

第三個則是顧華子,顧華子身為顧家村的赤腳醫生,和不少家家戶戶的人都經常打交道,畢竟哪家人能敢說,自己一年上頭都不得個頭疼腦熱啊!

顧華子的性子也不錯,就是孩子氣了點,彆的都還好。

這三個人,其中裡麵投票最多的就是顧衛強了,但是顧衛強有明確表明,自己開經常不在村子裡麵,這個大隊長的名頭他是不會接的。

那麼就剩下兩個人,顧向前和顧華子,顧華子又跟顧衛強一樣,手一揚,“謝謝鄉親們對我的厚愛,但是我的老本行還是適合給人看病,不適合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怕自己忍不住,把隔壁村子的人開瓢了怎麼辦?到時候自己還要貼醫藥費,不劃算不劃算!”,這話說的,本來很嚴肅的選舉投票中,卻沒成想,被顧華子整個人給說的,大家哄堂大笑。

不過轉念一想,還真有可能。

顧華子是一個性子急躁的人惹急了他,還真有可能給人家開瓢了,到時候就上升成整個村子的鬥毆,顧家村也要改名衛戰鬥村了。

最後,還是顧向前從台下站了上去,今兒是選舉大隊長的日子,顧向前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對襟棉襖,瞧著有著□□成新,顯然是為了選舉特地把壓箱底的衣服給拿了出來。

他站在台上,拿著一個早些年知青下鄉時,上麵發的一個喇叭,一出聲,那聲音就順著喇叭傳出了好遠,“我顧向前,打小在顧家村長大,之前衛富又帶著我很長一段時間,對於村子的所有事物不說全部會做,但是□□成應該是有的,如果今天大家選我當做顧家村大隊長,我願意為我們村子的所有人謀福利,為大家做事情,帶領著我們村子一舉超越其他村子,讓我們村子的每個人走出去,為是顧家村的一員而感到驕傲自豪!”

到底是讀過幾年書的人,說起話來有理有據,慷慨激昂,起碼經過他這一番表態度,底下不少群眾的心都開始有了偏向了,似乎這三人裡麵,也就顧向前最合適當大隊長了,畢竟他以前和顧衛富兩人搭班子處理村子裡麵的事情時,大家夥都看在眼裡,瞧著那模樣,是個做實事的人。

顧衛富回來的時候,就遇到這一番熱鬨的場景,他抬頭看向台上的顧向前,眼睛裡麵黑黝黝的,像是濃的化不開的潭水,陰鷙,森冷,又像是隱藏在黑暗裡麵的毒蛇,隨時打算致命一擊,這可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好兄弟,卻沒想到在背後給了他致命一擊。

顧單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了錯覺,他發現自己冷了不少,正要打個哆嗦。

旁邊的顧衛富詭異的笑了笑,“扶我去高台上!”,他上次是怎麼從高台上狼狽的下來的,如今就要怎麼風光的站上去。

“啊!”,顧單驚訝,這會村子裡麵在選舉大隊長,他爸昨天才出了這種事情,上去台子上乾嘛,讓大家看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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