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穿成七零嬌嬌女 似伊 20374 字 6個月前

顧單要反駁的時候, 顧衛富垮著臉,冷冷道, “扶我上去,我的話都不聽的嗎?”

“好!”,顧單老老實實的扶著顧衛富上了高台上麵。

今天是選舉的日子, 安安領著冬冬一塊來看熱鬨, 雖然被擼職位的是她親二伯,但是村子裡麵就是這樣, 你走了, 自然會有彆人來頂替你的位置。

更何況,自家二伯出了那等子的齷齪事,村民絕對不可能讓二伯在做大隊長了, 不過她昨天回去就在想, 到底是誰去舉報了公安帶走了二伯。

畢竟從她奶和章屠戶的口氣中, 可以看得出不是章屠戶去舉報的, 不過昨天事情太多,後來也沒人去追問,她又是家裡的晚輩,不好張羅這件事,但會去舉報公安帶走二伯的, 無非是利益驅使, 除了這個, 她彆無他想, 畢竟作為受害人, 可都沒有說要去報案。

安安看到顧衛富出現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心裡的那點猜測也慢慢的放大了,但卻隻是靈光一閃,迅速的不見了,她牽著冬冬的手,往人群中隱了隱,越發急切的看著站在高台旁邊的顧衛強,但顧衛強在和顧華子低頭說話,並未看到安安。

此時顧衛富猛地出現在高台上,引得下麵一片嘩然,顧衛強看到自家二哥時,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顧衛強這句話,是很自然的反應,大家都以為顧衛富被關進去了。

但是聽在顧衛富的耳朵裡麵,可不是這回事了,覺得自家四弟的話中有話,明顯不想讓他回來的,他冷笑,“我的好四弟。”,就這五個字,再也沒有多餘的話,顯然是嫉恨上了顧衛強之前舉報他的事情,顧衛強神色淡淡,顧華子性子直,直接拽過顧衛強,囑咐,“離那瘋子遠點!”

若是安安在這裡,定然再次為華子叔的敏銳嗅覺點個讚,顧衛富可不就是個瘋子了現在,逮誰咬誰。

在他眼裡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當然唯一留在他身邊的二兒子顧單除外。

顧向前說的慷慨激昂,猛的一回頭,看到顧衛富出現在這裡,眼裡先是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才穩住,“衛富啊!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被公安帶走了嗎?這句話沒說出來,卻是給在場的所有人都提醒了下,他顧衛富是被公安帶走的人,進過小黑屋,不配為顧家村的隊長。

安安聽到顧向前那話裡有話的樣子,她腦子裡麵轟然炸開了,那一點點的線慢慢的串在一塊,這就解釋的通了,為什麼章屠戶沒有去舉報公安,也答應了隻要村子裡麵的族老給了顧衛富懲罰就好。

為什麼顧衛富會被公安帶走。

安安不可思議的盯著高台上的顧向前,在她眼中狗蛋的父親顧向前是個十成十的老好人,卻沒想到,竟然是他去舉報的公安,不是說,顧向前做的不對,而是這做法落了下乘,他大有堂堂正正的在顧衛富出事後,直接提出來,顧衛富不適合當大隊長,這個大隊長由他來接任。

可是卻繞了這一大圈,安安腦子裡麵的那些片段也慢慢清晰了,從顧衛富被抓奸在床的時候,就是在桂芳嬸叫的最凶了,換掉大隊長,再到批..鬥的時候,公安突然到來,帶走顧衛富和鄭寡婦,最後,則是今天的選舉,這選舉安安之所以會來,是狗蛋來通知的,不僅如此,也是狗蛋通知的全村子的人。

而狗蛋的父親是顧向前,母親是趙桂芳。

安安手裡冒了一層冷汗,也許早都開始了。

或許更早,章屠戶去抓奸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她當時指著鄭寡婦的住處說的是煙囪冒煙的那家,村口離鄭寡婦家可有一段距離,鄭寡婦房子的周圍也是連著房子的,那邊可是一排的房子煙囪都在冒煙呢!

按理說章屠戶不會一找一個準,可現實卻是恰巧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麵的人正在激戰,逮個現行。

這中間,應該還有一個人為章屠戶指路過,而且還是知道顧衛富和鄭寡婦之間有關係的人,這個人是誰?

或許,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不能在想了,安安猛的搖頭,身上一陣雞皮疙瘩起來,她以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就一直有著先人一等的知覺,可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她以為老實的好的,其實背地裡,並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安安抿了抿唇,往後要更加謹慎了。

她牽著的小豆丁似乎發現了自己姐姐不對,他問,“姐,你不舒服嗎?”

安安臉色發白,並沒有反駁,“嗯!你去把爸和華子叔喊回來,我們回家!”

冬冬仔細看了下姐,給安安的手搓了搓,“姐,你等我,我很快的!”,說完,蹬蹬瞪的跑上了高台上,小豆丁趴在顧衛強耳邊一陣小聲,顧衛強和華子同時看向安安的方向,安安抬眼看了過去,點了點,上麵台子上的三人,一塊走了下來。

而此時顧衛富和顧向前正對上了,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顧向前,“我怎麼會回來?你不是最清楚嗎?”,沒錯,顧衛富在受到非人的折磨後,答應給張棟當狗後,張棟給了他兩個有用的東西,第一就是消息,誰舉報他被公安帶走的消息,若不是那人舉報,他何至於被公安帶走,進了那小黑屋,而且他的命根子,怕是再也用不了,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不說,還雪上加霜受到了二次折磨。

顧向前臉色有些驚慌,卻竭力掩飾,“衛富,我不懂你說什麼?”,到底是幾十年的兄弟,當場被拆穿了,還是有些慌張的。

“是嗎?”,顧衛富不以為意,他從口袋裡麵掏了掏,拿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小本本,遞給了顧向前,吩咐,“讀出來,當著眾人的麵大聲的讀出來。”

顧向前看著本子上的任命書,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掉,嘴唇也跟著哆嗦起來,嗓子裡麵就跟堵了東西一樣,死活發不出聲來。

“怎麼?驚訝?好奇,我怎麼會有任命書?”,顧衛富提高了嗓音,從顧向前手裡一把奪了過來,在眾人的麵前揚了揚,“各位鄉親父老,我手上拿著的是,太鬆縣縣長給我頒發的顧家村大隊長任命書,也就是說,我這個大隊長是縣長認可的,所以,你們今天的選舉作廢。”

顧衛富的話音剛落,下麵的人一陣嘩然。

就屬趙桂芳那一塊最為激烈,旁邊不少人圍著趙桂芳都喊起了大隊長夫人,趙桂芳也滿臉歡喜的應承了下來,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得意。

她終於把王大英那婆娘給比了下去。

可是得意還不過三分鐘,顧衛富就回來了,他手上拿著的任命書到底是啥玩意?

他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趙桂芳有些慌亂,卻隻能乾望著高台上的自家男人,顯然自家男人情況也不對。

她故意小聲跟旁邊的人說,“你說,顧衛富做出了那種齷齪事,還被公安帶走了,還配做我們顧家村的大隊長嗎?”

她這一說,如同一個火星子一樣,濺到了草原裡麵,砰的一聲,燃氣了大火來,可不就給大家提了一個醒,眾人竊竊私語起來,按照普通人的心裡,肯定不願意顧衛富這種齷齪人當選大隊長。

不知道是誰,突然出聲,“你不配!”,有一就有二,接著這種反對的聲音越演越烈。

顧衛富揚了揚胳膊,“我為什麼不配?”

有人掐著嗓子,小聲,“你偷情還被公安帶走了。”

“那我沒偷情,被公安帶走不過是詢問事宜,是不是代表我就可以繼續當這個大隊長?”

眾人一陣無語,偷情都被大家逮的正著。

顧衛富接著,“我先申明兩點,第一,我和鄭寡婦之間,純屬她勾引我,我是被陷害的。”,他把責任撇的清清楚楚,全部推倒了鄭寡婦身上。

“第二,我被公安帶走,是因為我這麼多年的辛苦工作,得到了認可,上麵的人要給我發任命書,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帶著你們去縣長那裡對峙。”,去縣長對峙?開玩笑,村裡麵的這些人,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大隊長了,讓他們去跟縣長對峙,那不是要命嗎?

顧衛富這是明晃晃的告訴大家,他背後有縣長撐著,如果不服,可以去找縣長。

顧向前從頭聽到尾,他一直沉默,待聽到縣長後,他就知道,今天他徹底翻不了盤了,他目光複雜的看著顧衛富,帶著難以言說的嫉妒和羨慕,顧衛富的命可真好啊!

一生下來,就有個老父親是村長保駕護航,等成年了,又有下麵幾個得力的兄弟幫扶,好不容易出了大批漏,以為他徹底栽了,自己能上位時,顧衛富卻能找到縣長當靠山。

他機關算儘,卻一場空,輸的他不甘心啊!

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是上天的寵兒。

顧向前和顧衛富兩人從小長大,顧向前家裡窮,一直是顧衛富的跟班,不過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在學校能讀書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刻苦,知道抓住機會,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刻苦讀書的那幾年,確實在將來派上了大用處。

而顧衛富看在他有能力的份上,也確實帶了他不少年。

顧向前看著顧衛富,閉了閉眼,“衛富哥,從小到大,你的命一直比我好!”,說完,就要轉身下了高台,卻被顧衛富突然拽著了胳膊,指著自己的胸口,冷聲,“我都記著在。”

顧向前身體一震,頭不會的離開了高台。

再說安安,她對到底是誰當了大隊長一點都不關心,她進來了屋,猛的關上了門,吩咐,“冬冬,你去門口看著,不要讓彆人靠近我們家。”

冬冬看著姐姐這般嚴肅,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屋內就隻剩下顧衛強和安安了,顧衛強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奇,“閨女,這是咋的了?”

安安把她所知道的事情,整理了一番,這才慢慢的說出口,越聽到後麵,顧衛強越驚訝,更是有些瞠目結舌,“也就是說,你二伯這件事是向前他們兩口子在後麵使壞舉報的?”

安安點了點頭,“我猜的,八九不離十!若是今天向前叔大隊長的職位沒選上,仍然是二伯當大隊長,那就是十成十了。”,他們離開公社大院的時候,選舉還在繼續,並沒有出結果。

沒有預料中的沉重,顧衛強笑的得意,摸了摸安安的毛茸茸的小腦袋,“我閨女腦袋咋長的?這麼聰明。”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顧衛富怎麼從公安局出來的好不好?顯然按照現在的情況,顧衛富已經黑化了,若是在不小心牽連了他們這些外人,可就不美好了,更何況,之前自家老父親還當眾舉報過顧衛富,現在大蛇不死反上棍,可是有大危險的。

見安安麵色有些不善,顧衛強頓時討饒,“閨女啊!這種複雜的事情交給我,我顧衛強的閨女,就適合吃吃喝喝就成,養的白白胖胖的!”,他頓了頓,嚴肅,“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安安心裡暖和極了,她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有爸呢!”

“哎!這才對,我閨女就應該天天開開心心的。”,顧衛強耍寶,把安安逗的直樂,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把冬冬叫了進去陪她姐姐,冬冬一走,他臉色一變,沒了之前的笑意帶著幾分鄭重,這裡麵顯然比安安描述的更為複雜,他不希望自家閨女參與進來。

顧衛強站在門口吸了一根煙,這才去了隔壁屋子見了周愛菊,見她精神不錯,這才開口,“我二哥回來了,您就放心吧。”

周愛菊渾身一震,“真的?”

顧衛強點了點頭,“是啊,剛還在參加選舉呢!”

“四弟,你這是在媽麵前編排我什麼呢?”,顧衛富一臉春風得意,從外麵進來,跟老太太報喜,“媽,你看我這囫圇的出來了,您就彆擔心,好好養病。”

周愛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打量著顧衛富確實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在外麵做了天大的錯事,當媽的也會心疼。

顧衛富陪著周愛菊說了會話,見老太太精神不好,兩兄弟這才出去,顧衛強在外麵等著,顧衛富則去了老爺子屋裡看下,不老爺子病的比周愛菊重,不過這兩天稍微好點,能躺都床上說話了。

顧衛富看到心酸,爺倆說了好一會話,這才出去。

他並不意外,顧衛強會在外麵等他,看見顧衛富出來後,顧衛強從兜裡麵摸著煙遞了過去,沉聲,“恭喜。”,隻是這裡麵是真的恭喜還是,奉承話隻有顧衛強知道。

顧衛富抽了一口,覺得渾身都舒坦了,他笑著,“我以為你會不待見我出來。”,明明是笑著說話,字裡行間卻帶著冰刀子。

“我確實不希望你出來。”,這是大實話,出來了就是一個攪屎棍子,弄的家和不寧。

顧衛富笑而不語,自家四弟唯獨心軟個大毛病,卻在上次分家後,心軟這個毛病也沒了,他開門見山,“要問什麼,直接問吧?”

“你當選了大隊長嗎?”,這件事,他本來可以問彆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聽自家二哥親口說。

顧衛富不回答,隻是把兜裡麵的任命書遞給了自家四弟,讓他自己看。

顧衛強看了以後,倒吸了一口氣,上麵的任命書,蓋章蓋的是徐衛兵,徐衛兵是誰?太鬆縣新來的縣長手段很辣,顧衛強到處跑車,多少聽過徐衛兵的大名。

“你知道這人是誰嗎?你這是與虎毛皮。”,顧衛強語氣激動的勸說著。

“那又如何?”,顧衛富吐了一口煙圈,“他能讓我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你瘋了!”

“衛強,彆犯在我手裡,不然我可記著你上次落井下石的做法。”,你若犯在我手裡,彆怪我下手無情。

這句話,顧衛富沒說完,顧衛強卻聽的真真切切。

顧衛富徹底變了,或者說,他本來就是這種人,不過是撕開了身上最後的一層皮,無所顧忌。

“希望你管好王大英和顧書,彆來招惹我們。”,顧衛強甩手而去,至於顧向前的事情,他不想問,也懶得問,不插手他們之間的齷齪事情。

心裡卻越發堅定,等過完年,就要搬走顧家村,這一群瘋子。

年二十八這天,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距離過年還有兩天,家家戶戶都在家裡貓著,等著過年,安安這幾天也是,哪裡都沒去,一天到晚就窩在暖炕上,舍不得下來,實在是,外麵太冷了。

臨近年跟前兒這兩天,雖然沒有下大雪,但是感覺這實際的溫度,卻要比下雪還冷,出去上個廁所,她裹了一個棉大衣,都覺得那冷風往骨頭縫裡麵鑽。

“安安啊!我把湯端到炕上,你就彆起來了。”,顧衛強在廚房忙活了半天,燉了一隻老母雞湯,把安安之前拿出來的那根人參,切了幾片,一塊放了進去,冬天正是進補的好時機,尤其是在顧衛強的眼裡,安安的身子太差了,要好好補一補,自家小兒子往後要長高,也要好好補補。

安安從廁所出來,凍的牙齒在打顫,哆嗦,“爸,這也太冷了。”,這裡的冬天,可比她以前的地方冷多了啊!說個不好聽的,她去上個廁所,都嫌把褲子脫了凍屁股。

顧衛強把安安拽到暖和的廚房來,指了指炤台前,“去烤烤,之前塞的柴火這會都成熱乎乎的火炭了。”

安安坐在灶膛門口,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來,稍微暖和點了才開口,“爸,往後咱們去縣城住,把廁所建的離臥室近點。”,最好不出門就能上廁所,畢竟屋裡麵還是暖和的。

“那還不得熏死人了,哪裡睡得著。”,顧衛強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把小鍋裡麵煮沸了的鮮牛奶盛了一碗遞給了安安,囑咐,“先喝牛奶,熱熱身子,咱們在吃飯。”,這牛奶是從隔壁村子換回來的,隔壁村的一隻老母牛前幾天下了兩個崽子,自然就有了牛奶。

顧衛強一雙眼睛可就黏在了那老母牛身上,自從那老母牛下奶後,顧衛強每天早上兩個村子之間跑,就為了接那麼一搪瓷缸的鮮牛奶,給家裡的兩個崽子喝。

雖然顧衛強每次都給了一塊錢,私下專門來買這些牛奶,但是不僅隔壁村的村長,連帶著兩隻小牛對於顧衛強都有了敵意,這忒狠了,每次去,要把母牛的奶水擠完了才肯走。

安安抱著搪瓷缸喝了一氣,眼睛亮了亮,“爸,你加糖啊!”,前天喝的時候她嫌腥牢騷了一句,沒有糖不好喝。

也不知道,顧衛強從哪裡來的白糖,要知道她有白糖,是因為自己有個超市當做作弊機器呢!

顧衛強刮了刮安安的鼻子,“不是你個小崽子要說不甜嘛,我去供銷社了一趟,專門買了一點。”,這一來一回可不近。

安安嗯了一聲低著頭,灌了一大氣兒,“爸爸買的糖就是甜!真好喝!”

惹的顧衛強哈哈大笑,他問,“你弟還沒起來?”

“冬冬嫌冷,想上廁所都在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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