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臭小子!喊他起來,咱們要吃飯了。”,他們家就爺三,顧衛強這幾天都沒出門,在家守著,就擔心隔壁的二哥萬一發瘋起來,可怕的緊。
家裡的年貨都備齊了,顧衛強是個大老爺們,這幾天收拾家務,做飯,挑水,一個人攬了家裡所有的事情,這才知道,原來操持一個家要做這麼多事情啊!
“冬冬,爸做了好吃的快起來了,不然我和爸爸吃完了,不給你留!”,安安吼了一嗓子,屋裡麵蹬的一聲,顧冬冬披著被子跳下炕,頂著雞窩頭,“啥好吃呢?”
顧安安瞧著弟弟這幅模樣哈哈大笑,牟足勁兒捏了捏冬冬的天,長了肉,摸起來可舒服了。
他們這邊一家三口正熱熱鬨鬨的吃著早飯,隔壁屋卻一陣鬼哭狼嚎。
安安驚訝,自打她那便宜二伯回來這幾天,二房可安靜了,而且顧衛富也一改之前的性子,若是以前誰家出了問題,他定然會熱情的去幫忙,但是上次的公社□□回來後,仿佛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窩在屋裡麵哪裡都不去,若是不小心上廁所的時候遇見了,顧衛富總會陰惻惻的笑著,讓安安看著都覺得毛骨悚然。
顧衛強拿著筷子,輕飄飄的敲了安安一下,“想看熱鬨?”
安安眼睛亮晶晶的,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
“趕緊吃,吃完了在過去。”,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好奇心旺盛的不得了。
冬冬喝了一大口粥,口齒不清,“我也去。”
“行吧,你們兩人一塊去。”,顧衛強又覺得不保險,補充,“我跟著你們一塊去。”,就怕自己的二哥,突然發瘋起來,彆傷著兩個崽子。
這一說,安安姐弟兩人,吃的可快了,幾乎是風卷殘雲的速度。
等她去隔壁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是王大英和顧書兩人在跟顧衛富認錯呢!
安安口袋裡麵還裝了半袋子的炕的香噴噴的南瓜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遍好奇的看著顧書表演,對!沒說錯,是表演。
此時的顧書一點都沒有批..鬥時,揍顧衛富那股子的狠勁兒,他一身純白色襯衣臟兮兮的,往日高高豎起的頭發也垂落下來,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的頹喪的氣味。
他後悔了,他不過去了姥姥家一天,才知道原來姥姥家已經變天了,以前有啥好吃的,可都是緊著他先來的 ,這次去了姥姥大病一場,徹底不管事了,幾個舅舅和舅媽天天陰陽子怪氣,連帶著他大姨也是,看著他和王大英成了仇人。
出了王家的門,就要被王曉虎威脅勒索,他身上最後的幾塊錢,也被壓榨的乾乾淨淨,就這還要擔心,王曉虎去學校亂說,他好不容易處著的女朋友給吹了。
這一係列下來,簡直讓顧書心力交瘁,哪裡有在顧家舒服啊!
在顧家他一個人一個小屋子,裡麵每天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不用去擔心一日三餐,也不用做家務活,家裡有了好吃的都是緊這他先吃,零花錢更是沒斷過,更是被長輩父母寵著來。
在聽到顧衛富被放出來,又繼續是顧家村大隊長的時候,顧書沒有任何猶豫,母子兩人再次回到了顧家。
這才有了這一出,顧書滿是悔恨的跪在顧衛富麵前,“爸,您就原諒了我們這一回,是媽鬼迷心竅,我也信了她的話,這才跟她一塊去的姥姥家。”,瞧瞧這話說的,當時上去第一個批..鬥的人,可是顧書呢!
王大英個慫貨,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偏偏從顧書嘴裡出來就變成了,他會上去揍老子,去姥姥家,完全是受到了王大英的影響。
顧衛強居高臨下的看著痛哭流涕,滿臉悔恨的顧書,眼睛裡麵濃的花不開墨,帶著一股子森然,但臉上卻帶著笑容,陰惻惻的,“你讓我如何信你們?”
顧書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他當即舉起手來,對天發誓,“爸,若是我在犯,就讓天打雷劈,考不上大學。”,這誓言可謂毒了,要知道,對於顧書來說,考大學對於他來說,是頂頂重要的事情。
旁邊的王大英腫著一張臉,青一塊紫一塊,她癱在地上,附和,“對,當家的,我們知道錯了,你就繞過我這一會吧。”,王大英帶著顧書回來進顧家的時候,顧衛富看到王大英時,第一反應,抄起灶台上的擀麵杖,對著王大英就是一陣暴打,他不打顧書,那是還用得上,但是對王大英則沒啥顧忌。
“行了,收起你那張哭喪臉,老子還在活著,滾進來。”,顧衛富的話,讓顧書身子一僵。
卻老老實實的不敢反駁,跟著進去了。
二房這邊,老爺子和老太太早都醒來了,不過老爺子是元氣大傷,周愛菊稍微好點能下地走路,不過周愛菊對於王大英他們在回到顧家,她是持反對意見的,但是奈何顧衛富同意了,二房又是分出去的,她氣的乾瞪眼也沒法子,隻是以前顧書在她心中的地位,算是徹底沒了。
安安看完了一場好戲,喜滋滋的拍了拍手,兜裡麵的南瓜子也磕的差不多了,一家子三口剛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趙桂芳手裡拿著一把砍刀,跟個瘋婆子一樣衝了過來,卻不是對著安安這邊,而是一腳踹開了二房的門,瞧著那英勇的樣子,把安安都嚇了一跳。
她躲在門口,往外望著。
趙桂芳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都散落下來,分不清楚臉上到底是汗還是淚水,她眼眶猩紅,仿佛如同要吃了人一般,吼著,“顧衛富,你個畜生,給我滾出來。”
屋內,正在和顧書談話的顧衛富,聽到外麵的叫罵,他神色都未變一絲兒,對著顧書吩咐,“跟我一塊出來。”,他這個兒子,雖然心狠,但是若論起來成大事,要比老二要好一點。
更有一點,他得知了一個消息,顧書的女朋友,是徐衛兵的女兒,不過卻是私生女,當年徐衛兵仗著手裡有點權力,在抄家的時候,看上了一個地主家的閨女,利用手上的權力,把那地主家的閨女給糟蹋了,沒多久,那地主家的閨女就有了身孕,那個特殊的年代,未婚先孕會被打死的,徐衛兵來了個偷梁換柱,勉強保住了地主家的閨女,但是那女人也是個性子倔的,在生下孩子後,當場自縊身亡。
留了下奶娃娃徐瑩瑩,徐衛兵把孩子交給了家裡的父母,對外聲稱是撿來的逃難孩子,後來,徐衛兵結婚後,這徐瑩瑩就由徐衛兵現在的老婆,李靜英撫養,於是,這徐瑩瑩的身份也過了明路,成了老徐家的女兒。
不過,這後母手中討日子,徐瑩瑩的日子並不好過,遇到了慣會裝模作樣的顧書,顧書也是會來事,隔三差五,噓寒問暖,再加上生著一副好樣貌,在家是個小透明,從來沒人關心的徐瑩瑩哪裡是顧書的對手,一來二去,兩人就看上了眼。
顧衛富之所以,讓顧書回來這個家,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若是自家這個大兒子和縣長的大閨女成了事,他可就是縣長的親家了,到時候,還會在乎群裡麵這群泥腿子嗎?
甚至連老三,老四都要被他壓一頭下去。
在顧衛富眼裡,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家子,除了老大是個老實的,其他人都是心裡藏奸的,利用起來毫不手軟。
至於,沒有用處的時候,顧衛富冷笑一聲,顧書若是抬頭,就能發現,一直疼愛他的父親,眼神裡麵沒有任何溫暖,反而帶著一股子的冰冷,那哪是看自家親生兒子的目光,明明是看的是仇人。
他們父子兩人出來的時候,趙桂芳已經在瘋狂的邊緣,她看到了顧衛富,撲著就是上去一陣廝打,卻被顧衛富一腳踹了出去,他冷喝一聲,“你這瘋女人,在乾什麼?”
趙桂芳猛然抬頭,一雙猩紅的眼睛裡麵帶著恨意,“顧衛富,你個王八羔子,說!!我們家向前被你弄哪了?”,自打那天公社□□回來後,顧向前一個人悶在炕上,好幾天沒說話,無論趙桂芳和狗蛋,怎麼開口,屋內的門都是關的緊緊的。
直到第三天,顧衛富來到他們家,屋內的門突然打開了,不知道顧衛富和顧向前說了些什麼,當然晚上,顧向前趁著家人睡著的時候,離開了這個小家。
這一走就是三天,在也沒了動靜。這三天,趙桂芳的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她拖了不少村裡麵的鄰居,娘家的親戚,甚至連縣城的親戚都沒放過,讓他們一塊幫忙找,但是毫無音訊。
不僅如此,村子裡麵失蹤人口,大隊長總要負責的吧,趙桂芳來找了顧衛富好幾次,卻連人影都沒見到,後來她回去仔細一琢磨,發現這不對啊!
那天晚上,顧衛富來了自己家一趟,當然晚上,一直悶聲不出門的顧向前就失蹤了,再加上之前選舉那岔子,和顧衛富結了絆子,趙桂芳越想,越覺得是顧衛富在報複。
等了三天,已經是一個人崩潰的邊緣了,趙桂芳不管不顧,哪怕是頗上這條命不要,也要問個清清楚楚。
這才有了這一茬。
顧衛富用著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趙桂芳,“你家男人去哪了?你身為婆娘不知道,來問我???”
趙桂芳哪裡信他的鬼話,“不是你是誰?除了你誰還會報複我們家向前?”
“你這話說的奇怪,我為什麼會報複你家顧向前,他和我有啥仇???”
“因為我們家向前舉報……”,趙桂芳嘴皮子一張,張嘴就道,說道一半就啞火了,沒了聲音,她驚恐的閉上了嘴巴。
“舉報什麼?”,顧衛富步步緊逼。
趙桂芳卻如同啞巴了一樣,在也不開口,她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突然跪了下來,對著顧衛富砰砰砰的磕頭,求饒,“大隊長,您大人有大量,繞了我們這回吧!”,到底是他們做錯了,不該貪圖那權利,不僅沒沾著便宜,如今還把人給搭了進去,她算是想明白了,什麼權利啊,和人比起來,那有算什麼,見顧衛富不答應,趙桂英一把扯過身旁的身旁十歲的狗蛋,厲聲,“狗蛋,快跟你顧伯伯磕頭,讓他放了你爸爸!”
趙桂英這會也是急了,拽小孩兒的時候,力度用的大,把狗蛋的胳膊捏的生疼,他哭的哇哇叫,不住的喊著,“爸,你回來!”
這會顧家的籬笆院兒門口聚集了不少的鄰居,瞧著趙桂芳這母子兩人,都有些可憐了,這些天顧向前失蹤了,他們也在幫忙找,但是沒用任何消息,眼睜睜的看著趙桂芳這個平時潑辣的女人變成這樣。
如同母獸一樣,發起狂來,看的好不可憐!
旁邊有些人不忍心,開口,“衛富啊!你若是知道向前在哪,就行行好,告訴他們娘倆,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可不是,好好的一個家庭就散了。”
“對啊!大家都鄰居幾十年,做事可不能太絕了,還是要為孩子們積點陰德。”,在大家夥兒的眼裡,已經認定了顧向前的失蹤是和顧衛富有關係的。
顧衛富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悅,仿佛撕開了那一層最後的麵皮後,沒有任何人能影響的了他,他冷聲,“顧向前失蹤,涉及機密。”
涉及機密這四個字,頓時讓在場的眾人安靜留下來。
顧衛富不以為意,他看著趙桂芳,“上麵調查,顧向前和壞分子資本家有來往,他為了保全你們母子兩人,這才主動去自首,若是你在鬨下去,小心把你兒子也搭進去,那麼向前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這裡麵的威脅意味很明顯,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肯衛趙桂芳開口求情了,那可是和資本家壞分子有勾結的,若是被牽連上了,他們也夠喝一壺的。
大家自動和趙桂芳拉開了距離。
趙桂芳猛然抬頭,帶著不可置信,如同發狂的母獅子一樣,食指都要戳到了顧衛富的臉上,“是你對不對?你陷害的向前?”,他們家向前可從來沒有和壞分子有過任何聯係的!!!
顧衛富一巴掌拍掉了指向他的手指,往後撇了撇身子,拉開距離,“請趙桂芳同誌,不要汙蔑組織的下達的命令,若是顧向前真和壞分子,資本家沒有勾結,組織自然會放他回來的,更何況,我和向前是拜把的兄弟,我照顧他都來不得,你說是嗎?”
這一句話,就把顧向前的離開,歸功於組織的調查,趙桂芳也沒了聲音,她知道在說下去,以顧衛富的狠心,定然能把他們母子兩人也弄進去。
她癱軟的坐在地上,如同失了魂一樣,喃喃,“我錯了。”,不該招惹這一隻毒蠍子害了當家的,早知道,早知道,她當時不慫恿當家的去舉報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報應來的太快了。
其實趙桂芳當時會這麼慫恿,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不過是受到了旁邊人一句話的影響。
隻是這個小細節,已經被趙桂芳給忘記的乾乾淨淨,說起來,還是她心裡住的有魔鬼,彆人一引誘便上當了。
安安從頭看到尾對於趙桂芳,其實在她眼裡是有好感的,就拿上次她被王大英刻薄來說,出門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趙桂芳,並且是趙桂芳幫她把王大英刻薄自己這件事給鬨了的沸沸揚揚。
要說趙桂芳夫妻兩人有錯嗎?不,他們嚴格意義上,並沒有犯錯,隻是在顧衛富通奸這件事情上,稍稍的推波助瀾,作為一個被顧衛富壓了一頭這麼多年的正常人,瞄準機會就向上爬,這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心理,哪怕是顧衛富和顧向前兩人以前的關係不錯,但是有句話是,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他們兩人還隔了幾房的血脈。
這件事情本身沒錯,錯就錯在人性上,從道德來說,趙桂芳夫妻兩人向上爬的舉動,便是吃相醜陋了一點,落井下石的太明顯。
錯誤的本身來源於顧衛富,他自己有了漏洞,給了彆人可趁之機,到底是顧衛富棋高一招,扒住了強硬的後台,一下子把跟他做對的人,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再也不能翻身。
對於,趙桂芳一家還真是如此,顧向前身為一家之主,出了事情,這一家子算是完了。
安安歎了口氣,望著她的便宜二伯時,眼睛裡麵的更加謹慎了,自家便宜二伯這次回來後,明顯手段更為狠辣了,讓人防不勝防。
她抬手,遮住了冬冬的眼睛,小聲,“彆看了,我們回家。”
冬冬怔怔的看著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狗蛋,那是他的朋友,他仰著頭,期待的看著安安,“姐,我可以幫幫狗蛋嗎?”,就像他沒了媽媽一樣,狗蛋這會肯定很傷心,不過他卻有姐姐陪著,狗蛋隻能被他媽媽罵。
安安點了點頭,對於這小孩兒之間的交好,她不乾預,不僅如此,冬冬能做到這樣,她是真的很欣慰,善惡分明,重情重義,這才是小孩兒之間的友情,沒有利益,隻是難過的時候,我想幫幫你,就如此簡單而已。
冬冬小跑著回家,把安安平時給他的水果糖,抓了一把,蹬蹬瞪的跑到了狗蛋麵前,剝了一顆,塞到狗蛋最裡麵,安慰,“狗蛋,你彆哭了,吃顆糖,這糖可甜了。”,他每次想哭的時候,姐姐一喂他糖,他立馬就不哭了。
狗蛋眼淚還掛在臉蛋上,抽抽噎噎的,看著冬冬,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的得知顧向前和壞分子之間有關係的時候,周圍聚集的人,慢慢散開了,這會就隻剩下趙桂芳母子兩人還坐在地上,安安從身上摸了一個手絹遞給了趙桂芳,“桂芳嬸你要好好的,小草姐和狗蛋就靠你了。”,小草是狗蛋的三姐,比安安大三歲,去年許的婆家,剛嫁到了縣城,若是顧向前真沒了,那麼最可憐的就是狗蛋了,他三個姐姐都嫁人成家了,沒了父母,可不就成了孤兒了。
趙桂芳一雙黯淡的眸子,稍微有了些亮光,看著身旁還不到她胸口的狗蛋,嚎啕大哭。
安安看不得這種事情,大人犯錯,那麼在怎麼樣都是大人的問題,彆牽扯到孩子身上,見趙桂芳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她和冬冬這才離開。
不多久,隔壁傳來一陣爭吵聲,是二房一家子,安安索性把窗戶關上,不想聽了,耳不聽為靜。
……
自打唐蘭芝離開後,顧衛強就把家裡的兩個崽子,寵上了天。
但凡崽子喜歡的,他覺得好的,想儘辦法,把東西給弄回來,家裡的飯變著花樣的做,又不知道在哪裡弄來了一塊上好的毛呢料子,請了一個老裁縫,給安安和冬冬一人做了一身毛呢大衣,可把安安給喜歡的不行,饒是她以後世的眼光來評價這件大衣,也是不錯的,沒有多餘的口袋,直接簡單大方,老裁縫的手藝很好,再加上安安這段時間,被養胖了!
她早上起來摸臉的時候,發現有肉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情,不過許是稍微變胖的原因,皮膚也白了不少,穿上那件毛呢大衣,勉強稱的上是一個秀氣的姑娘。
安安前天去了一趟大山裡麵,又弄了幾隻灰毛兔子和一隻傻麅子回來,明天大年三十,自然是要吃頓好的,這一批獵物,顧衛強就沒拿出去賣,打算留在家裡自給吃。
也虧得顧衛強是個手腳大方的人,自己有能掙得來錢,舍得為孩子們花,若是擱在彆人家,這玩意可是金貴的東西,估計最多留一隻,嘗嘗味道,剩下的都要拿出去換錢的。
幾人吃完飯了,冬冬屁顛顛的把碗給收了起來,這小孩兒,現在自覺的很,每次吃完了飯,不用人交代,就自己拾掇起來桌子。
安安一點沒有欺負孩子的感覺,她獎勵了冬冬一大塊冰糖後,就跟著顧衛強去了院子裡麵。
家裡的其他年貨基本都備齊全了,就剩下前天才獵來的兔子和傻麅子沒收拾,顧衛強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幾隻獵物收拾出來。
要知道這可不是個簡單的活,頗為繁瑣。
安安在旁邊瞧著,顧衛強抓起一個灰毛兔子,脖子一擰,那兔子就蔫噠噠的低著頭,顯然已經死翹翹了。
輪到了傻麅子的時候,顧衛強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太凶殘了,嚇著了閨女,到時候閨女怕他可怎麼辦?
他把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 ,從兜裡麵摸了幾顆水果糖出來,遞給了安安,“去一邊兒玩去,這裡不好看!”
安安看著麵前遞過來的幾顆糖,嘴角抽了抽,這老父親是把她當做小孩兒來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