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穿成七零嬌嬌女 似伊 14649 字 9個月前

顧衛民欲言又止的看向安安姐弟兩人, 顧衛強擺了擺手,“說吧!他們也不小了, 有些事情可以讓他們知道。”, 他這樣一說, 顧衛民才道,“我聽家裡的電話打過來說是,二哥吃了沾有老鼠藥的雞骨頭, 當場暴斃。”,因為有孩子在,他就沒形容到底死相有多難看了。

安安心裡一咯噔, 和自家老父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該不會是當初他們留給大房的那隻雞吧!

“老二不是被老爺子和老太太給鎖起來了嗎?怎麼會吃到帶有老鼠藥的雞骨頭?”,以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性子,怎麼舍得給老二喂老鼠藥, 更何況,要喂的話也是雞肉, 而不是雞骨頭。

顧衛民拿起桌上放著的搪瓷缸灌了一氣的白開水,緩了緩,“那雞骨頭是大哥打算和向前一塊, 去山上獵熊瞎子的,當時還跟村子裡麵的人囑咐了, 讓孩子們不要靠近那一塊, 可誰知道?”

他猛拍大腿, “二哥竟然把鎖鏈子給掙開了,還不知道怎麼的,摸到了山上,把那帶著老鼠藥的雞骨頭給吃了。”,顧家離後山可有段距離咧,也不知道已經瘋了的顧衛富是怎麼摸去的,因為是幫村子裡麵打獵,這雞骨頭的事情,大家夥都是知道的,沒想到攔住了村子裡麵的孩子,卻沒攔住顧衛富。

顧衛富掙開鎖鏈子丟失了以後,可把老太太和老爺子給急死了,把家裡的臘肉給拿了出來,當做報酬,發動全村子的人去找,結果誰成想,在後山上麵找到了口吐白沫的顧衛富,這也是昨兒的半夜的事情,這可是大事了,今兒的一大早,縣城的公安就匆匆的去往了顧家村。

顧衛民接到消息原本是打算去的,後來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這消息應該讓老四一家子知道。

這才把騎了半路的車子給折了回來,直接到了安安家裡,這一路,他可是連水都還沒顧得喝,也就這會說事的時候,喝了一口,緩緩氣,“你們去嗎?”去哪?當然是回顧家村了。

顧衛強和安安聽了以後,兩人同時沉默,冬冬也察覺到了這會氣氛不對,他乖乖的靠著安安的懷裡,也不吭聲,隻是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卻咕嚕嚕的轉著,不停的在自家父親和姐姐身上徘徊,安安看了下欲言又止的父親,她突然開口,臉上帶著釋然,“爸,去吧!死者為大!不管生前有在大的怨恨,人不在了一切都沒了。”

她一直都知道,即使自家父親在顧衛富要他命的時候,他也隻是生氣,卻沒有時候報複,不然顧衛富不會癡癡傻傻這麼久的還能安安穩穩呆在顧家的,正是因為她看清楚了這一點,對於二房那一家子他們才選擇了忽視。

在顧衛強心裡,再怎麼說和顧衛富做了幾十年的手足,恨一個人去死哪有那麼容易的,就算是當時安安怒火攻心,把顧衛富往水桶裡麵死裡按,也沒真真的下手要了顧衛富的命,而後來自家父親的對待二房的態度,對於安安來說是一個信號。

另一方麵,安安的骨子裡麵是一個根紅苗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她以前呆的那個世界黑白分明,殺人是犯法,所以她在怎麼憤怒,也沒想過去要了顧衛富的命,那是骨子裡麵根深蒂固的對法律的敬畏,同時還有人性,她不想自己一輩子活在壓抑當中,真當是手上沾惹了人命的人是那麼好過的???

顧衛強聽到自家閨女的話,眼眶裡麵有一閃而過的淚光,“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其實在知道顧衛富出事的是那一刻,他心中對自家二哥的怨恨就煙消雲散了,但是安安能主動提出來,是真的讓他驚訝了,然而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麵,安安蹲下身子,摸了摸冬冬的小臉蛋,認真,“冬冬,你知道二伯不在了嗎?”

九歲的冬冬已經理解了死的意思,那就意味著這一輩子在也不可能相見,冬冬點了點頭。

安安直視冬冬的眼睛,裡麵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你要記得,不管我們和彆人有在大的仇怨,當那人離開這個世界後,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冬冬的性子並沒有在她麵前那種人畜無害,尤其是上次在顧家村那件事情,冬冬口中說的,“我殺了你們”,這幾個字,如同沉重的警鐘,在安安的心頭上狠狠的撞了一下,甚至還有後來他拿著石頭去砸王大英的狠勁兒,這一切都不像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能做出來的。

其實她早都準備找自家弟弟談談話,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作為姐姐,不能看著自家的弟弟有半點長歪。

冬冬有些懵懂,不是很明白姐姐話裡麵的意思,但是安安的話,卻再次如同以前每一次教育一樣,在冬冬的腦子裡麵種了一個種子,待他能夠明白的時候,這棵種子便會生根發芽,成為刻在骨子裡麵的東西,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在某一個危機關頭,能夠讓他記起當年姐姐的話,哪怕是一瞬間的猶豫,也足夠一個人的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安安的苦心冬冬現在不懂可以,但是今兒後必須懂。旁邊的顧衛強和顧衛民都不由自主的降低了呼吸,生怕打擾了姐弟兩人的談話,顧衛強是深深的驕傲,而顧衛民則是震驚,他沒想到不過十七歲的侄女兒卻有如此開闊的胸襟,他自認哪怕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一步,何況來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冬冬看著自家姐姐這麼嚴肅,有些害怕,安安卻不給他害怕的時間,她認真,“重複一遍,把姐姐的話重複一遍,告訴姐姐,你記住了。”

冬冬脆生生的重複,“不管我們和彆人有在大的仇怨,當那人離開這個世界後,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一連著重複了三次,安安這才放過了小豆丁,從兜裡麵摸了一顆糖,親自剝開糖紙喂到了冬冬最裡麵,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誇讚,“我弟弟真棒!”

在引導冬冬這一塊,安安從來都是下了苦心的,她不吝嗇自己對自己弟弟的稱讚,前提是他知世故而不世故,知法懂法而不犯法,她希望自家的弟弟長大後,能夠頂天立地,無愧於心。

得到了姐姐的誇獎,冬冬感覺比喝了蜜還甜,不!比嘴巴的糖還甜。

顧衛民全程看完,他感歎,“老四啊!這孩子你是怎麼教的?”,這麼優秀。看到自家三哥眼中的羨慕,顧衛強心裡彆提多自豪了,吹牛皮起來真真是沒點限製,“沒教,我家孩子就是懂事!”,顧衛民暗自琢磨,哪天把安安領導自家遛一遛,把家裡那個混世小魔王給收拾一番,不過這是將來的事情了。

目前抓緊的是要去顧家村,為老二奔喪。

顧衛民自己有一輛自行車,安安家沒有,顧衛強雖然說是開車的,但是那車子是公家的,他也一直琢磨著買輛自行車,但是也沒時間去看。

又舔著一張老臉,去了丁老師家把自行車暫時先借過來用用。

老規矩,安安坐在後頭的車座上,前麵單杠是冬冬的。

這一路顛簸的厲害,她和冬冬兩個人沒一個人吭聲的,到顧家村的時候,發現村子有不少公安,顯然在探查事項,畢竟人命關天。

對於安安他們一家子回來,大家也都隻是點了點頭,沒了往日的說笑,氣氛到底是沉重了不少。

他們到顧家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哭昏過了好幾次,老爺子也是原本就身體不好,白發人送黑發人,整個人都頹喪了不少,瞧著就靠著一口氣吊著,活命。

見到安安他們回來,老爺子點了點頭,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張嘴就罵,動手就打,安安惡意的揣測,估計是顧衛富沒了,老爺子傷心的沒力氣了,所以這會也顧不上罵他們了。

顧衛強他們一家子回來了倒是有些尷尬,站在旁邊,顧衛民稍微好一點,領著自家婆娘就開始操持著後事,畢竟活生生的一個人沒了,這喪事可要辦一場,到時候要忙的事情可不少。

安安覺得,他們這次回來就跟旁邊的鄰居看客一樣,隻是乾瞅著卻沒去幫忙,讓她幫忙,她覺得膈應的慌,說不定去了下麵那個也膈應。

索性他們爺三就當起了甩手掌櫃,老太太低著頭抹淚,看到安安他們的時候,欲言又止,安安和冬冬卻都沒吭聲。

最後到底是沒忍心,安安從兜裡麵抽了一條手絹遞了過去,“奶,您彆太傷心了。”,老太太是有過錯,但是不可否認,曾經對她確實挺好的,人啊!這一輩子,哪能清清白白的一輩子。

更何況,安安這人心軟,是真的心軟,尤其是她認可的人,更加心軟。

她這手絹一遞,老太太哭的更厲害了,那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安慰,“奶,您彆哭,若是讓那畜……人知道您哭壞了身子,下了地底下可都不安心。”,不過好在安安改口快,把生生的把畜生兩個字給咽了下去,改口暫時稱為人吧!

有這麼安慰人的嘛!這可不就是死了抖不得安寧,旁邊有人咕噥著。

安安可不管,不過是儘儘心而已,真讓她們回到以前那種狀態,她坦然做不到,但是有狠心沒看到,同樣的無法做到,她承認,對待老爺子是一丁點的同情心都沒有,那麼對待老太太還是挺複雜的。

她站了一會,見老太太情緒穩定了不少,這才跟自家父親說了下,讓冬冬去找平安玩,她則去一趟華子叔家,有段時間沒見到半夏了,還怪想的。

哪成想,剛領著冬冬出了顧家院子,就遇到公安去大房家問話,安安盯著公安進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她對著冬冬吩咐,“去把平安喊出來,咱們去華子叔家吃好吃的。”,不管顧衛富的死和大伯有沒有關係,她想,大伯都不願意看見在自家孩子麵前被公安帶走的。

冬冬領著平安出來的時候,安安注意到窗戶口,她大伯對她如釋重負的笑了笑,這一笑,卻讓安安心裡咯噔一下,她在想,大伯到底是什麼時候對顧衛富起的殺心呢!

即使上次顧衛富犯了那種事情,大伯也不過是唆使了向前叔他們去舉報,但是這次。

安安的目光落在平安的臉上,即使已經過了好幾天,他的臉上還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著五六處,都結了一層厚厚的痂,但是仍然可以想象,當時的凶險程度。

或許是平安吧!

平安是大伯和大伯娘的命根子,誰敢動平安,那就是在他們心尖上剜肉啊!

她不知道等待大伯的是什麼,但是她更希望大伯沒事,人都是有偏心的,安安雖然能來顧衛富的葬禮上,但是不代表對顧衛富生前所做的事情,毫無介懷。

她甚至有一絲惡毒的想法,這才是公道,人在做,天在看,顧衛富也終於遭到了報應。

但是對於大伯,她從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心疼,她希望大房這一家子能夠過的好一點。

安安摸了摸平安的小臉,柔聲,“還疼嗎?”,有些事,當著小孩兒的麵,她不敢說,也不能說。平安傻傻的抬手指了指結痂的地方,脆生生道,“不疼!有點癢癢的!跟小蟲子撓癢癢一樣。”,在安安和冬冬麵前,平安這孩子能放開不少,瞧著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安安眼裡閃過心疼,一手牽一個,“走,姐帶你去吃燒雞,烤兔子。”

冬冬和平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安安直接領著倆孩子,讓他們站到山跟下等著,因為在前麵不多遠,就是顧衛富出事的地方,她還特意避開了人群,從後山上去的,就撿了一直野雞和野兔,也不貪心,又從超市裡麵翻了一些調料。

想了想這天氣,已經很多天沒吃過水果了,又摸了一筐子的新鮮的草莓,自己吃了不少,把剩下的揣在懷裡麵,下山後對著倆孩子招了招手,把新鮮的草莓遞了過去,笑眯眯的,“剛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一窩的樹莓,可甜了。”,若是說草莓,倆孩子可能不認識,但是樹莓的話,倆孩子都是知道的,夏天的時候滿山都是,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冬冬接過草莓,驚訝,“姐,這樹莓長的可真大。”,以前才指甲蓋打小,怎麼姐撿到的都有幾個指甲蓋大了。

安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可能是那塊地比較肥,長的就比較大。”,好吧!希望冬冬長大後能忘記這一幕!

平安和冬冬在安安麵前,那都是乖寶寶,姐姐說的話,都是對的,若是不對,請參考第一條,這也是安安為啥敢這麼大膽給他們倆拿草莓的原因。

她領著倆小孩兒,原本打算去茅草屋,把這獵物給做了的,哪成想,茅草屋那附近有不少人,顯然是來查案的,也有村民。

她索性就從地上捋了一把茅草,把野雞和野兔給包了起來,她這次抓的這兩隻都很瘦,包上兩層茅草,又裹了一些灌木葉子,起碼從外麵是看不出來了。

回顧家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索性領著倆孩子去了華子叔家。

安安知道,華子叔是和她一根繩子上的,不會出賣她不說,她隻用帶一張嘴過去!哦!不對是三張嘴過去,然後混吃等喝就成。

還彆說,她到華子叔家的時候,顧華子剛從老顧家幫完忙回來,老太太本來是留著他在顧家喝口水的,華子覺得膈應,就幾步路勤快點,回自己家喝好啊!

大老遠的就看到安安後麵跟著倆尾巴,在朝著自己家走來,他招呼,“安安?”,他這一嗓子,可把屋內炕上窩著的半夏給喊出來了。

半夏看著安安,那就跟見到親人了一樣,比自家老子還親熱,尤其是看到安安手上提著的野雞和野兔,眼睛都在放光。

安安索性把獵物遞給了半夏,兩人親熱了一番,這才問,“華子叔,顧家那邊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公安一個個盤問唄。”,看到還有平安在場,他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招呼,“走走走,進屋去。”,安安哪裡看不明白,對著冬冬和平安吩咐,“你們去自留地,拔點小蔥回來,晚點讓菊香嬸給你們做燒雞吃。”

一聽有吃的,倆孩子沒心沒肺的往自留地去奔。

孩子都支走了,安安聳了聳肩,“華子叔,你可以說了。”

顧華子歎了口氣,“你爸還在那邊周旋呢!公安找到了你大伯和向前兩人問話,不過事發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那雞骨頭他們也明確的告訴過大家,不要過去了,村子裡麵所有人都在給他們兩個作證,公安倒是沒直接把人帶走。”,但後麵兒是個啥結果,誰也不知道。

安安若有所思,大家夥的心裡都是敞亮的,顧衛富太失人心了,彆說現在沒證據,就算是有證據,大家夥的心還是向著自家大伯和向前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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