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以為老子想來嗎?!”
少年覺得這群人都是智障,外來的、異鄉人、不自量力這種話,他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好像他們自己巴不得要來這裡受罪一樣!
要殺就殺,嗶嗶什麼?
當然,這句話說完,他又被立刻甩了一巴掌,這樣子的力道更重,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少年“呸”的吐出了一口血沫,一聲不吭忍了下來,臉色鐵青,目光隱忍著憤怒。
去他媽的,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這個鬼地方……一來就被人追了好幾天,還看到人吃人,惡心的夠嗆。
這也就算了,若是正常情況下,他們小隊的也不怕被人追。
但誰知道一來了血統和強化的各種各樣的能力技能之類的,竟然全部都消失了,各種靈異類的道具也全部失去了作用,導致他們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而且勢單力薄根本無法跟這裡的勢力對抗。
為了幫同伴引開那些黑色製服的官兵,他故意被抓住了一遍,被押送的路上,他殺了兩個侍衛,自己逃掉了,轉頭就看見自己的畫像被掛在了通緝榜上。
本來他以為這種時代就算有通緝令也都是畫出來的,不可能太像,誰知道貼出來的通緝令照片似的,跟他本人的臉一模一樣,看到通緝令的那瞬間他簡直是日了狗了。
這個古怪的菩城,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個落後的古城,不僅配槍,連一些現在的科技手段都有。
真是不太明顯,就像是有現代的人把東西交給了他們,而不是逐步研究出來的。
等想明白了已經晚了,他在城中根本躲不了多久就被人給舉報抓了。
他在失去了血統和強化的能力的情況下,根本逃不過上百個持槍且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圍捕。
不過想著其他人都因為他引開了人而順利躲起來了,他覺得還好。
起碼,他的犧牲還是有價值的。
但他同樣也感覺很奇怪,尤其是當這個年輕人說了什麼“以前的人”後,他越發感到膽戰心驚,“以前的人”是說的誰?!
是以前曾經進入過這裡的觀眾嗎?他們怎麼會知道觀眾的存在?
電光火石間,他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麵,突然意識到一點……
這些穿黑色製服的官兵,對於他們這些觀眾好像無比的熟悉!他們的行為能力,甚至在這個世界的限製,這些人都好像了如指掌,才能這麼輕易的把他抓到手。
他還未想通,就見這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從手下人那裡拿了兩把鋒利的小刀,緩步走過來。
“你喜歡哪一把刀?我可以把選擇的權利讓給你。”年輕人臉色難得的溫和,竟然微微一笑,眉目生輝。
他手裡拿著兩把鋒利地短刀,一柄刀極為銳利逼人,刀片是純黑色的,在烈日炎炎下,絲毫不反光,像是暗殺部隊專用的暗殺武器。
另一把刀是白色的,刀麵能照出人影,少年目光在刀片上劃過,他能在刀子上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模樣非常狼狽。
他恍惚的想著,即使曾經受了致命的重傷,奄奄一息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呢。
“嗯?怎麼不回答我?”
年輕人見他不回答,用刀尖挑起他的臉,“說啊,你喜歡哪個?”
“操**”被刀子挑起下巴,像個女子一樣被調戲的感覺讓少年忍不住破口大罵。
年輕人二話不說,直接在他臉上深深的劃了一道,臉上鮮血淋漓,覆蓋了半邊麵孔,白淨的臉龐頓時顯得血腥猙獰。
隻見眼前一道白光橫空劃過,又一刀利落地劃在了自己臉上,一塊血淋淋的皮肉生生的割了下來,掉落在地。
臉上火辣辣的痛,血液滴滴嗒嗒順著脖頸流進了衣服裡,暈染浸透了薄薄的衣衫。
少年的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痙攣起來,弓著身體,不停的喘著粗氣,即使知道這樣狼狽不堪的畫麵隻會讓眼前的一定年輕的魔鬼更加興奮,他也控製不住生理上的反應。
但他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一聲慘叫。
“我勸你還是叫出來比較好。”血液順著刀尖滴落在地麵,刀鋒又變的乾乾淨淨。
年輕人肩膀有些顫抖,破碎的笑聲忍不住溢了出來:“不然我可能會更興奮。因為你忍痛一語不發的樣子,會讓我更想讓你叫出聲來的。”
“想想看,你的血肉不會浪費,今天來觀刑的人會替我打掃的乾乾淨淨,每一塊骨頭每一滴血他們都不會放過。”
“你可以再往好處想想,也許你的同伴還能帶走你的一根骨頭留作紀念呢,不過……這也沒什麼,他們也逃不了多久不是嗎?對付你們這些外來的人,我很有經驗。”
年輕人愉悅的笑著,手下的動作卻不停下,手起刀落,割掉了少年身上一片又一片肉。
低頭看著不停顫抖全身痙攣的少年,見他到現在也一聲沒吭,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在虛空抓了一把,一顆青色的藥丸出現在了掌心中,他用力捏開少年的嘴巴,把藥丸給扔了進去,在他咽喉處狠狠一擊,逼迫他咽了下去。
藥丸入口的同時,少年猛的睜大了眼睛,這時他麵目恐怖猙獰,瞪大的眼睛顯得極其駭人。
他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傷正在愈合結疤,能讓他不至於失血過多而死,但最讓他驚訝的是,這股熟悉的藥香味……
止血丸,積分商城出品,一次性用品,隻需要10點積分。
現在,這次事情,更加超乎他的想象了,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怎麼會有積分商城裡的東西?
這個地方明明是在現實世界裡開始的秘境類的存在,並不是節目,而且即使在節目裡,節目裡的人物也用不了積分商城,隻有觀眾才可以……
給少年止血後,年輕人拽住他的頭發,猛地往後一帶,讓他直接躺在了地上,被綁住的雙手壓在背後。
他半蹲下,湊近他的耳邊,低沉的笑聲無比溫柔。
“讓你的同伴看看。我是怎麼把你削成骨架的。”
台下一陣激動的騷動,鮮血順著孔雀台緩緩的滴落下來,奴隸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觀刑人的神經,莊顏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裡的人更興奮了。
她眼裡有些無奈,但麵上也狂熱的盯著低落下來的鮮血,同時側麵觀察了幾個臉色不對的人,這些人臉色似乎已經維持不住表情上的興奮,隱隱散發著怒氣。
再這麼下去,這些人早晚要暴露。
立刻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這明顯就是個圈套,他們救不了人,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不過到底不是自己的同伴,莊顏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風涼話。
她摸了摸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跌落的血花。
除非有足夠大的動靜聲東擊西,不然的話,台上那個人是死定了的,她做不了什麼,也不可能去做什麼,隻能幫少年祈禱一下他的隊伍裡有個聰明人了。
如果沒有,那他死得不冤。
天空蒙著一層灰色的塵埃,遙遙望過去,看不見太陽,隻能看得見一片灰蒙蒙的雲彩。
空氣中的悶熱混合著血腥味,聞著難聞極了,但這個時代的人不在乎這個,他們都已經退化到了可以生食血肉的地步,又怎麼會在乎這種臭烘烘的腐爛味道?
莊顏五官敏銳,能清晰的聽到台上壓抑的嗯哼聲,還有那鋒銳的短刀在空中劃過的聲音。
隨著此地血腥味越發濃鬱,莊顏知道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他的隊友再也不行動的話,他就要掛了。
觀測其他隊伍組織的行動似乎讓她覺得非常有趣,莊顏凝神靜氣注意周圍的動靜,對方隊伍遲不見行動,讓她覺得有些失望。
即使這是個圈套,也明明有救人的可能性,如果真的絲毫不行動的話,那太讓人心寒了。
隻要有一個人豁得出去,去襲擊城主府,再配合著把孔雀台周圍徹底擾亂,利用一下菩城的這些百姓來吸引士兵的目光,哪怕可能死的人多點,會牽連不少無辜,那也是有可能救得了人的,至於這些無辜的人——誰知道是不是真無辜呢?
當然了,如果對方愚蠢到直接衝上台去救人,雖然莊顏會佩服他們的勇氣,但也依舊覺得他們整個隊伍都死得不冤枉。
台上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很快連痛苦的悶哼聲都聽不見了。
年輕人臉上的笑容也已經看不見了,他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被自己削成了半個骨架的少年。
“真是可憐。”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沒人來救的……觀眾。”
他再一次蹲下身,摸著少年的臉龐,少年的臉皮兒已經不見了,隻有紅白色的肉掛在臉上,能直接看到白森森的牙齒。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又從虛空中抓了一顆紅色的藥丸,扔入少年的嘴中,往後揮了揮手:“去拿一炷香來點燃。”
吩咐完身後的侍衛,年輕人又把目光落在了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一炷香內,再沒有人過來,你的命我就收了。”
他捏了捏少年臉上露出來的紅肉,沾染了滿手的鮮血,但他絲毫不在意,連擦都沒擦,隻平靜的起身站了起來。
“好歹我也帶人追捕了你這麼久,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可惜就是你的隊友不怎麼樣。”
以前有人蠢的直接當場劫人被他們抓獲,也有聰明人聲東擊西禍水東引,但顯然沒有人直接放棄自己的同伴。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即使知道前方是個陷阱,對待有實力的同伴,直接放棄明顯是最愚蠢的行為,辦法有很多,也可以想,但想也不想的人……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