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又問:“一直嗎?我們能一直做搭檔嗎?”
南澤垂下眼睛看他,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輕聲吐出兩個字。
南澤說:“暫時。”
【我南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感覺被陶心遠帶的也變幼稚了?】
【我也有同感,南澤對陶心遠的說話方式好挑逗啊,跟逗小動物似的,這根本不是我冷靜自持的男神哥哥!】
【在劫難逃這個直播間真好嗑啊,壞了,竹馬粉表示我好像又替陶陶看上了個男朋友。】
【入股在劫難逃,糖分超標,穩賺不賠!】
【入個鬼的股啊,螞蟻競走了十年了,你們清醒一點,這明顯是有劇本的啊。】
【這節目太魔幻了,開播不到24h,一共六個人我站了11對CP。】
【哈哈哈哈哈哈,前麵的姐妹請說出你的故事!】
【我是四擔:喬原和陶陶的最佳損友line、喬原和小弟的追星典範line、朗媽和小弟的母子情深line、陶陶和男神的在劫難逃line。切直播間快把我切暈了。】
【姐妹五擔考慮一下,還有段程望和喬原的說不清原因但就是很基line。】
彈幕裡都是顯微鏡女孩,努力安利互相喂糖,甜蜜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古堡門口。
古堡大門出現在鏡頭裡的那一刻,現場和彈幕同時噤聲了。
大家突然意識到,古堡裡有昨晚就趕過來坐鎮的節目編劇,那個用一支筆就能折騰人的封翳。
白色的籬笆門已經打開,道具組悄無聲息地從花園旁側的小門撤離,把整座古堡完全呈現在嘉賓麵前。
封翳走到陳導身邊,他耳語了幾句,然後將一把鑰匙交到陳導的手上。
鑰匙對應的是段程望的房間,封翳和全體道具組工作人員忙活了一整晚,才緊趕慢趕完成了任務。
陳導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辛苦了。”
陳導沒把鑰匙直接給段程望,反而招手讓高朗過來。
高朗把行李留給伊代皓白,小跑到陳導麵前,“怎麼了?陳導?”
陳導把鑰匙交給他,說:“這是小段房間的鑰匙,現在古堡裡的東西全部都齊了,房間門上有標識,你帶大家進去,看看房間,然後就可以開始了。”
高朗一頭霧水,問道:“開始什麼?”
陳導嘴角含笑,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多餘的一個字都沒透露。
高朗把陳導的話給其他五人轉述了一遍,他仍然摸不到頭緒,臉上一片茫然,“所以節目組究竟想讓我們乾什麼?”
陶心遠和南澤是目前獲取信息量最大的兩個人,但他們默契地後退半步,誰都沒開口。
伊代皓白眼睜睜看著那倆人退出群聊,他隻好滿含期許地看向喬原。
“彆指望我動腦子。”喬原跳開一步,打消伊代皓白不切實際的幻想,“所有需要智商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段程望嗤笑一聲,單手插兜走過去,拿走了高朗手裡的鑰匙。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拽住喬原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就你了,你跟我一起進去。”
喬原突然被段程望牽製住,後麵是緊跟不舍的follow PD,他敢怒不敢言,隻好咬牙開始罵自己:“前輩,你何苦呢?我不行!我會拖你後腿的,我的腦容量還沒金魚的大,真的!”
“既然頭腦簡單,四肢總該發達一點吧。”段程望把鑰匙塞進他手裡,把他往前一推,正好抵在門上,“開門。”
他們原本抱著極度緊張的心情,每一個動作都小心極了,神經緊繃,草木皆兵。
可當門打開的那一瞬,古堡裡的裝潢又仿佛在嘲笑他們杯弓蛇影。
古堡裡麵簡直奢華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陽光從窗外傾灑而下,帶著山頂的風和草木的清香,絲毫沒有恐怖壓抑的氣息,反倒像是“向往的生活”。
細節中就能看出主人“威廉”相當富有,從樓梯到整個二樓走廊全部鋪著暗紅色的地毯,連樓梯扶手上都雕刻著精致的花紋。
“我的天啊。”喬原感歎,“陶啊,你們陶氏到底給節目組投了多少錢?為了個真人秀竟然還真弄了個城堡出來。”
陶心遠對此一無所知。
高朗大致打量了一遍古堡內部的構造:一樓主要都是公共活動場地,比如客廳、餐廳和儲藏室,在樓梯旁邊有一間小屋子,門上竟然寫著他自己的名字。
伊代皓白也看到了,跑過去握著門把手往下一壓,門卻是鎖著的。
伊代皓白喊他:“高朗哥哥,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房間吧,好嗎?”
高朗點頭應允,從喬原手裡接過鑰匙,打開了自己臥室的門。
臥室不算大,裡麵的裝修相較整個古堡的風格來說,甚至是有些簡陋的,隻有一張床、一組衣櫃和一套單人桌椅。
陶心遠跟南澤前後腳進了屋,陶心遠無意地拉了一下衣櫃門,卻驚訝地發現這並不是個擺設,衣櫃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衣服的式樣十分繁複,類似於歐洲宮廷華麗的洛可可風,還有配套的緊身胸衣、禮帽和文明杖,節目組真是要把奢華浪漫貫徹到底。
南澤回身看了一眼,卻說:“是男裝。”
伊代皓白點頭,應和道:“確實是男裝,歐洲當時的設計風格都偏女性化。”
高朗聞言湊過來,拿出來一件貼在自己身上比劃,“還真是我的尺寸哎,可是前麵這一塊布是個背心嗎?穿裡麵還是穿外麵?”
喬原又在靠窗的桌麵上發現了一個賬本,他說:“高朗,你這房間挺有意思啊,你看看,這賬本寫得多細致,連籬笆上新換的兩顆螺絲釘都記著呢。”
高朗嘿嘿一笑,他接過賬本翻看起來,可是笑容卻越來越僵,最後乾脆“啪”地一聲把賬本合上了。
伊代皓白抬眼看他,問道:“高朗哥哥,你怎麼了?”
高朗被節目組搞得哭笑不得,他直接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床上,悶聲悶氣地說:“他們通知我提前到,私下給我很多任務,又要把控全場,又要引導陶陶多說話,今天早上還悄悄地把鑰匙交給我。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我真是服了!”
伊代皓白在床邊坐下,乖巧地拍了拍高朗的背,給他順氣。
陶心遠覺得好奇,他拿過賬本仔細查看,看到第三頁就找出了讓高朗沮喪的原因。
賬本記錄的內容十分瑣碎,幾乎是事無巨細地包攬了古堡裡的大小開支,上到仆人們的工錢發放,下到送來的牛奶少了一瓶。
但卻沒有任何的收入記錄。
這樣的一個生活化的賬本顯然不可能屬於城堡主人,甚至連城堡主人的秘書都不可能。
節目組恐怕擔心高朗的智商,甚至還人性化地給出了提示,就在第三頁上左下角處寫著記錄人的姓名和身份。
陶心遠忍俊不禁,他後撤一步縮在南澤身後,探著頭湊近南澤耳邊。
南澤偏過頭看他:“嗯?”
陶心遠咬著嘴唇憋笑,他說:“我誤會高朗了,他根本就不是城堡主人。”
“那他是什麼?”南澤一直沒去看賬本,不知道陶心遠究竟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陶心遠還沒來得及說話,床上癱著的半死不活的高朗便翻了個身,“噌”一下坐了起來。
“節目組在搞什麼嘛!故意對我委以重任,讓我誤以為自己應該是這裡的主人,或者至少是個**oss之類的吧。我還當真了,兢兢業業地裝了一路,又是藏鑰匙又是介紹房間。”高朗哭喪著臉憤怒捶床,“誰能想到我其實就是個管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 高朗:我拿著管家的劇本,背著威廉的鍋,觀眾罵我事兒多,陶陶一上來就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