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18(1 / 2)

段程望臭著臉坐在餐桌前, 他手裡還拿著金色的小叉子, 叉子上殘留著烤焦的蛋糕渣。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喬原,仿佛恨不能把喬原變成這難吃的蛋糕渣。

喬原在段程望的注視下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垂下頭,攥著手指來回擰巴。

曾經屁股痛的回憶不合時宜地湧了上來, 讓喬原心慌。

喬原有些發怯, 他悄咪咪掀起眼皮看了段程望一眼, 發現對方臉越來越黑, 頭頂快要冒煙了一樣。

喬原舔舔嘴角, 小心翼翼地說:“那個……你怎麼就被淘汰了呢?”

段程望瞪他, 冷哼一聲, 說:“你問我?”

喬原平日裡情商很高, 他能從普通網配走到頂級商配, 光靠實力和運氣並不可能, 在圈裡混得如魚得水,起碼人際關係上是基本過關的。

但是很奇怪,麵對段程望的時候, 他就化身小喬飛刀, 字字如刀匕,說話完全不過腦子,硬是往段程望的逆鱗上戳刀。

喬原緊張兮兮地點頭,說:“對啊,不問你還能問誰,第一個被淘汰的就是你啊。”

段程望原本就有些頭疼,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碰了紅線,竟然一下子就被發了淘汰卡,而喬原此時此刻還一臉無辜地望著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喬原。”段程望瞥他一眼,說:“你如果不會說話,就閉嘴。”

喬原頓時就慫了,端起自己的小蛋糕靠牆站直身體。

段程望目光掃過喬原手裡的蛋糕,那種能讓人觸碰到死亡的口感又回到他的舌苔上,他不由地眯起眼睛,有些危險地看著喬原。

喬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他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已經閉嘴了……又……又怎麼了?”

段程望問他:“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喬原聽得一頭霧水,他說:“啊?什麼毒?”

難道是癡情蠱毒?

喬原猛地咬住舌尖,杜絕繼續胡思亂想。

段程望目光凜然往下一垂,提醒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喬原順著段程望的提示往下一看,漂亮的瓷盤裡盛著他慘不忍睹的小蛋糕,不過隻剩下三分之二了,其他都已經進了段程望的肚子。

因為是第一次嘗試,抹茶粉他加了整整一袋子,而蛋糕隻有六寸大小,從顏色上看起來簡直黑得嚇人,綠得發光,像是尖鼻子巫婆熬給白雪公主的索命湯。

喬原抓抓自己的腦袋,他問:“你覺得我在蛋糕裡下毒了?”

“你乾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段程望翹起二郎腿冷哼了一聲。

關鍵喬原他什麼都不清楚,他還懵呢。

喬原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他好心好意想跟段程望分享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最後卻被倒打一耙,潑了一身臟水。

這太讓人心寒了。

而且……還有些委屈,真心喂了狗一般。

再慫的人都忍不下去。

喬原咬牙回道:“你少汙蔑我,我清楚個屁。”

段程望輕蔑道:“你繼續裝。”

喬原無話可說,絕望地歎了口氣,說道:“我裝你個大尾巴狼啊!”

吳明鐸一走過來就聽到這倆人針鋒相對,他立馬走快兩步,走到喬原身邊,抬手攬住喬原的肩膀。

喬原可是要給冷清大美人歲枯榮配音的,他先是鵝叫蛙叫也就算了,現在又學人家小學雞對罵,可想而知遊戲裡的老玩家們鐵定要炸鍋了。

吳明鐸安撫地拍拍喬原,他適時出手,才沒讓喬原因為言語過激而被請出直播間。

吳明鐸說:“好了,先坐下,有什麼事兒好好說。”

段程望偏過頭,看都懶得看喬原一眼,反正他已經認定就是喬原動的手腳。

喬原也解釋累了,他“啪”的一聲連碟子帶蛋糕一起砸在餐桌上,愛誰誰吧。

喬原拉開兩把椅子,一把自己坐,另一把又往外拉了拉,方便吳明鐸坐下。

“感謝。”吳明鐸朝他笑笑,點頭致謝。

喬原說:“沒事兒,吳sir你手不方便,我就是順手幫個忙罷了。”

吳明鐸坐在喬原和段程望之間,那兩個人各朝一方,誰也不看誰,吳明鐸被夾在中間,怪難受的。

氣氛尷尬成這樣,彆說尋找真相了,連正常對話都成了一種困難。

這下輪到大家長吳明鐸頭疼了,他看看喬原,又看看段程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吳明鐸說:“你們倆都多大了?阿望,你奔三了吧,小喬,你也不小了吧,鬥嘴能解決問題嗎?”

喬原說:“不能。”

吳明鐸點頭,開始心靈說教,“知道不能就對了,遇到問題就要想辦法解決……”

喬原皺皺鼻子,卻說:“但是解氣。”

段程望冷笑一聲,眼尾一挑,斜斜看了吳明鐸一眼。

段程望挑挑眉,仿佛無聲地在問吳明鐸,你感受到了吧,這人就是欠收拾。

吳明鐸明哲保身地笑笑,沒接茬。

副導演撥開兩個工作人員,從窄小的縫隙中努力把自己肥碩的身軀擠了過來。

他手裡拿著印有“絕密”兩個大字的打印冊,若不是封麵上還寫著“《我們同居吧》劇本”這行字,真會讓人誤以為是軍方的秘密檔案。

段程望早就受夠了這甜心洛麗塔的造型,他攏著裙擺站起來,說:“我的錄製可以結束了吧。”

副導演搖搖頭,說:“不行。”

在座的三位嘉賓異口同聲,“不行?”

副導演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他說:“嘖嘖,你們都不注意聽我通報。”

剛才和警報聲一起響起的就是副導演的聲音,也不知道變態的節目組究竟在古堡的牆壁上安裝了多少個擴音器,副導演對著話筒一說話,整棟古堡都開始嗡鳴。

大家反駁道:“聽了的。”

副導演說:“那你們還問我原因。提示音說的很清楚啊,淘汰機製隻取消財產繼承資格,不淘汰人物。”

段程望臉更黑了,他問:“就是說,我繼續陪他們玩兒,但拿不到一丁點好處?”

這個問題簡直要命。

副導演縮著脖子點點頭,說:“bingo。”

這時,剩下沒到場的四個人也都紛紛趕過來了,恰好聽全了節目組慘無人道的規則。

陶心遠和南澤先走進餐廳,好奇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喬原和段程望。

吳明鐸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下巴微微抬,示意餐桌旁邊的空位,說:“坐吧。”

高朗和伊代皓白因為回房換衣服,晚了一步,好在現在是夏天,他們把濕衣服換掉,裹著浴袍就緊趕慢趕過來了。

伊代皓白跟在高朗身後,甩甩腦袋,打了個噴嚏。

吳明鐸扭頭看著伊代皓白,問:“你們怎麼了?”

高朗拉開椅子坐下,說:“意外意外。”

伊代皓白張著嘴,仰頭去尋找光源,他顫抖了好幾下,還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

他抬手揉揉鼻子,說:“本身我和朗媽正在給麗薩洗澡呢,聽見警報聲,我嚇一跳,沒站穩栽到澡盆裡了。”

高朗一邊拿毛巾擦頭發,一邊說:“剛才警報真是可以,伊代嚇得腿軟,站都站不穩,我去拉他,我們倆都弄濕了。”

麗薩的澡盆足夠大,栽兩個成年人進去不成問題。

他們兩人這麼解釋,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但陶心遠目光突然一頓,直直盯著伊代皓白的手腕。

伊代皓白手心捂著嘴,仿佛受涼了一般,可憐兮兮地吸吸鼻子,手腕上的表盤隨著他的動作一轉一轉。

可不論角度怎麼變化,表盤始終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示數顯示。

陶心遠眉心一跳,他又扭過頭去看高朗。

高朗擦頭發的動作很粗魯,把毛巾蓋在自己頭上,兩手拽著毛巾兩端,拉鋸一般“呼啦呼啦”地擦著。

高朗動作幅度比較大,陶心遠身體微微往前探了一點,才勉強在看清他的手表。

和伊代皓白的一樣,都黑屏了。

陶心遠皺眉,問道:“朗媽,伊代,你們倆的手表怎麼了?”

“啊?什麼手表?你說這個啊!”高朗這才抬腕看了一眼,發現節目組配發給自己的手表已經壞了,他完全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壞掉的。“

伊代皓白後背不由地僵了一下,他保持雙手捂臉的姿勢,悄悄地把臉又往下埋了一點。

果然還是小臉占優勢,伊代皓白模特身材,手指和四肢都修長,而臉是真實的隻有巴掌大小。他這麼一埋,手掌幾乎就已經把臉遮完了,指縫微微鬆開,讓他透過縫隙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高朗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抬手呼嚕呼嚕半乾的頭發。

高朗想了想,不以為意地說道:“唉,質量不行,進水就成這樣了。”

伊代皓白把頭探出來一點,眼睛眨眨,連連附和著點頭。

“這個表不防水,我和朗媽就跌進水裡那一下,它就壞了。”伊代皓白說。

高朗偏頭看了伊代皓白一眼,雖然伊代皓白說得完全沒錯,但他心裡就有點不踏實,總覺得伊代皓白的說話方式很有誘導性,但具體有什麼問題他又說不上來。

似乎事實就是像伊代皓白描述的那樣,他們跌落下去,然後手表就壞了。

高朗想不通,他也不打算為難自己。

有聰明人在這裡,何必要傷害他那些可愛的灰色細胞呢?*

高朗晃晃腦袋,便不想了,他手撐著下巴,把期許的目光投在其他幾位嘉賓身上。

陶心遠提到手表之後,除了吳明鐸以外,段程望條件反射一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段程望皺了下眉,他舉起手,給大家看了看,說道:“我的示數變成‘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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