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 110 章(1 / 2)

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他是讀書人, 懂禮儀知廉恥!

賈政覺得自己應該表明立場,不然, 他今後如何再有臉自稱讀書人?

賈政看著頭發花白, 滿臉涕淚的王氏, 心頭大怒,這一切都是這個婦人惹的禍啊!

賈政恨不得打死王氏。

但是, 想著他身無分文,今後分家出去, 再不能公款吃喝,一切都要仰仗王氏,他那手有敢打下去了。

賈政朝著張家舅舅拱手:“讓您見笑了。”又對賈珍言道:“珍兒這話糊塗,我自然是聽老太太吩咐。”隨後又對賈母作揖:“都是兒子管教無方,讓老太太您受累了。”

賈母滿眼的疼惜,卻是嘴裡直發苦,揮揮手,示意賈政下去:“王氏也是一時想不開!”

賈政黑著臉上前一把抓住王氏往外就托:“分家的事情自有老太太做主, 哪容你一個婦人置喙?”

王氏愕然, 沒想到賈政竟然如此責罵她,她這般不顧臉麵為了誰啊?待要分辨, 賈政卻夾持她出了榮慶堂。一路直到榮禧堂, 賈政這才放開王氏。

王氏委屈的大哭:“老爺竟然這般對我, 您摸摸良心啊, 妾身一切都是為了誰啊……”

賈政喝道:“住口,你丟臉丟得還不夠嗎?你也不想想,二哥三哥都甩手不管了,你還鬨什麼?彆把老太太惹毛了不管我們,你哭也沒地兒了。眼下木已成舟,分家是免不掉了。我想老太太不會虧待我們,總會與我們一口飯吃。你還是先把這房中的東西收拾起來打包,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王氏頓時被提醒了,這榮禧堂有許多府庫的古董,這可是值錢的東西啊。絕不能便宜了大房。

王氏也顧不得委屈,忙著擦乾眼淚,吩咐周瑞家裡去叫人。

賈政這裡慢慢走回榮慶堂,卻是空無一人。

卻是賈赦家去了,賈璉合著賈珍一起送張家舅舅出府去了。

賈璉護送舅舅上車,張家舅舅低聲道:“分家文書已經寫好了,你們兩家就算是分家了,但是,也不能按照你老子的說法把二房整得沒飯吃。”

賈璉拱手:“請舅舅教我!”

張家舅舅道:“你那個媳婦很不錯,這一回能夠識破你們老太太的圈套。不過,她畢竟內宅婦人,且是小輩,我看賈珍似乎還公正,你讓他派幾個族人幫忙清點府庫。一百二十萬的債務,在戶部也是欠債的大戶,我聽聖上的意思要教訓韃子,一旦開戰,這軍餉就要提上日程。再者,今年南邊受災,禦史們要求賑濟,銀子從哪裡來?你們這種百年世家在聖上眼裡就是累贅,他必定要借題發揮,所以,這個債務必須設法償還。至於能不能一次償還清楚,無關緊要,但是,你一定要積極響應陛下的聖意,擬定一個長期還款計劃,最好是把功勳田之外的所有私產都出賣還債,這樣既能讓聖上看到你們父子的誠意,也能打消你們老太太劫富濟貧的心思。”

張家舅舅嘴角掛著冷笑,若非賈母心狠手毒,他也不會摻和賈府的事情。

賈母以為張家舅舅會破壞賈元春,其實不然,張家舅舅不會針對一個女子。關鍵是張家舅舅了解聖上,聖上眼下已經有了四個兒子了。

賈母憑什麼以為賈元春能夠寵冠後宮?

賈元春既沒有家世,也沒有能乾的父親出色的兄弟,更沒有飛燕合德之色,所有的不過是短暫的青春罷了。

聖上今後會有無數次的大選小選,會有源源不斷的女子進宮爭寵,賈元春不過滄海一粒罷了。

再者,張家舅舅已經打探清楚,王家搭上了皇後的船,承恩公徐家貪得不厭,失去了榮國府的錢袋子,賈母一個後宅夫人,嫁妝能有幾何?能填滿徐家的無底洞嗎?

賈璉點頭:“欠債還錢理所應當。隻是如此一來,府裡就要寅吃卯糧,哪裡還有餘錢供給二房奢侈享樂……”

張家舅舅道:“五品官一年不過八十兩銀子八十石祿米,也能養活一家老小了,每月給他們一百兩銀子的供奉,誰敢再說你們什麼?二房原本也不該你們大房養活,一百兩銀子,你們出得起,他們餓不死,還能順便買個仁義的名兒,很劃算!”

賈璉應了,麵上不免帶出血不忿之色。母親雖說是受了外公的連累,未必不是因為二房奪權之故。如今卻要奉養這些人,他心裡總歸是不舒服!

張家舅舅閱人無數,從貶謫之地一步一步走到極權圈子,除了滿腹經綸,餘下的就是心思縝密察言觀色。他一眼就看穿了賈璉,警告道:“一百銀子相較榮府的十萬功勳田不算什麼,這對你今後進入官場也很重要,不要因小失大!”

賈璉聞言愕然,他不過是心中所想而已,舅父竟然察覺,至此,對於舅舅的能力真是心悅誠服五服投地。

賈璉躬身長揖:“舅舅安心,外甥定不辜負舅父教誨!”

張家舅舅滿意而去。

賈璉這裡回來便朝著賈珍作揖:”今日多虧珍大哥仗義執言,小弟心中記下了,他日必定重謝!”

賈珍聞言心中舒暢:“這是什麼話,咱們兄弟之間,理當相互幫襯才是,談何謝字?”

賈璉聞言作揖:“如此弟弟厚顏,正有一事勞煩大哥!”

鳳姐需要同盟。

鳳姐第一個同盟,就是要爭取夫君賈璉,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

但是,有關賈母的陰私,不能直接對賈璉明說,必定並無鐵證,一旦跟賈母杠上,吃虧的肯定是小輩。

再者,席鳳忽然蹦出來,說賈璉這些年都在敬重仇人,賈璉麵上無光的同時,隻怕就把鳳姐恨上了,不利於夫妻合心。

賈璉一直來賈母十分敬重,必定賈母護著他長大。

鳳姐敢肯定,關鍵時刻,賈璉必定要站在賈母一邊。

疏不間親,鳳姐揭穿不合適,必須婉轉告知。力爭讓賈璉主動出擊,自己在他需要助力的時候,夫妻合璧,拚力一擊,掌控賈府。

可是,如何不動聲色說服賈璉?

鳳姐首先考慮娘家的叔伯,可是,娘家很快被鳳姐否決。之前,娘家的三叔剛剛跟姑母二太太達成協議,要傾儘人力物力扶保元春上位。

所以,這個時候鳳姐要跟二房打擂台,娘家不僅不會援手,反而會責怪鳳姐不識大體。

對於王家來說,眼下推出一位皇妃參加奪嫡宮鬥,比幫助一個侄女兒內宅奪權有意義。

這個時代女子靠娘家父親與兄弟。

她剛剛得知兄嫂嫉恨她,馬上又發現,娘家的父親三叔,都在幫助姑母損傷自己的利益,真正讓人沮喪。

至此,席鳳不由十年遠在真靈大陸的父母與兄長!

有人寵愛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啊!

鳳姐悵然若失!

驀地,鳳姐抓住記憶中的一個重點,她婆婆的冥壽快到了。

賈璉生母的冥壽正是三月初三。

老鬼曾說,張家人已經進京。他們會不會去廟裡給婆婆點長明燈做法事呢?眼下已經的二月中旬,距離三月三還有半個月時間。

讓賈璉從張家得知情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張家舅舅替自家妹妹出氣,暗地尋找當年的真像,合情合理。

席鳳決定從此切入話題。

她放下碗筷,吩咐平兒打水洗手,然後,又吩咐平兒伺候賈璉。

賈璉從沒見過鳳姐如此溫柔以待,鳳姐雖然明豔動人,卻是一貫言語犀利,對賈璉管得緊,恨不得賈璉不離左右,卻又一本正經,特彆是白日,端的跟菩薩似的,不許他動手動腳。

想要親熱一回,不知要費許多水磨功夫。哪有今日這般體恤溫軟!

賈璉淨了手,便挨著鳳姐膩歪,如今的鳳姐懷孕,竟然越看越標誌,他心癢癢的,雖不能吃,摸摸捏捏解解饞唄!

鳳姐卻是一推手,正色道:“二爺甭動手,我這裡有正經話說。”

賈璉笑嘻嘻在鳳姐嘴上描一描,喜滋滋在鼻翼下嗅嗅:“什麼正經話?”

鳳姐道:“前幾日二爺不是說要去廟裡做道場,可選定了哪家沒有?”

賈璉聞言忙著收起笑臉,眼裡感激頓生:“還沒呢,你也知道,這些日子緊著大妹妹的事情了,她月底就要進宮選拔,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提起這章,索性都是每年做熟了的,等大妹妹進宮了,咱們再準備也是一樣。”

鳳姐聞言正中下懷,如此她才好安排。

老鬼說了,張家舅舅在禮部做侍郎,必定不會虧待被娘家拖累致死的妹妹。

她正好利用祭奠婆婆的機會,跟張家接上頭。

然後內外夾攻,外麵利用張家施壓,迫使賈母二房主動搬遷,若是賈母二房不肯。

那也隻有家醜外揚,先迫使賴嬤嬤交代罪行,然後交給張家,讓張家跟賈母談判。

雖然婆婆死得冤枉,可是,大家族一榮俱榮,醜聞最能敗家,不到萬不得已,鳳姐還是不想公布出去。

畢竟,她的兒女將來也要為人處世,有個那樣狠毒的老祖宗,對兒孫並非好事。

鳳姐絕不能讓二房敗壞榮府,隻要二房識趣,她也不會讓二房討飯,總要給他們體麵的活著。

畢竟一個好漢三個幫,獨木不成林,一個人撐不起一個世界,人脈資源很重要。

但是,大房必須先正位榮禧堂。

賈母的偏心要改了。否則,鳳姐不會再出一份力。

鳳姐得到賈璉的肯定答複,決定暗地裡打聽張家的消息。

很快就到了午餐時分。

平兒端上來飯桌,依然是清粥小菜。碧米粥換成了白粥。

鳳姐吃了幾口,勉強入口,不說她素日吃的靈米,即便是跟碧米粥,也是天差地彆。

鳳姐微微蹙眉,這些米糧真是太難吃了。

她搜尋一下鳳姐的記憶,結果發現,鳳姐喜歡銀子超過一切,吃穿用度都要排在銀子後麵。家裡有多少那種好吃的碧米粥,鳳姐並無了解。

不過,鳳姐也喜歡那種熬出來青青碧碧的米粥。

這便好了。

鳳姐因問:“咱麼家裡的碧米沒有了?”

平兒頷首歎息道:“今年禦稻田減產,宮中的事情又多,咱們家直買到半石胭脂米,半石碧米,都給了老太太與大姑娘了。咱們分到了三升,這兩個月陸續熬粥,已經吃完了。如今隻有一等米,是自家莊子的出產,可是不合胃口?”

禦稻田,禦稻米?

難道是靈田?

鳳姐勉強吃了半碗,實在有些難以下咽,遂放下碗筷。

“禦稻田都在皇室手裡?”

平兒搖頭:“那種出特等米的皇莊子也隻有五百畝,產量很低,豐年不過一千石,年景差不過四五百石,宮中的貴人就有好幾百呢。他們分了之後,才輪到宗室王公勳貴人家。咱們家買了一石米,還是宮中太後娘娘特彆恩顧,寧府攏共隻有半石米呢!”

靈田當然貴重,在真靈大陸,靈氣複蘇,靈田也是修士們爭奪的重要資源。修士一旦沒有靈米果腹,修煉的速度就會大大減低。

鳳姐歎息:“天下的天地何其多,難道都被皇室占儘了?咱們家一點也沒有嘛?”

平兒挑眉:“禦稻田是多金貴的東西,據說隻有龍興之地才有那種靈地,豈能到處都是呢?奴婢聽說,那禦稻田一旦到了收割的季節,裡外三層的侍衛守護著,外人休想沾染一星半點。”

鳳姐心裡暗暗思忖,既然這個世界有靈氣的存在,絕對不可能隻有那麼一塊土地蘊含靈氣,彆處必定還有那麼一畝半畝。

龍興之地?

朝代更替,龍興之地不要太多。

思及此,鳳姐想起,他必須儘快了解這個世界的曆史,說不定能夠從曆史中尋找點滴蛛絲馬跡。

鳳姐決定儘快找到一塊靈田來,不然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必須儘快恢複修為,哪怕一層也是好的。不然,賈府鬼魂這般多,時間久了必定要出亂子。

平兒這裡見鳳姐吃的很少,低聲言道:“碧米告罄的事情奴婢已經告訴二爺了,二爺說一定會設法,哪怕是十倍的價錢,也要讓奶奶吃上禦稻米。”

鳳姐頷首:“但願吧。”

話音落地,就聽外麵奴婢一疊聲的稟告:“小蓉大奶奶來了!”

小蓉大奶奶就是寧府的嫡孫賈蓉的媳婦,閨名喚作秦可卿。

秦可卿過門是鳳姐迎親,認親宴也是鳳姐替她引薦族親。

秦可卿生的聰明長得漂亮,待人和藹,對鳳姐親熱又敬重。鳳姐每每過府,她總要拉著手兒親自把鳳姐送上馬車,還要一步三回頭,認了鳳姐做嬸娘,給鳳姐敬了茶,做了針線,娘們兒們一見如故。相見短短一個月,兩人好的跟親娘們似的。

鳳姐性格爽朗,席鳳相信鳳姐喜歡之人必定有過人之處。

聞聽丫頭通報,鳳姐忙著起身。

秦可卿進門,未語先笑,福身道:“侄兒媳婦見過嬸娘,給嬸娘請安!”

鳳姐伸手攙扶:“你來了我就高興,娘兒們何必這麼俗套!”

秦可卿反手挽著鳳姐:“昨兒我回了娘家,今日晌午才回,聞聽嬸娘不舒坦,我乾著就來了,侄兒媳婦出身貧寒,也沒得什麼拿出手,卻聽蓉兒說,二叔托付公公,要賣禦稻米,恰好我得了一鬥米,便回了婆婆,婆婆說我們娘們好,我的東西,愛給誰給誰,誰也管不著。”

鳳姐與她並排坐了,麵上甚是不好意思:“瞧你叔叔鬨得,我一個嬸娘,怎麼好奪了侄兒媳婦的口糧呢?“

可卿正要搭話,卻聽外噗嗤一笑:“你瞧我那媳婦兒,也不知道我是她婆婆,還是鳳辣子才是親婆婆,我一句話沒說完,她倒跑的沒影兒,害得我緊趕慢趕,還是被她趕了先!”

鳳姐在心中對於賈璉的陳府又多了一份認識。鳳姐之前以為賈璉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毫無理想,隻怕有些片麵。

賈璉不做聲,鳳姐隻好繼續說話:“還有,老祖宗這幾日要閉門齋戒祈福,吩咐姐妹們都不需要請安了,二爺您說,我們真的不需要給老祖宗請太醫?”

賈璉頓時有些煩躁:“老祖宗怎麼說你就怎麼聽吧,張家來的都是女人,力氣有多大,皮外傷罷了,我們府裡是軍功起家,府裡有配藥房,些許紅傷不在話下。“

鳳姐頷首:“好的,我聽二爺。”

鳳姐一直注意賈府的動靜,賈母挨打的神情並未傳開。

午膳過後,賈璉借口有事又出府了。

這般時候,鳳姐的奶兄終於姍姍來遲,送來了張家的消息。跟老鬼的消息一致,張家撒買路錢,張家約定了皇覺寺做法事。

同時,奶兄告訴鳳姐,賈璉其實已經跟張家接上頭了。

鳳姐因此發覺,王家的暗探其實有些真本事。

這一來,鳳姐對於王家的底蘊有了新的認識。靈犀一閃之間,鳳姐想到了一個離間二房與娘家的計謀。

她通過奶兄給母親傳信,希望母女們再見一次,鳳姐眼下打著安胎的名譽辭了管家差事,當然不能出門,隻能是王二夫人上門了。

王二夫人來的很快。

當晚,鳳姐這裡剛剛擺上晚膳,她娘親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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