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有勞 “孤受傷了,好疼。”(2 / 2)

攏嬌兒 小禾喵 11538 字 9個月前

太子卻不如旁人預想的那樣迫不及待往回趕,反而沉臉嗬斥廖大人慎言。

陛下乃是天子,自有神明庇佑,萬事逢凶化吉。

這回雖說病了,但意識清醒,並無昏厥,也不妨礙重大政務,之後定會安然無恙。

廖德秋原本想說幾句好話賣個臉,誰知裴應霄不領情,哪裡還敢胡言亂語,當即退了下去。

尚京來的貴人,見多識廣,沒瞧中他女兒,也是意料之中。

他當即吩咐管家,把原先準備好的嘉菏郡第一美人給安排上。

管家點頭應承,不過麵露遲疑:“咱們這位美人,恐怕還比不上太子殿下的侍女呢……”

“什麼?”廖德秋沒見過。

誰沒事盯著太子的侍女打量?

管家低聲道:“傾雲院的金巧丫頭說的,故意打扮得不起眼,實則是個美人胚子,貼身伺候殿下……”

誰知廖德秋聽見這話反倒不愁了,“都說這位太子不近女色,既然他都帶著美人出門了,可見傳言為虛,我們的機會更大了!”

他招手管家附耳過來,低語幾句。

管家聽完,深以為然,領命而去。

傾雲院這邊,曲凝兮在書房裡守著冰盆,詢問裴應霄宮裡發生了何事。

他手眼通天,哪怕遠在蜀中,也沒有掌握不了的情報。

她想知道的是,此事是否人為……比如說中毒什麼的,不然怎就那麼巧,這個節骨眼出事?

裴應霄見她好奇,不由一笑:“你以為孤給他下毒了?”

曲凝兮哪敢胡亂開口,“殿下就直接告訴我吧?”

“他沒事,”裴應霄撚起果盤裡的楊梅,道:“這會兒頭腦清醒,還有空斬殺兩個禦醫。”

“莫非病倒了就遷怒旁人?”曲凝兮皺眉,禦醫何其無辜。

好不容易學會一身醫術,外麵一醫難求,在宮裡隨便就殺了兩個?

“並非遷怒,是滅口。”

裴應霄說這話時,最近牽著一抹明晃晃的嘲諷。

去年沒了雲昭儀,又有新的美人出現在天慶帝身邊,這次,他倒在了美人的肚皮上。

因為原先就有偷偷服用丹藥的案底,這會兒變本加厲,直接就癱了半邊身子。

天慶帝哪有不惱怒的,他顏麵儘失!當場發作起來,嚴令禁口,並且殺掉兩個禦醫,殺雞儆猴。

曲凝兮沒有聽到裴應霄否認下毒一事,她不由心頭一跳。

或許陛下不是中毒,但病倒的誘因肯定跟太子殿下脫不開乾係?

這樣一來,就能阻止天慶帝做許多‘無謂之舉’,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不怕尚京生變。

她還要再問,一隻素淨的大手伸了過來,湊到她跟前。

裴應霄晃著他指尖一寸長的傷口,道:“孤受傷了。”

這是今日外出時不慎刮到的,當時流了血,但很快止住。

因為天氣熱,不宜包紮傷口,且創傷麵較小,上藥過後晾著就成。

曲凝兮對裴應霄有幾分刮目相看。

他這個太子不真實,溫和愛笑也是裝出來的,但實際上心底的善意,並無摻假。

此行雖說是順水推舟,可他對蜀中的受災民眾上心,對堤壩的修建也半點不鬆懈。

沒有一絲不耐煩,這麼多年的自我約束與教導,早已讓他成為真正的掌權繼承人。

這會兒,她捧住他的手指細細查看,問道:“又疼了麼?”

一寸傷說大不大,但肉長的哪有不疼的,況且十指連心。

“疼,”裴應霄清澈的嗓音都低了下來,“傷口不宜沾水,如何沐浴?”

“……”曲凝兮緩緩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能品不出這句話的意思?

這一趟出行從簡,她假做太子的侍女,為了讓藤敏跟著她,裴應霄把融月都撇下了。

總不能讓鳴恩進來伺候他沐浴?

她身為妻子,自然要幫把手。

曲凝兮抿著嘴角站起身,道:“我去讓人備水。”

裴應霄笑眯眯的:“那就有勞晚瑜了。”

傾雲院有好幾個粗使丫鬟,做些灑掃燒火抬水的活兒,熱氣騰騰的香湯很快送入淨室。

裴應霄自行在衣櫃裡挑選了一件寢衣,待下人退去後,步伐閒適地跟在曲凝兮身後。

曲凝兮正在做心理準備,雖說兩人早已有了肌膚之親,坦誠相見,但是……

但是不代表就能麵不改色地直視彼此。

這種事情哪能輕易習慣呢?

以往裴應霄不需要人伺候沐浴,他愛潔,且防備心太重。

這會兒多半是想故意戲弄她,想看她出醜鬨笑話。

曲凝兮收整了臉上神色,回頭看他。

裴應霄唇角含笑,與往常無二。

她遲疑了:“殿下,你自己進去泡著吧,我可以幫忙擦背。”

“不要。”他直言拒絕,“孤的手指好疼,碰一下就疼。”

你最好是真的疼,彆一會兒碰她身上就不疼了。

曲凝兮偷偷瞪了他一眼,裴應霄恍若未覺。

她無奈,不想扭扭捏捏,隻能出手幫忙了。

解了腰間白玉帶,撇開他的衣襟,三兩下,夏日輕薄的衣袍就敞開了。

裴應霄身形高大,不僅僅是腿長,他這把好腰,同樣細韌瘦長,結實的肌理,蘊含無窮的爆發力。

曲凝兮前麵的動作挺利索,待到指尖碰上雪色褻褲時,再次猶豫起來。

裴應霄站著沒動,半斂著眼眸無聲看她。

他知道她害怕,夜裡還刻意避開不讓她直視。

但是,能遮掩多久?

“我……”她求助地望向他。

無意間她瞧見過大蛇的局部麵貌,長得奇形異狀,可怕得很!

裴應霄低聲一笑:“你該知道孤的性子,不喜歡故意藏著。”

他給她時間適應,可不會太多,總是要見麵的。

再敢嫌棄他,就要硬塞給她了,“膽小鬼。”

居然說她膽小鬼?曲凝兮又不高興了。

索性不再猶豫,小手搭了上去,用力往下一扯。

有什麼東西彈了出來,一點一點地支著頭,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轉換它的形貌。

曲凝兮愣住,傻眼了。

大抵是沒人比得上裴應霄厚臉皮,仿佛那不是他的東西。

“嚇到了?”

曲凝兮不答,豔麗的緋紅從臉頰蔓延到耳根,但是她並不挪開視線。

於她而言,是極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徹底解開了那些冊子上莫名其妙之處。

原先不懂,那樣一條分量充足的物件藏身何處。

婚後這麼久了,這才醍醐灌頂,世間竟有自由變幻的一處?

好比突然有一天說:女子身前軟肉其實可以跟石頭一樣。

就不信大家不覺詫異。

就是,它長得太醜了。

仿佛昂首嘶鳴的毒蛇,迫不及待露出它的獠牙,極具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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