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回京 他的承諾(2 / 2)

攏嬌兒 小禾喵 11758 字 6個月前

很快,在映楚一雙巧手下,江南富商帶著他的小妾,在一群鏢師的護送下,押送‘貨物’入京。

鳴恩這些人一看就是拳腳功夫在身,若是假裝家丁侍衛,恐怕說不過去。

難逃那些經驗老到的細作耳目,而化身鏢師,就理所應當了。

裴應霄還真弄來了一批商貨,讓隊伍像模像樣。

隻是委屈曲凝兮從婢女變成小妾。

理由是不想讓她大熱天束胸,身段太好的婢女跟隨,容易惹來視線。

曲凝兮並不在意這些,她的容貌做了修飾,鏡子裡已經看不出原樣。

她想知道尚京的情況,問了映楚,映楚卻是知道的不多。

“奴婢走時,福智公公把侯府二姑娘接到東宮小住了。”

“什麼?”曲凝兮很是意外:“東宮裡是我的替身,我二妹妹肯定會發現不對。”

“發現了也不怕,”映楚低聲道:“陸姑娘早就帶著元榮老夫人走了,曲二姑娘有東宮護著,出不了差錯。”

曲凝兮聽得眉頭直皺:“已經那麼嚴重了麼?難不成還要對安永侯府下手?”

陛下怎麼會認為安永侯府的人能威脅到太子?

除非是狗急跳牆了。

一旁的藤敏接話道:“陛下彆無他法,陸家沒什麼人能拿捏,那隻剩下備受寵愛的太子妃娘家還有人了。”

至少在外界眼中,太子與太子妃新婚燕爾,蜜裡調油,而太子妃和她的庶妹頗為親厚。

天慶帝抓不住太子,打算把太子妃姐妹都給扣下。

因為陸家沒人,隻能退而求其次。

“在東宮就安全了麼?”曲凝兮不大放心:“東宮膽敢攔住陛下要人?”那是真的撕破臉了!

映楚一臉嚴肅,點頭道:“朝中大臣早都察覺不對勁了,如今是百姓們一無所知,但朝堂人心惶惶。”

他們發現陛下要跟太子打起來了,豈能不揪心?

換裝後,商隊大搖大擺的從官道入京。

他們不僅有貨物有鏢師,還有通關文書,路過哪些城鎮,一路都蓋有印章。

清晰了然,天衣無縫。

馬車上,曲凝兮忍不住問道:“木倉幸沒有被發現吧?”

還有他那個遺落的血脈?

裴應霄正在泡茶,動作慢條斯理:“若是發現,就該下廢太子詔書了。”

“那你打算如何?”已經沒有時間了。

曲凝兮想知道,裴應霄也不刻意隱瞞自己的計劃。

許環已經被護送入京,白縉安排了神醫替她診治。

她的病拖了這麼多年,屬實有些棘手,因為是娘胎裡帶來的症狀。

當年許停雁用藥物打胎,沒能打掉孩子,不過卻是損傷不小。

不僅大人元氣大傷,胎兒更是天生帶了諸多病狀。

“能治麼?”曲凝兮問道。

許環生來就是個不幸之人,遭遇太多強加給她的事情,若能身康體健,好好活下去才是。

“不一定能根治,”裴應霄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消息,不過,“會把希望透露給木倉幸。”

白縉已經在行動了,幾日後回京,想必就能得到結果。

太子的車駕在依奉坡遇刺,兩天功夫快馬加鞭送回尚京,舉朝震驚。

如今二皇子都沒了,誰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行刺太子?

天慶帝在朝堂上佯裝怒容,下令尋找太子下落,並嚴查此事。

他這麼一開口,結果自然是查到了蒙天石父子二人身上。

朝廷本就在通緝這群西北餘孽,躲入普駱甘的國界不肯現身,居然還派了殺手半路攔截太子。

丁太師以及左右丞相自是心急如焚。

他們既擔憂太子的下落,也牽掛大桓的未來。

大桓向普駱甘施壓,這個彈丸小國,竟然敢抗衡?

不是對方膽大包天,隻怕是陛下雷聲大雨點小,朝中大臣都是老狐狸,豈會無知無覺。

就跟當年追責木倉幸一樣,態度不強硬,愣是稀裡糊塗放過一馬,屬實是令人費解!

左右丞相隻以為天慶帝還在裴靖禮身上費心,沒法放棄這個兒子,他們二人雖然沒有站隊支持那位皇子,但顯然,裴靖禮不適合稱帝。

各方麵都輸了。

這個節骨眼,陛下癱瘓在床,太子下落不明,萬一發生意外,大桓真就完了!

太後徹底坐不住了,趁夜去了皇帝的承明殿內,閉門商議。

若說宮裡還有誰對陸家的事情一清二楚,自然是非她莫屬。

這短短幾天,皇帝突然倒在嬪妃的肚皮上,身體癱了不能動,雖說意識清明,但也嚇壞了她。

偏偏趕巧了,裴應霄在蜀中回程途中遭受行刺。

“是你派人去的?”

太後無法容忍此事:“哀家也厭惡陸氏,可是訓庭乃是皇家嫡長孫!陸家休想沾染半點!”

天慶帝躺在龍床上,隻眼睛能動,他嗬嗬一笑:“母後當年還不喜歡這個孩子,現在倒是護著他……”

“當年他年幼,能看出來什麼?”太後抿唇道:“我確實因為陸瓊蘊那個賤人有所遷怒,可後麵就想通了。”

那樣優秀的孫兒,就是她裴氏的血脈,跟陸家有何乾係?

大家族裡,去母留子的事情也沒少發生,生母並不重要。

天慶帝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眼底陰冷:“母後太天真了,他一心要給陸家複仇!”

太後也收到了風聲,她沉聲道:“等他回京,哀家親自與他談談。”

“回京?一切就晚了!”天慶帝勃然大怒:“瞧瞧朕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他無力動彈,沒有了健康的體魄,他年輕不再,一切都要把他逼瘋了!恨不能殺掉一群人泄憤!

天慶帝麵色漲如豬肝紅,脖子上青筋凸顯,模樣駭人。

太後連忙過去安撫,撚著她那串佛珠:“皇帝,你冷靜一點,太子這麼多年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

“假的!全都是假的!”天慶帝早已失去信任:“朕要把他關起來!關不住就殺掉!”

他揚聲喊來盛德,吩咐他宣召五皇子。

這副病急亂投醫的樣子,太後攔都攔不住,直罵作孽:“哀家不止一次後悔,當年就不該選擇陸家!”

天慶帝無法忍受:“他們都想讓朕身敗名裂,休想!休想!”

他找不到木倉幸的下落,人當然不會在東宮,不知道被藏去了哪裡。

盛德公公不敢忤逆陛下口諭,恰在這時,外頭一個小太監跑著進來,揚聲稟報道:“陛下,太子殿下回京了!”

“什麼?!”這麼快?

太快了,天慶帝喉間一陣氣喘,湧上一股腥甜。

太後倏地站起身:“訓庭現在何處,讓他速速來見哀家!”

小太監低著頭,嘴皮利索:“太傅大人親自去接了,應該正在來的路上……”

話沒說完,龍榻上努力伸長了脖子的人,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陛下!快宣太醫!”盛德哪還顧得上傳召皇子,連忙把待命的幾位太醫給請了過來。

他不敢泄露半點愁苦之色,身為帝王心腹,知道的事情太多,肯定要隨他去的。

陛下這副軀體,如何鬥得過年富力強的太子呢?

太後一心把自己的嫡長孫給拉攏回來,切莫離了心。

殊不知,還有一個大驚喜等著她。

倘若裴應霄知曉,隻怕會忍不住嗤笑。

什麼裴氏與陸氏的血脈,哪有這個人?

——當年的孩子,早在七個月大就被她生父親手毒害了。

裴應霄從來不曾麵臨選擇,他姓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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