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秀根本不想見到章信鴻,結果方建是把窗戶給關了,都不問問她,居然直接把人給領了進來。
“娘,我很清楚我在乾什麼。”方建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知道,這是個小少爺,他的身世很好,娘,我們沒有錢,或許可以從他身上突破。”
童秀秀看著方建,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他的表情太像是成人了,像是一個中年人占據了孩童的軀體。
但很快,童秀秀就被方建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娘,我爹是秀才,如果我爹還在,我肯定可以讀書,我覺得天分很不錯,聽人背詩,我都可以背下來,但是我不認識字,我想讀書。”
童秀秀聽到方建提到了方秀才,心中悲傷,她難道不想讓孩子讀書,“要是你爹還在,一切都好說,現在哪兒讀得起?”
“外麵的那個小少爺可以。”方建的眼睛閃閃發亮,“娘告訴我,和外麵的小少爺有什麼淵源糾葛,我是個孩子,他也是個孩子,讓他承我們的情不難的。娘可以把他的衣服漿洗乾淨,讓他穿著原本的衣服回家,我可以送他回去,隻要讓我能夠拿到他的課本,筆墨紙硯,隻要可以,我一定可以出人頭地。”
童秀秀的眉頭皺著。
方建出了殺手鐧,“娘,這樣的日子,你想過一輩子?用不起燈油,給人繡花眼睛都花了,你現在年輕,熬得起,等到了老一點了怎麼辦?我要是不讀書,運氣好,給厚道的東家做長工,這輩子就這樣了,永遠也比不上外間的那個錦衣玉食的小少爺。”
童秀秀的表情有些鬆動。
方建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到了切入點,一邊注意觀察童秀秀的微表情,一邊說道,“娘,我也是想給自己爭取個機會,要是能夠識字,去茶樓酒館裡做個算賬的,就算是今後為外麵的小少爺,做個工也是好的,算是接下了一份善緣。”
聽到了這裡,童秀秀的呼吸越發急促,想到了當時鄔盼巧和章平回娘家,鄔盼巧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鄔盼巧懷孕之後,章平對她的小心翼翼;方秀才去世之後,她想要讓鄔大海娶她,結果連夜趕回來的鄔盼巧和鄔家其他人堅決不同意,鄔大海上山之後被老虎叼走。
死了一個秀才丈夫,婆家幾乎是支零破碎,想要娶她的村裡條件相當好的鄔大海被老虎給叼走了。
童秀秀因為一連串的變故帶著黴字,娘家人原本是想讓童秀秀改嫁賺一筆錢也不敢了,直接把人給趕了出去。然後童秀秀就帶著孩子在鎮子裡安頓下來。
想到了這些年的經曆,童秀秀的眼珠子發紅,“建兒,你記憶力好?”
“對。”方建說道,“我也會一些簡單的漢字,就是買不起筆墨紙硯,估計寫出來不好看。”
“娘供你。”童秀秀說道,“會比外麵的那個小少爺更好。”
“娘,我們家哪兒有銀子呢?”
童秀秀低著頭。
方建看著童秀秀,這在現代也就是個從大學象牙塔出來,步入社會沒多久的姑娘。
方建哄著童秀秀,說道:“娘,你和外麵的小少爺有什麼糾葛,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嘩啦啦的雨敲打在瓦片上是當當當的作響,從屋簷下淌落,滴落到水溝裡。
童秀秀儘力遮掩,方建還是聽出了她想要藏住的東西,她是把鄔大海當做了備胎啊。
童秀秀不識字,帶著他艱難生活,方建在現代出了車禍死亡,睜開眼就看到的是照顧他通紅了眼的童秀秀,他知道對方是她的娘親了之後,就想過要讓她過得好,現在就下意識地替童秀秀找理由。
例如童秀秀家重男輕女,她當年把鄔大海當備胎也是正常,後來她是個寡婦,如果鄔大海有意,也沒什麼不對。
反而是鄔盼巧確實可惡,自己蜜罐子裡長大的,都容不下隔壁一個苦命的小娘子?
方建略一沉吟便說道:“娘,在章信鴻的麵前,咱們先不提和鄔娘子的那些恩怨,你就說見著他就像是一個故人,咱們幫著他,我探探他的口風,如果他在私塾裡讀書,我讓他把書借給我。”
“章家二爺就是鎮上的先生。”童秀秀連忙說道。
方建微微一笑,“娘,咱們就一心對章信鴻好,他既然讀過書,難道不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按照您的說法的,章三爺不學無術,鄔娘子自己也是大字不識,章信鴻指不定也是這樣,我隻要有書了,學得比章信鴻好,就等於把他拿捏住了。我到時候告訴他怎麼做好功課,他嘗到了甜頭,肯定就把更多的書借我看了。”
童秀秀一想是啊,不管怎麼樣,章信鴻都是章平的種,她家的建兒父親就是秀才,要不是去的早,說不定考上舉人呢。
童秀秀心裡頭像是被兒子點燃了一把火,點點頭就打算按照兒子的說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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