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不不,他不是在抗拒你的幫助,而是在抗拒你。】
白雪櫻來:……為什麼啊!
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無意間門做了什麼,讓的場靜司討厭的事情。
回憶一圈,他也沒想到。
係統淡淡道:【某種意義上,你從一開始就做儘了他討厭的事情。】
【……】
當天下午他們釣到了很多魚,晚上藤原家的晚飯是豐盛的烤魚。貓咪老師歡快啃著烤魚,白雪櫻來吃完一碗飯後就放下了碗筷。
“櫻來,到你去洗澡了。”
從浴室出來的夏目貴誌,身上還帶著濕乎乎的熱氣,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頭發,發現櫻發男孩沒有回應,手上動作一頓,又叫了一聲:“櫻來?”
坐在窗邊的白雪櫻來如夢初醒。
“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
“是白天那個大哥哥的事情吧。”
白雪櫻來驚訝地看向坐到他旁邊的夏目貴誌。
“畢竟,我也是櫻來的朋友。”夏目貴誌歪頭,靦腆地笑了,“櫻來在想什麼,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你很擔心那個大哥哥吧。”
“嗯。”
白雪櫻來低下頭:“我在想,他是不是開始討厭我了。”
夏目貴誌輕聲問:“櫻來準備怎麼辦?”
“……”
白雪櫻來霍然起身:“我出去一趟。”
夏目貴誌彎起眼:“好的,我會給櫻來留窗戶的。”
遙望著天使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夏目貴誌躺進了被褥中,貓咪圓滾滾的身體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真是個急性子的小鬼。”
“櫻來一直是這樣的。”夏目貴誌目光中流露出一些憧憬,“他總是能很坦然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我有一天也能和櫻來一樣就好了。”
貓咪老師哼了一聲:“你要變成那樣,隻會給我這個保鏢添麻煩,保持這樣就好了。”
夏目貴誌睜大眼睛,下一秒噗嗤笑出來。
“?你笑什麼臭小鬼!”
“沒什麼,謝謝你老師。”
“哼!”
·
懸掛夜空的明月,慘淡照亮岑寂的森林,枝丫上的落雪,令名取周一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綠蔭成片的來路。
一線之隔,宛如兩個世界。
一個幼小的身影背對他們,站在冰湖岸邊。祂若有所感轉身,若不是祂周身凜冽刮起的妖氣,腳下地麵又鍍上一層的寒冰,恐怕真的會有人覺得眼前這個發色和雪一樣冰冷,目光噙著寒意的妖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孩。
“為什麼不是他?”妖怪喃喃自語,冷漠的臉上浮現怒氣,裹挾著冰塊的寒風朝兩人襲來。
名取周一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符紙,攤開時,符紙中心驀然竄出火焰,與寒風對峙,兩股力量在半空中誰也讓誰糾纏許久,砰得撞在一起同歸於儘。
晶瑩的光碎散落,名取周一舉著符紙的手臂無力垂落,方才的爭鬥中,吃力的隻有他。
這點攻擊對那隻妖怪完全不痛不癢。
不過,一開始他們也沒想過,這樣就能製伏對方。
“到你了,靜司!”
名取周一回身,手持弓箭的少年,抵在手指上的箭頭閃了一道冷光。的場靜司箭頭剛對準妖怪,眼前就一陣眩暈,他身子不受控製趔趄,勉強撐住沒有直接倒地,而是半蹲在地上。
“果然,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
名取周一眼前浮現今天白日的周周,他隱約從的場靜司身上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但奈何的場靜司避開了所有外界的接觸,用笑容把自己與他人隔絕開,讓人無法去觸探他的真實情況。
“為什麼不是他……明明都約好了。”
妖怪低下頭,額發在眼前投下一道陰影,祂周身的寒氣越來越大,以祂為中心周遭的事物表麵都開始結冰,
祂猛地抬起頭,和人類孩子一樣稚氣的臉上全然是令人膽寒的怒氣。
“為什麼他沒有來!”
寒冰已不可抵擋之力向的場靜司襲來,名取周一大喊著他的名字。
時間門好像漫了下來,的場靜司聽見自己加重的喘息。
‘等我也需要幫助的時候,我也會來拜托你的。’
冬日的醫院的走廊上,櫻發男孩坦然伸出了手。
潔白的雪花飄過,他握住了那隻手。腦海中又湧出許多記憶,從小到大的,浮光掠影,最終定格在麻木的父親臉上,那張符紙如噩夢揮之不去。
“為什麼要打破約定!為什麼!!為什麼!!!”
妖怪的悲憤聲嘶力竭。
……所以說,為什麼要輕易相信那種東西。
的場靜司輕笑一聲,閉上眼。
恍惚間門,他額前的碎發被人輕輕撩起,一雙溫暖的手貼了上來,手的主人語氣平靜:“白天我就覺得你情況不對勁,原來是生病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們不是約好了嗎。”
驟然縮小的深紅眼眸中倒映出天使的影子。
那雙綠色的眼睛微微彎起。
“我來幫你了,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