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六等人做夢也沒想到她會打窗戶的主意。看到小芳放棄門幾人還在慶幸,果然方劍平出馬有用。
聽到小芳的話,張老六朝裡麵看一眼,頓時氣血上湧頭腦發暈。
一隊長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進來,看到小芳手裡的東西,雪花順著光禿禿的窗戶飄進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自己。
四隊長緊隨其後,臉上的笑容凝固,怒吼:“小芳!”
小芳嚇一跳。
方劍平連忙拍拍她,“不怕!”轉向四隊長,“有話好好說。”
四隊長沒見過這麼護犢子的。
不不,他見過,他上司——村支書。
可真不愧是張廣進的女婿啊。
四隊長指小芳手裡的窗戶,咬牙切齒地問:“這還好好說?再好好說她能上天。”
小芳搖了搖頭:“上不了天,我不會飛。”
四隊長呼吸一窒,她還有理了?
“我管你會不會飛!咋拿掉的咋給我安上去。否則彆怪我——彆怪我告訴你娘!”
小芳也想送他一記白眼,用爹威脅沒用開始換娘。
這些人可真出息。
小芳哼一聲:“安就安。”擠開她六叔又擠開他。
張老六下意識問:“上哪兒去?”
小芳:“我想從外麵安不行啊?”
張老六可不敢要求太多。讓她放下窗戶,她能把房頂掀了,“安,隨便你怎麼安。給我安上我權當你沒來過。”
張小芳拽著方劍平,“過來幫忙。”
到門外越過老李等人,張小芳就使勁扯一下方劍平,低聲說:“我數一二三,跑!”
方劍平被她拽的踉蹌一下,跌跌撞撞跟著她朝外跑。
三隊長忙喊:“小芳!”
張老六等人趕緊出來,小芳已消失不見。
幾人忙不迭追到屋角就看到小芳和方劍平已經跑到北邊大路上。
張老六氣得大罵:“這個混賬傻丫頭!老大腦袋糊塗了,讓她來送被子。大嫂也是,家裡再忙——”
四隊長打斷他的話,“彆說了。要我說這事也怪你。你侄女什麼樣你不清楚?非得跟她較那個勁頭乾嘛?讓她先把門搬走,讓方劍平哄哄她,等她氣消了不就給咱們送來了。”
“你剛才怎麼不說?”張老六反問。
四隊長氣笑了:“我沒說?我說了你怎麼說的?彆慣她!”
張老六語塞。
一隊長打圓場:“你倆就彆吵吵了。想想怎麼辦吧。這麼大的雪再下下去屋裡得濕的沒法住。”
三隊長試探著說:“我去弄些麥秸把窗戶堵上?”
一隊長看一下那窗,寬和高得有六十公分。不禁慶幸不是八十乘一米二,或者更大。可是這個窗戶雖然小,雪越下越大,還伴隨著北風,得多少麥秸才能把這個窟窿堵嚴實啊。
麥秸都被壓碎了,也不一定能堵住啊。
四隊長生活經驗豐富,道:“我先去找個麻袋裝一袋麥秸用麻袋堵。老六,去找你大嫂讓她叫小芳把窗戶交出來。”
“隻能這樣。”一隊長道。
四隊長對張老六說:“你把門安上。
張老六搬起門板,不禁叫到,“壞了!”
三個隊長的心咯噔一下。
老李忍不住問:“門壞了?”
他晚上可怎麼睡。
沒有門,窗戶漏風,就算鋪三床被子蓋三床被子身上不冷,他的頭也受不了。
鑽進被窩裡可以。可是三床被子壓著腦袋一夜下來還不得把他壓的頭暈腦脹起不來。再說了,他也沒那麼多被子。
張老六指著門邊凸出來那一點,“這上麵的鐵圈一定是被小芳拿走了。我就說那個難纏的丫頭怎麼那麼好說話。大門換小窗她還挺得意。”
老李問:“你是說門安不上去?那要不找她要回來?”
四隊長搖頭,“老六剛剛那麼不客氣,指不定她到家就把這個鐵圈扔西溝裡了。”
小芳確實把固定門的鐵圈扔溝裡了。
方劍平沒看清,“扔的什麼?”
小芳拉著他到自己大門口,指著大門邊上端的東西,“這個。我聰明吧?”
方劍平:“你把它扔了,還怎麼把門安上去?”
“不安啊。”小芳嫌棄,“你咋這麼笨啊。”木窗給他,“快把這個劈開咱燒火做飯。”
方劍平實在忍不住教訓她,“小芳,咱們家不缺這點柴火。”
小芳無奈地叉腰,她怕手閒著給方劍平一拳,“沒有門和窗,老李頭晚上咋睡?”
方劍平想說,沒法睡。到最後眼中一亮,不敢置信地問:“你你——故意的?”
“你可真笨!三傻!”小芳哼一聲,大步往屋裡去。
方劍平跟進去,又怕張老六他們追過來要窗,趕緊把門從裡麵彆上,
跟到廚房,想起廚房沒斧頭,忙不迭去雜物房找出斧頭三兩下把木窗劈成一堆木柴。
“小芳,快跟我說說,你怎麼想的的。”
小芳得意地抬起下巴:“我早就想到了。我還想晚上去把老李頭的房子踩塌一塊,就說雪壓的。晚上看不見,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方劍平,我聰明吧?”
方劍平真沒想到她鬼點子一個接一個,“跟誰學的?”
“劉季新啊。晚上乾壞事自己不說誰都不知道。我還想要是太冷就不去了,天暖和了再去。沒想到娘讓我送被子。真是,真是那什麼困了給我個枕頭。”
方劍平:“瞌睡來了碰到個枕頭。”
“對!”張小芳把木柴搬進來,“快燒了,讓六叔死了也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