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她媽道:“劍平可能早就不氣了。要不然也不會同意瞳瞳過來跟咱們說什麼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方劍平以前就表現的比村裡人聰明,現如今又是縣長,張瞳瞳又搬出外國人和首都,村裡小心眼最多的人也信以為真。
這次那些滑頭不敢再亂來,因為張瞳瞳說的是後人乘涼。
有村民聽到她說的話,想起去年蓋房子時栓子邀請張支書,張支書沒有一口回絕,“一一她媽,你說回頭瞳瞳放暑假,你大爺大娘能跟他一塊回來住幾天嗎?”
栓子媳婦:“應該能。去年暑假城裡搞那個乒乓球選拔賽,二嘎子的閨女不是被選中了嗎?”
謝蘭聽到這話點頭:“對。可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選中也去不了。”
王秋香搖頭:“聽說能去。”
此言一出,大夥兒都忍不住轉向她。
王秋香嚇一跳:“真的。大胖說以後還能進體校。”
“好還是不好?”謝蘭好奇地問。
王秋香:“最差也能當個初中體育老師。”
有村民忍不住驚呼:“二嘎子的那個閨女?有沒有十歲?”
王秋香也不清楚,兩家離得太遠,一個在村西頭一個在東頭,“不知道。不過我家大胖敢這樣說肯定差不多。”
“不考大學也能當老師?”一枝花看到這邊熱鬨忍不住過來,結果正好聽到這句。
王秋香:“過幾年長大了,她要是能代表咱們省打那個全國比賽,隻要名次不是太差就能進咱們省的體育大學。”
謝蘭忙問:“直接進?”
王秋香點了點頭:“跟人家保送的一樣。”
“我的天!”謝蘭忍不住找二嘎子,結果沒有一個村東頭的人,隻能收回視線,“難怪早年小芳和劍平每次回來都帶幾個球拍。”
一枝花不禁說:“他們兩口子這是下了一盤大棋啊。”
不說眾人都沒想到這點。
這話一出,王秋香也忍不住說:“是呀。當時我還以為是讓咱們村的孩子長點見識,彆連乒乓球都不知道。”
一枝花:“有八年了吧?”
王秋香算一下,“差不多十年了。”說著看向幾個妯娌,“那瞳瞳讓咱們把房子修的一樣長一樣高……?”
有村民頓時忍不住問:“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是不是就是說十年八年後?”
王秋香:“有可能。可惜咱們這些老東西,不一定能看到了。”
一枝花道:“咱們保重身體活到老太婆那個歲數,啥看不到啊。”
王秋香點頭:“也對。從今往後我可得好吃好喝。哎,不對,咱們說老大,咋扯這麼遠?”
一群人聊天扯著扯著把之前的事忘了很正常。
謝蘭朝栓子的媳婦努努嘴:“她起的頭。”
栓子的媳婦道:“二嘎子的閨女不是參加全國錦標賽,聽說是咱們省城辦的賽事。因為參加比賽的都是學生,就設在放暑假。不過是八月下旬,那時候天就不太熱了。
“咱們縣城總共就倆,一個還是半大小子,聽一一說劍平不放心,打算親自送他們過去。到時候小芳跟他一塊去。瞳瞳又來我們家了,大爺和大娘不跟過來在家乾嘛啊。”
謝蘭不禁問:“還要劍平送過去?”
王秋香:“讓二嘎子去,二嘎子行嗎?”
謝蘭想想也是,“那我回頭就跟老五說,改天就把房子推了蓋新的。跟你們一樣寬一樣高。”
王秋香下意識問:“蓋了給老大看?”
“不全是。我家西邊房快塌了,今年必須得拆了重蓋。”
王秋香給她算一下時間,“你明兒就去買磚,農忙前還能住進新房。不然趕上農忙,農忙後再把堂屋扒了,得跟栓子去年一樣弄到年底。”
謝蘭看到張來富,忍不住問:“你們家呢?”
兩口子年齡大了住不了幾年,覺得沒必要再蓋青磚大瓦房。可是左右鄰居都是新房,張來富羨慕,“我還沒想好咋蓋。”
村裡的房子多是兩家中間有個胡同方便過人排水,也不用擔心起火了把那一片房子全燒了。
張支書家的老屋跟王秋香家挨著。來富家跟謝蘭家相鄰。
王秋香就說:“你蓋三間正房兩間偏房。三間正房出了中間的堂屋,一間你們老兩口住,一見留著閨女回來住。兩間偏房一間廚房,一間糧食。跟五嫂一起蓋,回頭也省得再拉一堵牆。”
栓子的媳婦忍不住看她一眼,隻因王秋香也省了一堵牆。
來富家的年齡大了,眼神不好沒注意到,拄著拐杖站直了就問:“我這個身體指不定哪天就走了,蓋那麼多給誰住啊?”
王秋香:“你孫子啊。你孫子不要你兒子搬進來,你兒子的房子留著給孫子。不然回頭你們走了,宅基地抽走,再分不一定有現在的好。”
張來富跟他兒子就擱一條路,他在路北,他兒子家在路南邊,離這麼近能相互照應,離路口近以後也好賣東西。
思及此,張來富點頭:“蓋!”
翌日,兩家人就去縣磚窯廠買磚。
人民群眾一年比一年有錢,蓋新房的一個月比一個月多,以至於一大一小兩個磚窯燒的磚都存不下來。
磚窯廠的廠長送走小芳的堂弟以及來富的兒子,就忍不住跟會計說:“咱們縣長真深謀遠慮。當時弄這個窯廠的時候我還嘀咕,搞這麼偏僻,這邊又那麼窮,誰來買啊。”
會計點頭:“我第一次到這邊的時候騎自行車差點翻車。你敢信嗎?當時我都沒忍住罵,方縣長神經病。沒成想窯廠蓋起來,人家也把路修好了。今年兩邊還種上鬆樹。”
廠長不禁說:“是呀,考慮的真周到。這要是種白楊樹,不論種多少都能被附近老百姓偷的一乾二淨。”
鬆樹這東西在農村隻能在山上或者老墳地裡看到,再不要命且愛占便宜的人也懶得往家弄——晦氣。
會計:“剛才那幾人走的時候說什麼,他們村還有幾家想蓋房,不是誆咱們,希望咱們給他們便宜點吧?”
“不是。張莊人有這個錢。”廠長說著,一頓,“我去窯廠看看,縣裡就指望這個廠賺錢,要是出點什麼事,方縣長不槍斃我,也能讓我把牢底坐穿。”
會計點頭:“你得去。方縣長那個人,我就沒見過他露過笑臉。霍書記跟他說話都得好好商量,又是從首都來的,絕對是個狠的。”
殊不知方劍平故意的。
磚窯廠稍稍不仔細就會出事故,而且都是人命。
廠領導知道他鐵麵無私,不敢心存僥幸,自然就不敢玩忽職守。
大部分情況下,方劍平都像個老好人。
比如秋天的腳步臨近,張莊又多了許多新房,張瞳瞳帶著爺爺奶奶回村時,方劍平跟兩個小孩彙合就變成和藹可親的鄰家大伯。
二嘎子瞧著方劍平還跟多年前一眼溫和,雖然氣村裡人,但是氣大人,不跟孩子計較,就大膽放心地說:“閨女,有啥事隻管找方縣長,這是咱們自家人。”
小姑娘知道他是張莊女婿,本以為是個很厲害,像黑臉包公一樣的人,以至於都不敢大喘氣。
注意到方劍平一直掛著笑臉,小姑娘信以為真,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到了省城,因為有他和小芳撐腰也沒害怕,發揮的十分出色。
方劍平怕二嘎子一家目光短淺,即便從未參加過正規訓練的小姑娘沒拿到獎牌,縣裡也獎她一百塊錢。
即便張莊較為富有,在這個一斤羊肉不過兩塊錢的年代,一百塊錢也不是小錢。
這個錢由縣體育局領導送過去,瞬間轟動全村。
體育局領導都到單位了,二嘎子家還被圍的水泄不通。
二嘎子的父母跟大多數農村人一樣重男輕女,做夢也沒想過不顯眼的孫女小小年紀就能給家裡賺錢。
二嘎子的父母不得不改變,村裡其他人也不得不做出改變。
年底,胖丫回來,甫一進村就發現村裡人對她格外熱情,嚇得胖丫以為又找她辦什麼事,不敢瞎聊,立馬往家跑。
王秋香納悶:“有狼追你?”
胖丫搖頭,提包遞給她,“在路口聊天的那些人見著我怎麼跟見著解放區的親人一樣?還誇我越來越出息。”
老九放下掃把,“這事還得從暑假說起。”
“暑假出事了?”
老九:“你哥去看你的時候沒說?二嘎子的閨女去省城參加比賽,雖然沒拿到獎牌,但人家領導說了,特彆有天賦。還要讓她什麼學校訓練。
“回來縣裡就獎給那丫頭一百塊錢。你可不知道二嘎子的娘多高興,聽說半夜都能笑醒。打那以後,村裡人都說你劍平姐夫說,男女都一樣這話很對。”
胖丫很無語:“他們今天才知道?”
王秋香:“小芳和小草有本事,大夥兒都覺得她們嫁得好。你和你哥有能耐,他們又覺得是你大爺心善,讓劍平和小芳給你們補習。
“二嘎子的閨女好像還未滿十歲,就能給家裡賺一百塊錢。等到結婚還有十多年,這得賺多少錢。最重要的是沒有花什麼精力培養,天賦是生來帶的。”
胖丫:“難怪呢。這些人可真是十年如一日,認錢不認人。”說著,看到隔壁,“來富他們家蓋新房了?”
老九點頭:“你出去看看,今年不少人家都起了新房。”
胖丫到大門口看一下,確實多了不少,“磚便宜了?”
王秋香搖頭:“哪是啊。有的是攀比心重,錢不夠也蓋。有的是指望給閨女和兒子找個好對象,蓋了新房衝門麵。”
胖丫又掃一眼:“確實。顯得沒蓋房的特彆窮。這要是都蓋成一樣也怪好看的。”
王秋香不由得看一眼老九。
老九也沒到閨女的想法跟瞳瞳和方劍平他們一樣。
“這要是都蓋上,是不是比城裡還好看?”
胖丫點點頭:“不過茅坑和糞坑得修一下,夏天的時候太臭了。
老九讓她進屋歇會兒,立馬去找張來貴,把他閨女的想法告訴張來貴。
張來貴也希望張莊越來越好,可是得讓村民見到錢他們才能配合。
打聽到栓子今年年三十去城裡過,張來貴就找栓子說道說道。
栓子藏不住話,見到小芳一家就欲言又止。
小芳:“又咋了?”
栓子看向張瞳瞳。
少年不禁問:“跟我有關?”
小芳:“偷偷交女朋友讓一一撞見了?”
少年哼一聲:“少詐我。沒有的事。”
一一無奈地看一眼她爸爸:“又不是外人,有啥不能說啊。以前我爸聽到瞳瞳哥抱怨,姑姑和姑父讓他帶朋友過去,給村裡打廣告。有次沒忍住就跟村裡人說,等村裡搞好,讓瞳瞳帶朋友過來,跟咱們宣傳宣傳。我們來的時候來貴爺爺就找我爸爸,讓他提醒瞳瞳哥哥,怕瞳瞳哥忘了。”
張瞳瞳無語:“我還以為啥事。”
小芳:“得把糞坑弄小一點,茅房修一下,太臟了。”
方劍平點頭:“稍不注意能踩到腳上。”
栓子問:“咋修?”
方劍平:“要麼全村出錢修幾個公廁,誰收拾排泄物就給誰。要麼修的像我們這個公廁一樣,蹲坑用水泥砌一下,經常衝刷。”
栓子:“現在家家戶戶都不缺那點水泥和磚頭,應該沒啥問題。”看向瞳瞳,“回頭我就跟大夥兒說,你彆忘了。”
張瞳瞳點頭。
小芳:“不可能家家戶戶都蓋了新房吧?”
一一她媽忍不住說:“咋可能啊。”
小芳想想,“你們回去找一枝花,她應該知道爬山虎,回頭種土牆根下,或者在土牆跟種些豆角,或者牽牛花,把牆遮蓋起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方劍平聽聞這話心裡有個主意。
不過這事不急,等春暖花開,一一過來玩,方劍平問她村裡人有沒有照辦。一一回答這次特彆聽話,方劍平當晚就跟小芳說,“回頭咱們也去村裡看看。”
小芳隻想睡覺,“回頭再說。”
“困了?”
小芳白了他一眼。
“張老師,你不行啊。都說女人比男人老的慢,我比你大兩歲,你怎麼看起來像是比我大四歲?”
小芳朝他腳上踹一下,轉身背對著他。
“生氣了?”方劍平扒著她肩膀勾頭打量。
小芳冷笑一聲:“我不會為了證明自己還行,再陪你大戰三百回合。彆做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還得幾天,推薦一本新文吧→《虐文係統哭著求我辭職》作者:銀發死魚眼
文案:
沈迎是虐文係統的任務者,她的任務就是穿成虐文女主,經曆一場又一場的身心虐戀。
與一般任務者的抵觸不同,沈迎超級喜歡這份工作,任務輕鬆薪水高,還有各種隱形福利可以自由挖掘。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係統老勸她辭職,說她這樣的人才不該在小破係統裡屈才,並積極推薦她去隔壁的競爭係統。
沈迎感動得無以複加,堅定表示她要在這裡乾一輩子,將畢生奉獻給係統。
係統聞言,頓時流下了感動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