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茫然:“什麼……什麼掃興的話?”
“說柳士白。”
孟允棠想了想, 道:“我好久沒見著他了。”
賀礪倏地扭過臉來,伸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道:“這話說的, 好久沒見他,想他了?”
“誰想他了?這不是你讓說的嗎?”孟允棠頭枕在他胳膊上,氣鼓鼓地嘟起嘴巴。
賀礪見了,湊過臉去親了一下, 又親一下,意猶未儘,想要深入,又怕失控,最終還是躺平,看著帳頂道:“既然不隨我去幽州, 那你縫嫁衣吧,待我回來就來娶你。”
孟允棠道:“你還沒提親呢。”
“提親快,婚期也儘量定得近一些。若是八月成婚, 你還能在湯池裡玩水避暑。”狗竹馬又開始誘哄頭腦簡單的小青梅。
孟允棠卻是有腦子的, 道:“待你回來都七月了,八月怎麼可能來得及,斷來不及的。”
“那就九月,不能再遲了。”賀礪道。
“為何要這麼趕?”孟允棠不理解。
“真不明白?”賀礪側過臉看她。
孟允棠搖搖頭。
他側過身來,將孟允棠一把揉進懷中,從上到下緊緊貼著, 嗓音沉沉地在她頭頂問道:“明白了麼?”
孟允棠雙頰爆紅,忙不迭地推開他,想起身下床,又被他按住。
“彆動, 不碰你。再說會兒話。”賀礪道。
孟允棠趴在他身側,把臉埋在胳膊彎裡,心臟咚咚直跳,一動不敢動。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要獨自去偏遠的地方,你和你家裡人都是。我會留人隨身保護你們,不要嫌麻煩,出門就帶上他們。”
孟允棠見他說正事,就把通紅的臉微微側過來,瞧著他。
“叫你阿爺也彆忙著出去找差事,省得中人圈套,先把身子養好了,彆留下病根才好。其它的,等我回來再說。”
孟允棠默默地把腦袋重新枕在他胳膊上。
他伸手摸了摸她熱烘烘的臉,道:“這幾個月就安分地呆在家裡繡嫁衣吧,可以準備一個小冊子,若有人欺負你,就記下來,等我回來跟他們算賬。”
“嗯。”孟允棠伸出胳膊搭在他身上。
賀礪垂眸看了看,問:“勾引我?”
孟允棠羞惱:“我抱你一下就算勾引了?”
“怎麼不算?你跟我說句話都算。”
“你、你討厭!”
兩人笑鬨一陣,賀礪胳膊肘撐起身子,道:“不早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孟允棠忙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賀礪停住,笑意盈盈地問她:“怎麼?舍不得我走?”
“你彆走了,我怕又有人要殺你。”孟允棠有些緊張道。比起羞赧,對他安全的擔憂更勝一籌。
賀礪知道上一次的埋伏也不過是迷惑他的手段而已,真正的殺局根本就不在長安。但看著小娘子紅豔豔的雙頰,晶亮的眼眸,想著這一去兩三個月見不著,他便放縱自己又躺了下來。
“真的要留我過夜?不怕我對你怎樣麼?”賀礪故意逗她。
“你不會的。”孟允棠摟住他的脖頸,把臉挨在他肩上。一彆兩三個月,她也舍不得。
賀礪無奈,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分寸,我可不是從廟裡出來的。”
“我不管,你……你忍著。”孟允棠語氣嬌蠻。
賀礪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臉,道:“還蠻橫起來了?”
“不是說近墨者黑嗎,你也不看看我是跟誰在一起。”孟允棠理所當然道。
賀礪手搭著額頭笑。他忽然有些期待,他的小青梅要是被他給帶壞了,會是什麼模樣?
月上中天,花影搖曳,夜蟲唧唧。
夜深了,兩人還在床帳內喁喁私語。
“新買的鸚鵡會說話了麼?”
“還沒有。”
“你有認真教嗎?”
“當然了!”
“那就是智力問題了,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鸚鵡。”
“你這嘴要是真的不會用,改天我可以幫你縫起來。”
“縫是不可能給你縫的,你要說封住還有可能。會封嗎?要不要我教你?”
“不要,哈哈哈,討厭,你走開。”
賀礪擁著懷裡香香軟軟的小娘子,感覺自己簡直是自尋煩惱。
這心猿意馬的,根本睡不著。想找點甜頭,卻又明白甜頭過後是更折磨人的煎熬,就這麼睜著眼一直熬到晨光熹微。
懷裡的人兒早不知在何時就睡了過去,此刻長長的睫毛安然地闔著,雙頰白裡透粉,紅潤的雙唇像某種熟透的甜蜜的果實。
他俯下臉去,親了親那紅嫩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