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定婚期(2 / 2)

折青梅記 江南梅萼 12536 字 10個月前

“……那、那要是我現在給你看,能九月再成婚嗎?”孟允棠雙頰緋紅,聲如蚊蚋。

賀礪微愣,低頭看她。

她垂著紅彤彤的小臉,長長的睫毛慌亂撲閃,右手猶猶豫豫羞怯地將小衫的衣領一點一點扯到左肩下麵,露出一隻白嫩玲瓏的香肩,柔滑的長發絲絲縷縷地蜿蜒在那玉白的肌膚上,仿佛從雪山上淙淙流下的小溪。

賀礪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個來回,喉間仿佛著了火,伸手抬起她的小臉就封住了她的嘴。

唇齒交融,他一向不愛吃荔枝這樣太過甜膩的水果,此刻卻覺得,荔枝的滋味也挺好。

又許是與荔枝無關。

孟允棠仰著臉,承受著他強勢又霸道的親吻,心臟突突直跳。

欲念深重,他一邊親著她,一邊將她小衫的下擺從齊胸長裙中抽了出來,略顯粗礪的大掌毫無阻隔地握上她的肩臂,那柔滑的觸感讓人著迷。

孟允棠小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在他懷中蜷起身子。

賀礪鬆開她。

她紅唇濕熱喘息不止,將臉側過去埋在他肩頭,臉頰到耳根處一片春日桃林般的粉豔。

賀礪抱著她站起來,向床榻走去。

孟允棠緊張起來,低聲乞求地喚:“臨鋒哥哥……”

賀礪將她放至榻上,揮下紗帳,沙著嗓音哄道:“離彆了這麼久,至少讓我親個痛快。”

晚風從窗外拂進來,輕輕撩動輕薄的紗帳,帶來一陣茉莉花的芬芳。

禾善手執一枝盛開的茉莉花,腳步輕快地來到孟允棠的房內——今晚輪到她守夜。

她本想將茉莉花送給娘子的,一抬頭,發現房裡空無一人,心中老大不解:娘子這麼早就睡了?看看床榻那邊,紗帳都放下來了,可見真是睡了。

禾善目光一轉,看到窗下坐床的幾案上有一小堆荔枝殼與核,就走過去收拾,到了近處才發現沐浴後伺候娘子穿上的小衫居然扔在坐床上。

她拿了那小衫,再次轉頭看向床榻,赫然發現榻前腳踏上除了娘子的絲履外,赫然還有一雙男人的描金烏頭靴。

雙頰一下漲得通紅,當下也不管其它了,禾善將房裡的燈一吹,就急匆匆地退到外間,將裡間的門合上。

孟允棠這時候才敢喘氣,羞憤不已,抬手捶打趴在她身上的賀礪,低聲道:“她必是發現了,我明天怎麼見人?”

賀礪笑著一個翻身,放她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攏著她的長發一手摩挲著她的後背,道:“怕什麼?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有些親密舉動也是正常的。”

“才不正常,誰家未婚夫婿像你這般,半夜三更翻牆入院,還……還上床。”孟允棠被他摩挲得身子發軟,想從他身上下來,又被他勾著脖頸按下頭去親。

黑暗中,充斥著女子馨香的狹小床帳內,呼吸逐漸急促粗重起來。

良久,床帳內低低傳來孟允棠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能不能不親了?”

“為何?”

“我嘴巴有點痛。”

“這般嬌氣,婚後如何受得住我?少不得要多適應一番。”男人笑意盈盈,嗓音沉柔。

“我不唔!”

衣袂窸窣,鼻息火熱,又過了好一會兒,孟允棠喘道:“九月大婚?”

賀礪:“不可能的。”

孟允棠一呆,惱道:“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我說什麼了?不都是你說的?”

孟允棠用她漿糊似的腦子費力地一回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沒等他答應就扯開衣裳了,然後就……

“九月再大婚好不好,求求你了,臨鋒哥哥,你最好了。”她開始撒嬌。

“我等得,它等不得。”

孟允棠突然噤了聲。

賀礪哄道:“七月初八大婚,隻要成了婚,什麼都好商量,嗯?乖。”

……

次日,天大亮了禾善才在外間隔著門扇喚:“娘子?”

孟允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皮酸澀。

身邊已經沒人了,她極想再睡,又怕自己不回答禾善要胡思亂想,便開口道:“進來。”

禾善與穗安端著水盆帕子等物進來,禾善將水盆擱在架子上,穗安過來撩起紗帳。

孟允棠強迫自己坐起身來,伸手揉眼睛,揉完眼睛一抬頭,隻見穗安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身子。

她低頭一看,齊胸裙上方裸露的皮膚上,星星點點的全是紅痕。

她雙頰爆紅,伸手抱住雙肩。

穗安回過神來,忙去取了小衫來給她穿上。

“娘子,要、要不要喝藥啊?”在伺候她洗漱的時候,穗安輕聲問道。

孟允棠麵紅耳赤地搖了搖頭,叮囑兩個丫鬟:“彆告訴我阿娘。”

前院正堂,孟扶楹聽到賀礪說的婚期,險些一口茶噴出來,放下茶杯瞪眼道:“七月初八?這……隻剩十一天了,如何來得及?”周氏叮囑他說儘量將婚期安排在九月的。

賀礪道:“從七月中旬到八月末,都是盛夏,天氣太過炎熱,不太方便辦事。九月十月……當年,九月我家出事,十月,有我祖父父兄的忌日,十一月,有我祖母母親的忌日,十二月,有我阿姐的忌日……且皇後病情每況愈下,有消息稱,頂多也就半年之內的事了,萬一崩逝,為官者百日之內不得嫁娶。綜上,我認為七月初八是個親迎的好日子,孟公以為呢?”

孟扶楹:“……”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怎麼以為?以為什麼?

“你說得對。”他有些頭大道。

賀礪揚眉微笑:“那便如此定下了。家裡若有什麼來不及準備的,儘管同我說,畢竟將婚期定得如此急迫,是我的緣故。”

孟扶楹客套一番,婚期便算是敲定了。

賀礪又道:“礎潤肩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不知今後孟公對他有何安排?”

“尚無安排,先把他阿姐的婚事辦完了再說吧。”孟扶楹道。

賀礪道:“若孟公舍得,讓他來給我當親事如何?”

孟扶楹一愣,道:“三品大員的親事,按律當由六品七品官之子才能充任啊。”

賀礪道:“此乃小事。此番出去,我發現礎潤還是有幾分男兒的血性在骨子裡頭,讓他跟在我身邊摔打兩年,將性子磨一磨,再謀個一官半職的,你與孟夫人也能放心。”

孟扶楹喜道:“若能如此,自是求之不得。”

送走了賀礪,孟扶楹回到內堂將事情與周氏一說,周氏惱道:“彤娘還沒嫁過去呢,你這當阿爺的就想著借女婿的光了。”

孟扶楹分辯道:“這是他主動提的,又不是我要求的。難道人家一片好意,我非得推拒,這不是見外嗎?”

周氏扭身在一旁坐下,悶悶不樂。

孟扶楹頓了頓,走過去勸道:“你也彆想太多了,咱們彤娘高嫁是事實,我們固然可以清高,事事不要他伸手相助。可旁人會怎麼看?怎麼想?他們會想著是我們清高所以特意與女婿保持距離嗎?他們隻會以為女婿瞧不起嶽家,所以才不肯幫扶。到時候風言風語地傳到彤娘耳朵裡,小兩口不得吵架?”

周氏繃緊的雙肩微微垮塌,歎氣。

孟扶楹又道:“再說那賀六郎也是知分寸的,沒說要給咱們家討官送錢,隻說要把阿潤帶出來,這是為咱家的未來著想。反正阿潤咱倆是管不好了,若能管好,一早就管好了,也不會等到現在。現在有人願意替咱們去管,哦,你為著自己那點尊嚴,為了不落人口舌,攔著不讓他去管?是阿潤的將來重要,還是咱倆的臉麵重要?”

“行了,在家呆了兩個月彆的沒琢磨儘練嘴皮子了是不是?”周氏嗔怪地橫了孟扶楹一眼,話鋒一轉道:“婚期定在七月初八的話,好多事要趕緊準備起來了。唉,彤娘上次出嫁,她外祖家那邊就沒趕得上來喝喜酒,這次又趕不上了。”

孟扶楹寬慰她道:“彤娘這次得嫁佳婿,嶽父嶽母舅兄便是趕不上來喝喜酒,心裡必定也是高興的。”

中午吃飯時,禾善來到內堂,對孟扶楹夫婦道:“阿郎,夫人,娘子害羞,說不過來用午飯了。”

“這孩子,罷了,不來就不來吧,日頭也毒,你把飯菜給她送過去。”周氏道。

打發了禾善,周氏轉過頭看向一旁悶頭扒飯的孟礎潤,將上午賀礪說的事與他提了提。

孟礎潤一聽就炸了毛,道:“讓我去給他當下人?他做夢!我不去!”

“你胡說什麼?親事哪是下人?”孟扶楹斥道。

“親事不就是侍衛?侍衛還不是下人?反正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你說的這個下人,還得六品七品官之子才有資格去當的,較真起來,你想當還當不上!”

“那不正好?愛誰誰!”孟礎潤繼續悶頭扒飯。

孟扶楹還要再說,周氏攔住他道:“算了,他不想去就不去吧,反正彤娘嫁了賀礪,咱們家也算有靠了,他憊懶些就憊懶些。”

嘴裡的飯突然咽不下去了。

孟扶楹看著孟礎潤停住的筷子,反應過來,歎了口氣,與周氏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開始默不作聲地吃飯。

婚期既定,兩邊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大婚事宜。

周氏忙得暈頭轉向,就在大婚前三天,她的娘家人突然出現在孟府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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