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麵劉文芳對薛明珠迷之自信,始終堅信自家的孩子最好最優秀的。
薛明珠無奈,但對於住在哪兒這個問題薛明珠也沒明確說,“到時候再說吧。”
上輩子的時候她沒上過大學,並不知道具體的大學生活是怎麼樣的,但她看過崔蘭上大學,那時候她還挺羨慕的。重來一回她也有了上大學的機會,其實她很想試試住宿的。
但,誰知道以後會怎麼著呢,到時候再說吧。
到了一月四號,劉娜回來上班了,薛明珠打量了一下,發現她精神挺好,小臉白裡透紅的,就知道她過的還不錯,也就放下心來了。
劉娜不是吃虧還忍著的人,她丈夫陳立強也是個有主意的,兩口子齊心協力以後的日子不會差。
中午放學,倆人照例一起走,劉娜主動說起她家的事兒,“我婆婆她們第二天就被陳立強送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將陳立強小時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說出來了。但是陳立強愣是沒吱聲,隻將老太太教給他大哥照顧,然後承諾每個月寄十塊錢養老錢。這個錢也不算多,我也沒言語。”
在劉娜看來,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是事兒,她也不想因為十塊錢和陳立強離了心,孝敬老人也不是乾啥,她如果阻攔那外頭就說她的不是了。
薛明珠點了點頭讚同道,“你自己能想開就好,反正他老家也挺遠的,沒有大事兒估計也不能過來。你倆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我知道的。”劉娜笑了笑,“我嫂子說了,她家孩子都大了,等我生了孩子讓我娘過來幫忙帶幾年。你說我怎麼這麼幸運呢,碰見這麼好的嫂子。”
對這一點薛明珠倒是很讚同。
這年月窮,很多人家為了一口吃的都能打破頭,小姑子和嫂子相處的好的也有,但能比得上劉大嫂的還真是少。至少薛明珠沒見過。
或許會有人覺得劉家是想扒著劉娜,可兩家也是有來有往,聽劉娜說過,她娘家從來沒有過不好的念頭。她拿回去二斤肉,她娘家就給她帶二斤海米。
肉是不便宜,但同樣的海米也不便宜,好幾斤蝦才能曬一斤海米呢。
劉娜又道,“對了,你要的海米之類的東西我娘說這兩天就給送過來,到時候我去外頭給拿過來。”
彆看之前齊家能進來,也是警衛連的知道齊家是齊俊生的家人,現在知道齊家能鬨之後以後齊家想再進來就難了。劉家雖然是劉娜的親戚,但進出的也得登記,劉家嫌麻煩一般就不怎麼過來。
薛明珠點頭,“好。有扇貝丁海帶什麼的也都要點,不過也不著急,等我年後再帶去首都也行。”
劉娜應了,又道,“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薛明珠無奈,“讓你考大學你又不去考,自己就是當老師的,年紀又不大,考不上特彆好的,考個當地的大專也能考上吧?”
劉娜不吭聲了,頗有些羞惱,“哎呀,就不能跟你說。”
劉娜的新家跟薛明珠家不在一個方向上,倆人說了會兒話也就分開了。
到家的時候謝文禮的警衛員小張也在,正跟老兩口收拾行李。
薛明珠驚訝,“不是過幾天才走?”
謝文禮解釋道,“這兩天這邊有車往首都開會,正好讓他們幫忙把行李拉回去,我們坐火車回去。”
從這邊回首都路途遙遠,年輕人的話直接坐車也就行了,但是老兩口年紀大了還是坐臥鋪車廂能舒坦一下。
之前不覺得,現在老兩口說要回去了,薛明珠還真有些舍不得。
劉文芳見她不舍,忙道,“過了年你就上去了,到時候咱們就又能團聚了。”
說著她又道,“對了,你媽說了,上學用的被褥生活用品什麼的她來給準備,你就不用來回折騰帶了。隻帶些衣服就行了。”
薛明珠點頭,“好,那我知道了。”
她現在不能確定的是等她去上學之後這座小院還能不能給他們繼續留著了。
老兩口的行李送走沒幾天老兩口也在小張的陪伴下坐車去了,人一走,原本熱鬨的小院頓時也就安靜下來了。
屋門口還有一籃子昨天去拔的薺菜,鮮嫩的很,可惜沒人跟她商量是包大包子還是炒雞蛋了。
薛明珠歎了口氣,去老兩口的屋子將被褥都收起來,然後將去發麵準備包薺菜餡的大包子了。
薺菜焯水切碎,五花肉切丁,再泡上一把粉條,麵發起來後薛明珠就開始調餡兒包大包子。
麵發的多,蒸了也不少,熟了之後用包袱包起來放到籃子裡拎著就出了門。
昨天晚上的時候她爺爺和爸爸還來家裡大家一起聚了聚,因為今天恰好周末,她過去的時候薛鶴鳴也才起來呢。
聞著香味,薛鶴鳴笑道,“正好早飯沒吃呢。”
一個宣軟的大包子薛鶴鳴三兩口就吃沒了,薛萍萍忍不住說,“看爸爸吃飯可真香,我都餓了。”
薛明珠把包子都拿出來道,“那就吃吧,正好熱乎,省的待會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包子蒸出來她自己也沒吃呢,她自己拿了一個又給爺爺拿了一個,“嘗嘗爺爺。”
薛啟民接過去咬了一口,粉條已經沾滿了肉和薺菜的汁水豐滿又香,五花肉的油脂被吸走吃起來都沒那麼膩了。他讚許的點頭,“味道不錯。”
薛鶴鳴自從去機械廠上班後乾的是鉗工,力氣活,吃的也多了,身板兒比以前看著壯實了不少。夏天的時候薛鶴鳴參加了二級鉗工的考試已經順利通過了,偶爾的時候還跟大師傅幫忙,也能賺點小錢,人跟兩年前還真不一樣了。
這會兒薛鶴鳴一連吃了五個大包子,這才有空說道,“可惜以後能吃的機會不多了。”
薛明軒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言語,薛萍萍笑眯眯道,“等我考大學也去找姐姐。”
薛鶴鳴樂了,“你就是你姐的跟屁蟲,她到哪兒你就到哪兒。”
對這打趣薛萍萍也是不在意,還一臉得意,“那必須的,我就是我姐的跟屁蟲。”
還不等薛鶴鳴說什麼,薛明軒也從包子裡抬頭,“我也去。”
薛鶴鳴氣笑了,“你們都跑首都去?”
薛明軒聳肩,“那您也可以跟著。”他頓了頓看向薛啟民,“爺爺,您肯定會跟著我們的對吧?”
薛啟民樂了,“那當然。”
“你們都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薛鶴鳴不敢置信道,“我這是被你們拋棄了?”
薛啟民笑眯眯道,“一家人在一起才算一家人,分隔好幾地算什麼一家人。”
三個孩子都大了,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以前不恢複高考就算了,可能大了也在這附近工作。可三個孩子都出息,小的又要跟著大的,那勢必姐姐在哪兒,弟弟妹妹就在哪兒了。
以前的時候薛啟民還覺得故土難離,在一個地方呆的久了就不想再挪動了。
可真的離開之後似乎也沒那麼難了,隻要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在哪兒都是舒心的。
至於薛鶴鳴的問題,薛啟民不以為意道,“你可以自己在這兒呆著。”
薛鶴鳴不樂意了。
這年月找工作可不容易,他現在這工作還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呢,去了首都人多工作更難找,如果他不上班,怎麼養活一家老小,而且他自己也還有自己的心思呢。
這話說過,一家人也沒再提,起碼三年兩年的是走不了的。
薛萍萍如今高一,79年高考,薛明軒初一,但到了他那時候高中說不定得上三年,在詞之前人是走不了的。
薛明珠怕薛鶴鳴多想,見薛鶴鳴出去了便跟著出去了,“爸,興許到時候就有其他辦法了,三年兩年的肯定是不能搬家的。”
“嗯。”薛鶴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些話想說,他糾結的不知道怎麼開口,薛明珠看出來了,便問,“您有話要說?”
薛鶴鳴很不好意思,“有點兒事爸想問問你。”
薛明珠忙道,“您說。”
“是這樣,”薛鶴鳴眉頭皺成麻花,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你介意爸爸再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