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錦言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關門回屋,再不願被於書楷盯上。
而王大娘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卻無處發泄,著實難受的不行。
看到許如心回來,王大娘臉色一冷,立馬就準備轉身回屋,實在不想大過年的讓人看笑話。
然而,許如心卻是沒準備讓王大娘躲的安心。
快步衝到王大娘麵前,許如心的嗓音很是響亮:“娘,我之前給你的那三兩銀子,你都還給我吧!”
“什麼?”不敢置信的看著許如心,王大娘的臉色到底還是沒能撐住,變得尤為難看。
“娘,你也看見了,我現下欠了隔壁於家的銀子。如若我不儘快還給於家,以後咱們王家的名聲都得跟著受損。”許如心是真的沒辦法反擊王大娘嗎?當然不是。
隻不過之前的她還會顧及王錦言的態度,顧及王大娘是長輩,但是從現下這一刻開始,許如心不會再一味放任自己陷入備受欺淩的境地了。
“你……你胡說什麼呢你?我屋裡還有活兒要乾,不跟你掰扯了。”王大娘自然是不願意將那三兩銀子拿出來的。如若她有這個心,早先許家找到他們家裡來的時候,她就拿出來了,又哪裡會等到今天?
眼看王大娘甩手就要走人,許如心眼中閃過冷芒,再度揚高了嗓門:“娘,隻不過是一兩銀子而已,難道還能比我夫君的名聲更重要?我夫君不單單是讀書人,下個月立馬就要進考場,若是因為這一兩銀子在如此重要的關頭出點什麼……”
“你住口!”王大娘最是聽不得彆人說王錦言不好,更彆提許如心此刻的話語無異於對王錦言科舉考試的詛咒,直把王大娘氣得不輕。
“娘,我也不想夫君的名聲受損。可隔壁那位亦是夫君的同窗,屆時兩人都去了鎮上,再往考場外一站,來來往往的可都是讀書人……”許如心麵色不變,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大娘,隻等著看王大娘的反應。
王大娘能怎麼辦?真被逼到這個份上,王大娘咬咬牙,隻能進屋去給許如心拿銀子了。
不過,王大娘真正拿出來的可不是三兩銀子,而是一兩銀子。
許如心頓時就不高興了:“娘,我給你的可是三兩銀子。”
“你這些日子不吃不喝?家裡什麼東西不花銀錢?你之前非要跟著錦言去鎮上,沒花銀錢?”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王大娘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眼神涼涼的看著許如心。
“我……”怎麼也沒想到王大娘居然如此的不講理,許如心很想再辯解幾句,偏偏又一時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和借口來向王大娘施壓。
最終,許如心隻得不情不願的接過那一兩銀子,轉身送去於家了。
並不意外會是這樣的結果,於書楷微微勾起嘴角,心情還算不錯。
許小芽收拾好廚房走出來的時候,迎上的就是許如心送過來的一兩銀子。
瞥了一眼於書楷,許小芽默默接過銀子,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大姐,你做什麼又給她銀子!”許如心要是把銀子給於書楷,許小福還不一定敢當麵出聲。可換了許小芽,許小福當即就不乾了。
“許小芽,你把銀子還給大姐!”許小福不敢吼於書楷,但是吼許小芽卻沒有丁點的負擔,甚至還一臉理直氣壯的朝許小芽伸出了手。
下一刻,於書楷手裡的棍子不客氣的打在了許小福的手掌心。
“嗷!”自小就被養的尤為金貴的許小福哪裡受得了這種疼,大喊出聲。
“小福,你沒事吧?疼不疼?”許大娘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不高興的看向於書楷和許小芽,“你們怎麼還打人呢?”
之所以帶上許小芽,無外乎是因著許大娘也害怕於書楷。但是捎帶上許小芽,許大娘就有底氣多了。
許老頭則是全程黑著臉,並未立刻吭聲。
來於家之前,許老頭其實是無所畏懼的。但方才於書楷那般對待王錦言,王錦言也沒膽量回懟……
雖說很清楚於書楷的才學肯定比不上王錦言,可王錦言實在太過膽小怕事,也實在有些撐不住場麵。
許老頭很清楚,想要等到王錦言壓過於書楷,勢必得等到下個月的科舉考試之後。故而,他暫時來說,還沒辦法跟於書楷撕破臉。
而且這會兒還好說,於家隻有於書楷和許小芽在家。再晚些時候,等到於大娘他們回來,許老頭根本不用想就能預期屆時將會是怎樣的畫麵。
意識到這一點,許老頭就不能繼續放任許大娘和許小福母子在於家放肆了。
長歎一聲,許老頭到底還是選擇了放棄:“算了,回家吧!”
“爹!”扭頭看向許老頭,許小福臉上儘是不敢置信。他爹居然不偏幫他,反而向著許小芽?
許如心也沒想到許老頭會突然改變立場。她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才把許小福拐來上米村,結果許小福非但沒能讓許小芽吃到啞巴虧,她自己反而被迫搭上了一兩銀子?
今日這筆賬,她才是真的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