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臉上也露出意外的表情:“你的企劃案可不僅僅值一千塊。”
粟朗笑道:“但對我來說,現在這一千足夠了,隻不過我還想請陳總幫個忙。”
等粟朗說完他需要忙的事情,陳總指著粟朗笑罵道:“我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這個忙可真的是為難我。”
粟朗氣定神閒:“陳總,這是件雙贏的事。”
陳總比粟朗更清楚現在的時局變化,嚴打已經在市裡進行得火熱,莽哥遲早會被清算。
令陳總不解的是,莽哥是怎麼得罪了粟朗,讓粟朗非要舉報他呢。
“他沒有得罪我。我隻是做一個公民該做的事,為民除害而已。”
陳總不信粟朗這話,但粟朗說得對,莽哥倒了,對他有莫大的好處,這不緊緊是雙贏,而是讓他的酒店更上一層樓甚至幾層樓的機會。
商人都有賭徒的心思,陳總也不例外,而且又不是他舉報,隻是幫著牽條線而已。
成了他有好處,不成對他也沒壞處。
“好一個為民除害!這事我答應了!”
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成的,粟朗給陳總留下村長家的電話,到時候陳總自然會聯係他。
“那……合作愉快,陳總。”
粟朗朝陳總伸出手。
陳總看他一眼,也笑嗬嗬地回握:“合作愉快。”
接下來陳總打電話給酒店會計,很快有人送來了一千塊錢放在了陳總的桌子上。
接著陳總拉著粟朗說了一下午,讓粟朗詳細解讀他寫優質酒店發展營銷企劃案。
直到天黑,粟朗不得不回家,陳總才不得不放他離開。
送他出酒店時,陳總還很不舍:“可惜你誌不在此,不然我真想讓你來酒店做高管。”
這一下午的交談,讓陳總了解到了粟朗的才華,這樣有能力的人才,哪個老板不想要啊!
粟朗笑著婉拒:“陳總高看了,我還是適合自己做點小生意。”
陳總“哈哈”大笑,拍著粟朗的肩膀:“有空常來!”
劉大德還想聽粟朗說說關於婚宴解決方案的事,邀請他去吃晚飯。
粟朗說得回家,再晚沒車了。
“我有車,我送你回頭。實在不行,還能打出租車。”
粟朗硬被他拉走了。
吃飯時兩人說起來一些其他的話題,在飯桌上越談越投機,到最後劉大德摟著粟朗的肩膀喊弟弟,粟朗跟著他喊哥哥。
“劉哥,今日和你一見如故啊,我真恨之前沒早點遇見你!”
“弟弟,你說到了俺心坎裡,俺也是這樣想的!喝!”
“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兒還得回家。”
“直接來哥哥家裡!”劉大德不舍得放粟朗離開了。
粟朗好說歹說,最後劉大德才不拉著他回家一起睡,而是叫了個出租車送他回家,錢直接給付了。
粟朗說自己拿錢他還生氣,說他不把他當親哥哥看。
粟朗當然是選擇聽他的了,這樣大方的哥哥,他們以後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
綿綿在家門口和磊磊、翠翠接著屋裡的燈光,玩跳房子。
整個和平村裡,隻有他們兩個會和綿綿玩,她們三也是關係最好的。
“你哥哥現在真的不在家?”翠翠也怕粟朗。
“不在,他去市裡了。翠翠,磊磊,你們知道一怎麼寫嗎?知道人怎麼寫嗎?”
綿綿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和小夥伴炫耀,她認字了,還會寫呢!而且哥哥和媽媽都說她寫得好。
磊磊立馬說:“1誰不會寫啊,不就是一條線。”
翠翠“嗯嗯”點頭:“我也會!我也會!”
“不是這個1,是這個。”
綿綿不砸沙包了,跑到小夥伴麵前,在地上給她們寫她昨天剛剛學會的八個字。
“看,漢字一是這樣寫的,這個是二,這個是人……”
“哇!”
農村的小孩,五六歲正是瘋玩的時候,沒人會教認字什麼的,有的到七八、九歲沒上學還不認字呢。
所以綿綿認字還會寫,她的兩個小夥伴覺得她超厲害。
“綿綿,你怎麼認識那麼多字的?”
“是啊是啊。”磊磊跟著好奇。
綿綿仰起小腦袋,一臉驕傲說:“我哥哥教的。”
翠翠第一個不信:“你哥哥以前還打你,怎麼會教你?”
“我哥哥變好了,就像電視裡的黃藥師最後變好那樣。”
磊磊舉手證明:“昨兒我還見綿綿哥哥抱她呢。”
“真的?”
三個小夥伴湊在一起驚奇地討論,為什麼粟朗會突然變好。
綿綿特彆自信地說:“一定是發燒,把我哥哥腦子裡壞的東西燒沒了。”
翠翠和磊磊想想,一臉認同地點頭:綿綿哥哥應該早點發燒,這樣就早點變好了。
“小汽車?”
三人說完,正準備繼續玩沙包,綿綿就眼尖地看見一輛小汽車從街頭轉進來。
“哇!真的!”
“小汽車好氣派!”
兩個小夥伴也驚歎不已,看著小汽車眼裡都是星星,目光一直跟著小汽車走。
三個小孩一直看著小汽車開過來,誰都沒想到,它居然在她們三人前停下了。
“綿綿!是來你家的!”翠翠興奮地驚呼。
綿綿立馬搖頭:“我家沒有開小汽車的親戚。”
這時候,車門被打開,粟朗帶著渾身酒氣從車上下來。
綿綿三人的臉上全是驚訝。
街上其他被小汽車吸引來目光的村民,眼神也都是驚!!!
“粟朗是不是又去找莽哥了?”
“他怎麼突然有錢坐小車了,是彆人給的吧?”
“肯定又是不知道收的誰的保護費!”
和平村的人不信任粟朗,他變好這事,除了家裡人和村長,沒一個人信的。
今天逢九,剛好和平鎮有大集,整條街上都是擺攤的,不過大家基本上中午就收攤了。
粟朗坐車回來時,隻有鎮上離家近的一些攤販還擺著攤子,比如他們家。
因此他一下車,身子因為頭暈踉蹌了下,錢春紅馬上跑過來扶住了他。
聞到濃重的酒氣,她忍不住說:“怎麼喝了那麼多呀,酒喝多了傷身體。”
剛說完,錢春紅想起來兒子以前的脾氣,最討厭她嘮叨,她眼神又小心地看向粟朗。
綿綿也趕緊跑過來想幫媽媽。
不過酒味熏得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粟朗抬手揉了揉綿綿的小腦袋,笑著和錢春紅:“媽,今兒是高興,你放心,以後不會這樣喝了。”
然後一隻胳膊放在綿綿的小肩膀上,另一隻胳膊被錢春紅扶著進門。
當然,他並沒有把全部力氣放她們身上,不然他媽和他妹妹,能被他直接壓倒。
粟忠國腿不方便,不過也站了起來,看著粟朗的模樣滿臉擔心。
粟朗被扶進屋裡前,先在潲水桶裡吐了一通,胃裡才好受很多。
喝過錢春紅喂過的溫水,躺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粟朗才醒過來,一醒來就看到趴在他床頭的綿綿,在玩著翻花繩。
“嘶。”喝醉酒的後果就是頭疼得像爆炸。
綿綿聽到動靜,已經“唰”一下站起來,大聲朝門外喊:“媽媽,哥哥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小不點?”粟朗揉著頭,捏了捏綿綿的小臉蛋。
每次看到妹妹軟軟嫩嫩的小臉,粟朗都忍不住想捏兩下。
“媽媽說要看著你,喝醉後睡覺容易嗆著。”
酒醉後睡覺,如果中途嘔吐,嘔吐物容易堵塞呼吸道造成死亡。
這時錢春紅端了碗糖水進來。
家裡就剩這點紅糖了,這碗水全用了。
綿綿看著紅糖水,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甜滋滋的糖水,她也好久好久沒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