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師無射誤會,但是現在她像個鋸嘴葫蘆,像一個失去了線的提線木偶。
心臟在狂跳,血液仿佛都在逆流。
花朝隻能聽到自己混亂的呼吸,她並沒有打算追究什麼天妖,什麼隱瞞。
她完全不生師無射的氣,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他是黑球,隻是……覺得很羞恥。
因為她到現在才徹底明白,為什麼上一世師無射會對她愛得深沉又隱忍,為什麼這一世的師無射,也這麼毫無理由地任她予取予求,對她忍讓到幾乎沒有底線。
因為他是她的黑球。
是她親手從山裡撿回來,摟在被子裡親親密密養了幾十年的妖寵。
而花朝無須細想,她便能知道,這應該便是上一世哪怕師無射將她帶到魔域,也不敢吐露半個字自己是黑球的原因。
而她以為師無射愛她,隻是劇情作祟,如今看來……怕是因為朝夕相伴。
這要花朝如何立即麵對接受?
而天妖,竟也會像妖寵一樣,對飼養他們的主人唯命是從,無論身心都儘數傾付,為他的主人舍生忘死,不顧一切嗎?
花朝腦子亂得厲害,她盯著地上的暖色,心中泛起了層層疊疊的都是疑問的漣漪。
但是很快,她就連站也站不住了。因為她聽見了師無射朝著她走過來的聲音。
他的腳步沉穩,並不重,也不急。
但是不知為何就如同敲在花朝心上的鼓點,越來越急,越來越重。
一直到師無射走到了花朝身側,花朝還不敢轉頭去看他。
他的存在和侵略感太強了,強到花朝覺得呼吸的空氣都被擠壓殆儘,一吸氣滿是屬於師無射的氣息。
強大、溫暖、忠誠、如深淵如山脈。
花朝的眼珠亂轉,呼吸滯住。
在師無射的手掌從她身後搭在她肩上的時候,花朝大概是太緊張了,不知道怎麼腦子一抽,頭也不回就跑。
隻是她連靈力都沒有用,隻靠綿軟的雙腿能跑哪去?
很快師無射一閃身便出現在花朝的麵前,也就是那扇通往外麵的門的門口。
他高大的身形穩穩地堵住了花朝的退路。
花朝低著頭站在他身前,呼吸急得猶如跑了八百裡的馬。
她一開始是不敢抬頭的,但是師無射隻是極有存在感的站在那裡,並沒有再伸手去觸碰她,隻是靜靜看著她。
他的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幽深,看著花朝的表情,也和從前有一點點不太一樣,更深暗,也更瘋狂。
而花朝注意不到這些,她慢慢地,一點點地抬頭。
視線滑過師無射挺闊的胸口,滑過他凸起滾動的喉結,滑過師無射線條鋒銳的下巴,姣好的唇,高挺的鼻梁,最終對上他比整個屋子的暖色還要如蜜如糖的斜飛眉目。
花朝眼神發飄,腦中錯亂地想起黑球翻在她的懷中撒嬌的樣子,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麵前這個人和那隻嬌嗔的小東西重疊。
花朝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至少解釋一下方才的狀況。
但是她嗓子乾澀,像是生出了一片荒漠,一張口除了火燒火燎的感覺,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她又咬住了嘴唇,挺直脊背,勇敢地看向師無射。
她想著要不就問一句,她就問他一句,“為什麼要瞞我這麼久”。
可她這話依舊也未能說出口,便在師無射抬起的手中消弭。
她呼吸散亂不堪,定定看著師無射抬起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側臉之上。
滾燙的指尖像一塊烙鐵,轟地點燃了花朝的血液。
她什麼也不想說了,什麼也不想問了。
他們之間到如今,還需要……再說什麼呢?
她抬手抓住了師無射的手,微微偏頭,眼睫顫得如同振翅的蝶。
她喘息著,把自己的臉埋進師無射的大掌之中。
就像黑球無數次在花朝掌心嬌嗔蹭動的模樣,輕輕蹭了蹭。
師無射呼吸一頓,雙眸如淵。
他用一種難解的神色看了花朝片刻,看儘她依戀的神色絕無不願,而後抬起另一隻手,掐住了花朝的後頸,猛地將她壓入了自己懷中。
“砰”地一聲,兩個人胸膛撞在一起,花朝輕呼了一聲。
但是很快她被師無射鉗製著調轉了方向,她被壓在了門上,兩腮被捏著,下巴也被迫抬起,視線直直地對上師無射的眼睛,有種被猛獸捉住的無措和慌張。
師無射低頭深看她一眼,而後不由她掙紮拒絕,吻上了她的唇,長驅直入,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