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鬆鼠桂魚(2 / 2)

原本,打包的時候應該不配雞蛋的,但她特地跑到廚房,把應該圍著烤鴨的雞蛋也要了回來,已經鹵透了的,醬汁特彆足的鹵蛋,一聞就香啊。

“不可能,我說了今晚有大肘子吃,你兒子都沒等我,你就不覺得怪異嗎?”陳麗娜反問。

“是怪異,但是聽說王繁家今天有新磁帶,孩子們想聽新磁帶也沒錯啊。”

“老聶啊老聶,你還是不了解你兒子們。”陳麗娜說著,提起圍裙一兜,就下廚房了。

“不是已經燒好的菜,為啥你還要動火?”聶工也有好久沒有吃過豬肘子啦,已經急不可捺的準備要去喊孩子們回來了。

“就這樣怎麼吃,老聶啊老聶,我昨天聽說,你為了趕進度,連飯都不熱中午就那麼冷刨,你就不怕會吃壞了胃?”

“有你晚上替我補一頓就行了,中午那一頓,隻當戰鬥途中的小甜點。”聶工說。

“可你知不知道,這麼下去,有一天你的胃會徹底停止工作?”

“行了,打住,不要告訴我將來自己是因為什麼病而死的,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所以,人家飯店裡做好的菜,你這又打算怎麼回鍋?”

要想做好菜,當然要寬油。陳麗娜狠心把礦區發的半桶子清油全倒回了鍋中,先回肘子,再回烤鴨,完了,烤鴨吊在灶前繼續熏,再炸鬆鼠桂魚。

菜想要好吃,還得熱三道,等再熱一道,這道精神抖搜的鬆鼠桂魚,那簡直叫一個又酥又脆呀。

“行了,我再把烤鴨配的春餅熱一熱,你趕緊兒的,找你兒子們去。”

“媽媽,我們回來了。”先進來的是聶衛民,小家夥最近穿著的,是他爸的燈芯絨外套改成的小外套,哎呀,那叫一個清秀挺撥。

再接著進來的是二蛋,同樣的燈芯絨外套,他的還比聶衛民的寬了兩指,至少多用了一尺布了,可你瞧瞧,那撐的叫一個鼓鼓圓圓。

“啊,媽媽,大肘子啊。”二蛋說著,就撲到飯桌上了,直流口水。

然後,他打了個飽咯。

“三蛋兒,給咱們抱碗端筷子,不過,蛋蛋兒,你咋直打咯呢?”

“媽媽,我沒打咯呀。”雖然嘴裡說的一本正經,但還是打了個咯兒出來。

嗯,陳麗娜湊頭聞了,汽水味兒的,還有奶油餅乾的香氣。

“吃呀,二蛋,這是你最愛的大肘子,快吃。”聶衛民自己拿了一隻春餅,卷了兩塊烤鴨,一口咬下去,又肥又脆,孩子從來沒吃過這種好東西,唔的一聲:“媽媽,為啥天底下還有這種東西?”

“咋了?”

“太香了。”聶衛民由衷的說。

“哥哥,給我留一口嘛。”二蛋說著,鼻子就湊過去了,但是吧,孩子哇的一聲,顯然了,吃撐了,這是要吐了。

陳麗娜盯著聶衛民,一句話也不說,等了半天,小家夥還是不跟她說話,起身,大搖大擺的就進書房了。

聶工還在書房裡埋頭苦乾呢,他就說:“爸,爸,出來吃飯啦。”

“聶衛國,你告訴你,你們乾啥去了,咋吃成這麼個樣子啦?”

二蛋顛著肚子,都坐不直,仿佛肚子是個累贅,推也推不開,擺手就說:“行啦,不管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已經處理好啦,媽媽,我今天是真吃不動了,這些飯呀,咱留著明天吃吧。”

“爸,爸,噓……”書房裡,聶衛民鄭重其事的,就把剛才龔紅星哄著倆小的大吃一頓後鄭重其事交給他們的東西,交給聶工了。

牛皮麵的鑰匙包,聶工沒說話,抬頭看了看兒子,再把自己現在褲子上掛著的鑰匙包取下來對比了一下,幾乎一模一樣。

聶衛民不說話,一幅老子得勝歸來,大事全部搞定的樣子,就得意洋洋的看著爸爸。

當然了,倆小的蹭吃蹭喝一頓,在這個隻有過年,或者說機關聯誼會的時候才能喝到汽水的年代,倆小的汽水喝過了癮,他還搞到了龔紅星的情報,這牛逼勁兒,真是天下難找啊。

“到底啥東西,你仨兒子都神神秘秘的,你呢,你也神神秘秘的,聶博釗,我今天可是專門從國營飯店弄來的菜,怎麼,你們全家就沒點兒想吃的意思?”

書房裡,聶工往卡帶機裡放了一卷磁帶,從打《打靶歸來》到《吐魯番的葡萄熟了》,一首首的就唱起來了。

他關上門出來了,看著倆吃傷了以後望著滿桌子的大魚大肉,略帶幾分猶豫又有幾分哀傷的兒子,就說:“他們應該是被龔紅星帶去,拿糖衣炮彈給喂飽了,給咱家帶了個竊聽器進來。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龔紅星居然能搞到跟我的鑰匙包一模一樣的鑰匙包,這鑰匙包不是你買的嗎,就連新舊程度都差不多。”

“那個龔阿姨說,隻要把鑰匙包換掉,就行啦。”

“明白了嗎,我這倆兒子要真傻,按照龔紅星說的,悄悄把鑰匙包給換了,那我就會帶著竊聽器進實驗室,這樣,她就可以全方位監聽到我們在實驗室中的談話。”

“咱們這樣說,她會聽到嗎?”

“不會,我給她放歌呢,讓她先聽著歌洗洗腦子。”聶工說。

聶衛民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一句:“爸,要說這事兒,你們得感謝小蛋蛋,他沒有被敵人的糖衣炮彈所誘惑,主動的就把事兒告訴了我哦。”

三蛋和二蛋已經撐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尤其二蛋,就說:“媽媽,不行,我得去睡覺啦,我坐著真是覺得累啊。”

“行了行了,那趕緊去睡吧。”

“那龔紅星,這是哪一來路的特務,老聶同誌,我可沒有搞過情報工作,感覺她真是高深莫測啊。”

“我這麼說,你應該就能明白了。她有慈禧的內線號碼,這證明什麼?”

“證明,是慈禧想竊聽你們的實驗室。”

聶工身邊的親人可不算多,老聶家雖然也有兄弟父母吧,但是陳麗娜到邊疆三年了,因為聶工自己的壓製,雖然聶老二全家一再要來,他直接從紅岩省施壓,不準鄉上給他們開介紹信,他們就來不了。

再說他的養父一方,因為養父母都死了,幾乎也沒親人。

你還甭說,也許龔紅星那個革命分子能受重視,就是因為聶國柱是陳麗娜的表哥,而她又跟聶國柱結婚了的關係呢。

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針對的,原來就是聶工啊。

“這證明,上層的鬥爭愈發的激烈了。而就在今天中午,我截獲了一份莫爾斯碼,這份莫爾斯碼裡,有我實驗室和煉油廠,以及咱們白楊河大橋的座標。發送地點就在咱們基地,用的莫爾斯碼,還是豪秘。

我下班去查看了一下位置,就是龔紅星中午休息的地方,所以,無線電是她發送的,她是發給了上層,但上層,應該是想借用蘇國力量來整垮我的實驗室,畢竟整垮了我,就意味著整垮了總理。記得溫都爾罕事件嗎,通蘇可是死罪,龔紅星隻是一枚頭腦衝動的棋子,咱們要順著她,扯出後麵的大老虎來。”

“啊,老聶,這意思是,彆人想栽贓你,你卻反過來,要抓住她們,咱們大概就真的要改變曆史啦。”陳麗娜跳起來,摟過聶工吧唧吧唧親了兩口。

聶工看了一下日曆,覺得心情十分振奮與複雜啊。

對了,今天是一月一度的,性/生活日。

但願沒人打擾他。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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