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現在也沒具體的結果,不過是有了這樣的發現罷了,百煉鋼,聽起來不就是更厲害的感覺嗎?若是師兄能夠就此研究出什麼來,也挺好的,便是鑄造出一把百煉鋼的名劍,不也挺好的嗎?”
紀墨的依據十分簡單,“百煉鋼”這個名詞能讓自己記住,不管是不是因為那一句俗語,肯定也具有某種代表意義,算是個高端的,那麼,向著這個方向發展,就不會有錯。
至於“千煉鋼”什麼的,聽起來就有點兒不現實,若是這次不能成功完成專業知識的學習,那他再嘗試一下好了。
把某個簡單的過程重複千遍什麼的,哪怕已經有了一雙麒麟臂,想起來同樣會覺得缺乏乾勁兒啊!
“……是很好。”
紀姑姑輕聲應下,看著紀墨高興的樣子,明明把這樣的技術拱手相讓,卻還這麼開心,這可真是……
這一刻,跟紀姑姑有同感的就是白石了,聽到紀墨跟孔憲說起那些的時候,本來不知道紀墨為何要把那些廢劍反複熔煉的白石恍然大悟的同時還有些恨鐵不成鋼,這是何等重要的發現,彆人都不知道就你知道了,你怎麼就這樣說了,這樣說了,說了……
這會兒再聽,眼皮子都耷拉著,攤上這樣的一個主人,有啥法子呢?
跟著紀墨回了隔壁院子,白石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想說幾句,然而他為何要辛苦維護對方都不看重的利益呢?
好像自己也跟著傻掉了。
冒著說出來不討喜的可能說這些不會影響自己利益的話,我一定沒有這麼傻——白石低聲說:“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師兄呢?你自己研究不是很好嗎?到時候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名劍之所以有名,其中一個特性,難道不是無法複製嗎?
若是百煉鋼真的有那麼好,在那些人沒有發現之前,不都是無法複製的嗎?不就能夠增加名聲嗎?
白石比紀墨精明,早在孔憲幾次試探之中明白外界對紀墨的看法大概是不太好,兩把名劍而已,之後都沒了消息,他們肯定會以為紀墨不行了,白石很懂得那些看不得彆人好的人是怎樣想的,也正是因為明白,愈發不解。
紀墨也不是真的蠢,後來他也知道了那些外界不好聽的說法,隻是不看重就是了。
“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大吃一驚呢?難道我今日告訴了師兄,這件事就不是我發現的嗎?既然如此,越多人知道,不就有越多的人知道我嗎?名聲本來就應該是流傳的,被人念叨,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總好過被人遺忘吧。”
想到上個世界那可憐的腐爛的紙人,紙人紀真的不是個好聽的名聲,但隨著那紙人的腐爛,紙人紀最後的一點兒留存也跟著消失了,再不會有人提及,好像那地下無儘的黑暗,蠶食著所有的孤寂。
那樣,也太寂寞了。
紀墨那時候大概是很後悔隻做了一個紙人的,可那種紙人的製作方法,本來也透著些邪性,未必是什麼好事,用生辰八字點出來的眼,那個小小的魂靈,是否也寄托在紙人之上?讓它慢慢地看著自己腐爛,又是何等的痛苦絕望呢?
也是因此,紀墨不想進行紮紙方麵的第二階段學習,第一階段的作品就要如此,第二階段,可能愈發神神鬼鬼,讓人接受不來了。
這個世界,這個任務就不一樣了,鑄劍師本身就應該留下一些作品的,讓作品代替語言,為鑄劍這個行業說話,更甚者成為行業標準,多好?
想到自己的作品可能指導以後多少作品,甚至千年後,都會以自己鑄造的長劍作為某種標誌代表,紀墨就忍不住高興。
他的大方,是基於這件事對自己有好處的情況下,然而白石並不知道。
白石覺得紀墨的那些話有些道理,但這個道理又不是很充足,不能夠說服自己也如此做,便也不再說,能夠說那一句已經是他傻了,更沒有固執己見的必要。
主人和下人的意見不統一,這多正常,他有什麼必要非要爭論過主人嗎?
佛堂一側,紀姑姑安坐在那裡,靜靜地等著夜來的風吹散佛堂的檀香,眼角餘光看著柳仲鈞走進來,麵前的小桌上,紀墨白日寫完的小冊子被推到了他的麵前。
氣氛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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