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2)

紀家的房子挺寬敞的,紀父專門騰出一間來,不偏不倚地把地方大致劃分了兩塊兒,給兩個兒子一人一邊兒,木工活都放在這裡做,免得亂糟糟的,至於山上的木屋,紀墨這麼小,不好經常往哪裡跑,乾脆就不管了。

他們搬東西早,確定完這些的時候,曹婆子才從兩個兒媳婦搬空了家的噩耗之中回過神來,等她想到山上還有個屋子,就去看了看,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隻當是曹木都倒騰清楚了,扭頭就帶著女兒去村長門口哭了。

這一場鬨劇持續了好些日子,鄰村的人看夠了熱鬨,紀大郎偶爾也會關注一下,就怕有人發現山中的屋子是他們搬空的,結果曹家女兒嫁了,曹婆子也跟著去了,事情算是徹底完了,紀家人也安了心。

紀墨卻有點兒失落,這就是說曹木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主線任務:製琴匠。】

【當前任務:專業知識學習——(56/100)】

“那麼,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紀墨有點兒失落,卻很快調整好心態,在這條路上,指望誰長久相伴,都是不現實的,能夠學到知識都要看自己,彆人的陪伴並不能夠增加知識點,一個師父的存在,會在前期容易提升知識點,但在後期,教授也是有個極限的。

“——就從現在開始吧。”

紀墨還小,之前常往外跑是因為要去曹木那裡,沒有了曹木,他就沒了出去的理由,反而更能宅得住,每天醒來,睜開眼,吃了飯,就往木工房裡一鑽,等到中午再度吃飯才會出來,專心致誌地製琴。

因為他的這份專注,紀母都不許紀大郎去房間裡打攪他,漸漸地,在紀墨還沒發現的時候,木工房就成了他一個人的天地,偶爾紀大郎會站在門邊兒看,還是得到了紀墨允許的時候,才會看兩眼,雖然不太明白那些程序之間的每個步驟都是為了什麼,但那種不明覺厲,卻是感覺到了,連岑師傅都做不到那種讓人產生敬畏感的專注認真。

“三郎以後肯定比岑師傅厲害!”紀大郎私底下這樣對紀父說。

紀父也是有眼睛會看的,他看到之後也有這樣的感覺,不說彆的,就小兒子這份聰明,這份專注,若是不能有所成,才是上天不公。

“那麼大點兒人,也就跟那琴等高,就那般……”

紀母看得滿眼愛憐,以前不知道小兒子在做什麼,看不到這樣的場景,如今回想,要從師父手中學點兒東西,該多不容易。

一時又想到了曹木:“以前看著是個老實頭子,如今知道這人也不老實,還不知道他對三郎到底怎樣。”

一顆心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次擔心起來,紀母能夠做的就是做一些好吃的,給小兒子補補。

婚期臨近,紀大郎沒時間嫉妒這些,來來回回置辦東西,連新櫃子,他都親手打了一個,放在準備好的婚房裡。

成婚那日,紀家格外熱鬨,紀墨被打扮一新,放在了新床上當童子坐床,等到新娘子來了,他這個小叔子更是有幸在新房中待了一會兒,大家鬨起來的時候,把他這個小叔子往嫂子的懷裡塞,讓新娘子抱一抱,也好早日得個兒子,把紀墨鬨得,怪不好意思的,瞅著空跑出來了。

他現在年齡還小,還跟著父母住,晚上父母說話也避不了他,聽著紀母跟紀父感慨,回想當年的甜蜜什麼的,翻個身繼續睡,夫妻啥的,真麻煩啊!

次日見過新娘子敬茶之後,紀墨跟著叫了一聲“嫂子”,扭頭就去木工房裡忙活兒了。

嫂子有點兒猶疑:“三郎是不喜歡我?”

家裡頭沒有小姑子,不至於有姑嫂矛盾,但若是小叔子不喜歡,似乎也有點兒為難。

“你想多了,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他現在專心著呐。”

那是一種融入其中,所有都注意不到的專心,看得旁人也會被感染到,雖然不明白,卻能感覺到這件事對他的重要,或者說他對這件事的看重,全家都默契地不去打攪他。

紀大郎娶了媳婦,春風得意,更不想做什麼木工活,那房間都給了紀墨用,等到新娘子明白這層意思的時候,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挑事兒的人家,誰過得不舒心啊!

紀墨第一架琴做出來的時間是在冬季,曹木那許多講究也是因為山上冷,但在家裡,紀墨卻不講究那些封建迷信,旁邊兒的小炭盆擺著,覺得冷了就停一停,在爐子上烤烤手,或者搓一搓,做得雖慢,卻一點兒沒耽誤。

調音的時候犯了難,他是真的沒辦法確定自己聽到的宮、商、角、徵、羽就是正確的五音,更不要說文武之音了,他還讓家裡的人都聽了聽,奈何一家子都沒個文藝細胞,真是聽不出來。

“鎮子上有一家賣琴的,不然,你去那裡聽聽,之後再回來調?”

紀大郎給出主意。

紀墨想了想,倒是也行:“我帶著琴去吧,現場調音,他們應該會同意的吧?”

紀大郎說不準,看向紀父,紀父拍板:“明天我帶著三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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