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所說是我想不到的,我說的,自然也要是師父想不到的才可以。”
像是一定要追求公平的小孩子,紀墨並不肯把自己的故事來源告訴廣濟,廣濟也不再追問,除了對佛學的執著之外,對其他事情,他並沒有那麼迫切的執念。
放下執念,也是一種修行。
他自念了佛號,又去誦經,晚上荒寺之中也不獨獨他們兩個,有些來做工的沒家漢子,不願每日上山下山的麻煩,也會借住在寺中,條件不好是自然的,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外出做工的苦,紀墨更能理解一些,這方麵,他們偷偷捕獵野雞兔子之流吃個肉,或者拿了鍋子燉個蛇羹啥的,隻要確定無毒,紀墨隻當不知道。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采集了一些解毒用的草藥,簡單炮製一下,分成一份份兒的,若有人真的中毒,還是能夠用來急救一下的。
這方麵,他的草藥知識竟然是跟廣濟學的,聽起來似乎有點兒不可思議。
紀墨每次去的都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哪怕這個世界也是古代,但細論到一些動植物等方麵,多多少少都有不同,所以哪怕他曾經當過醫師,當過蠱師,對藥理藥性不敢說全然不會,可到了新的世界,還是要認識新品種的藥草,了解它們新的藥性,不能完全拿以前的經驗來治病,否則很可能就是南轅北轍,完全錯了方向。
而每一個世界,他的主線任務就是係統所給出的,比如這個世界,就是傳經人,即,除了傳經人應該做的事情之外,做其他的事情,不給增長專業知識點,同樣也不給漲能夠有效被係統記入的經驗。
這樣算的話,做得雜了,反而是耽誤自己的時間,還可能影響自己的主線任務進度,紀墨便沒想過再學藥草知識,還是跟著廣濟離開寺廟之後,廣濟在遇到一些藥草的時候會采摘下來,還讓他隻采可用的,莫要采摘還未長成的,他才發現廣濟擁有這方麵的知識點。
問起來,也很簡單,古代獨身上路的,都是猛人。
彆的不說,吃穿住用都是大家能夠想到的範圍內,可遇到強盜如何,遇到毒物如何,離開城郭村落,無數地方都少有人行,萬一有個頭疼腦熱,便是在一些小村落之中都不見得能找到大夫。
更有甚者,大夫的水平不行,吃藥吃死了才是冤枉。
所以草藥知識,多多少少是要知道一些的,起碼知道一些應急的藥物,比如說解毒的,就是很有必要。
古代的環境很好,草木茂盛,很多毒蟲之類也並未滅絕,冷不丁給一口,那真是碰到蚊子一樣,防都來不及,就要考慮解毒的事情了。
這種常識並不算難懂,隻要是行遠路的人都會備一些現成的解毒丸劑之類,方便應急的時候取用。
第一次跟廣濟學這個,紀墨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像是不務正業,而專業知識點也的確是不增加的,但,既然總會用得著,就沒必要硬頂著不學了。
好像縫補衣服這樣的技能一樣,既然用得著,哪怕不是主線任務,難道還不學了嗎?
為此牽扯太多精力,投入太多是沒必要,可用得著的部分做一些了解學習,也並不是多餘的。
思想扭轉過來,把那些高大上的想象放一放,就能夠很自然地投入到這種樸實無華的和尚生活之中了。
和尚生活,也沒什麼不同的,一樣要為吃穿發愁,一樣要操心以後怎麼辦。
比如現在,早課後,紀墨就問廣濟:“寺廟建好之後,我們就不走了嗎?”
他很有些擔憂,廣濟的目光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也沒有完成,但重建了這裡,不可能隻是建好一個殼子就由著它當個空殼,總要填充一些東西,必要的經書是肯定會留下的,可重點還是能夠修行的和尚。
那麼,廣濟會留下,還是廣濟會把自己留下?
紀墨對這兩點都有些擔心。
“當然還要走,把這裡安置妥當再走。”
廣濟話說到一半,看到紀墨眼中那潛藏的擔憂,不由一笑,“你這孩子,總是操心太多,放心,我已經托人送信給附近的寺廟,想來那天他們也會來的,主持法會,總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咦?不是師父主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