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希望自己能多像她幾分,這樣皇上必會多喜愛我一些。”她麵上閃過一絲希冀。
宋天靖沒有說話,清淡如水的眸子讓人看不透在想什麼。
楚湫微微頷首,跟著便直接轉身離去,她不怕彆人懷疑,自己就是顏之慧,任他人再如何懷疑也沒有用,隻是沒想到宋天靖會如此敏銳,果然他還是那麼了解自己。
大殿中的祈福似乎已經完了,遠遠隻瞧見赫連策跟太後再與主持說著什麼,雲妃等人也眼巴巴圍在那邊,她對她表哥的心倒是一如既往。
楚湫自然沒有過去湊熱鬨,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寺中那顆許願樹下,傳聞這棵樹已經活了好幾百年,長年經香火的熏陶早已有了靈性,樹上掛滿了紅色布條,全寫著每個人心中所願,風一吹漫天紅晃晃一片。
一時興起,楚湫也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一根紅布條,左右環視一圈,隻有不時經過的小沙彌和禦林軍,其他人早就去討好他們的皇上了。
拿起筆在布條上寫下一行字後,她瞧周圍的枝條都被掛滿了,隻能找了一塊大石頭墊在腳下,踮起腳費力的想將布條掛上去。
搖搖晃晃間伸的她脖子格外酸疼,可就在她快勾上那根枝條時,一隻大手突然憑空奪過了她的布條。
“看來愛妃並非說的那般愚笨,如今竟是連字也會寫了。”
楚湫回過頭,果然看見男人目光幽幽的站在她身後,手中拿著的正是她的紅布條。
“幾個字而已,嬪妾雖然識的不多,但也不是三歲孩童。”楚湫故作鎮定的揉了揉酸疼的手腕,這是她用左手寫的,自是不怕被人察覺字跡。
赫連策也未看她寫了什麼,隻是眉梢微動,低聲道:“不知愛妃有何心願,寧可求一顆樹,也不願求朕?”
心中一慌,一想到自己寫的東西,楚湫隻能乾乾挪動一下小碎步,慢慢伸出白嫩的手心,“一些女兒家的心事,自然不能求皇上,您……還是還給嬪妾吧?”
“是嗎?”赫連策忽然拿起那塊紅布條,“可朕倒真想看看。”
“皇上!”
楚湫急了,顧不得什麼尊卑,上前一步就想去奪,可她太矮了,根本勾不到對方手中的布條,一時間急的耳廓紅了一片,“窺人私隱豈是君子所為?”
“你在罵朕?”他瞬間皺起了眉。
不過從前現在,楚湫從未懼怕過他,一時間也隻是扭過頭憤憤不平的道:“嬪妾隻是在說那些行為不端的人罷了,可沒說皇上。”
還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人,看著那張略有緊張不忿的小臉,赫連策沒有說話,突然親手幫她將紅布條係在一個頗高的位置,待會便讓人取下來。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偷看,楚湫一時倒對他改觀不少,自己這樣說他,對方居然還不動怒?
“以後你每日去雲妃那學一下規矩。”
低沉的男聲讓楚湫心頭一緊,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報複自己,雖然很想淡定,可一想到雲妃那性子,她便再也鎮定不下來。
“皇上……嬪妾…嬪妾剛剛……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絕對沒有辱罵您的意思。”她軟和下語氣,巴巴的上前幾步。
深深的掃了她眼,赫連策徑直往大殿那頭走去,他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找她。
楚湫還在懊惱自己不該寫那東西,平白熱來一身麻煩,不等她再解釋,隻見迎麵忽然走來浩浩蕩蕩一群人。
“原來皇上是在跟婧嬪在一起,姑母還擔心好一會呢。”雲妃揪著手帕不陰不陽的看了眼楚湫。
赫連策瞥了她眼,聲音冷硬,“朕的行蹤何時輪到你揣測。”
雲妃臉色一變,嚇得不禁退後一步,眼中全是委屈。
一旁的太後拍拍她手,一邊看著對麵的人道:“雲兒隻是擔心皇上,哀家也是如此。”
周圍的宮人都低著頭呼吸都不敢放重,特彆是王德全,他如今是越發看不懂皇上對婧嬪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兒臣自有分寸,母後不必憂心。”他聲音放緩不少。
說到這,太後的視線不由落在兒子後麵那個女子身上,低著頭看不仔細,這幾日倒時常聽人提起,若非親眼所見,她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家兒子會寵幸彆的女子,隻是如今……
察覺到她的視線,赫連策忽然淡淡道:“王德全,帶婧嬪下去。”
太後眼神一變,麵上帶著抹打趣,“怎麼,皇上就這麼寶貝,就連哀家想瞧一眼也不行?”
楚湫低著頭根本不敢多看,這個太後遠比所有人都難纏,若是被她盯上,明的不行,暗裡也會被她不動聲色的除掉。
對上自家母後的視線,赫連策淡淡一笑,目光幽深,“兒臣的事向來不喜他人插手,朕相信母後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