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表情似乎不是太高興,九鼎頓時有點無措,下意識看了應嶠一眼,接收到他鼓勵的目光,才鼓起勇氣說:“應嶠說庚辰是我父親,那你就是我母親了。”他的聲音在姬獻的注視下越來越小:“不叫媽,那叫……母親?或者……娘?”
姬獻:……
她張口想說什麼,卻發現這事也沒法說得清楚。
而且她仔細看九鼎,才發現九鼎的輪廓其實很像庚辰,但鼻子和嘴巴又有些像她。一身青衣的少年站在那,表情可憐巴巴,若是直接駁斥,似乎有些過於冷酷。
更何況應嶠也不算說錯……
想清這一層,她的表情便緩和了一些,朝九鼎點了點頭,直接略過了稱呼問題,將已經喝完了奶,咕嚕嚕滾到她腳邊的青銅鼎推開,問應嶠:“他是缺了魂,所以傻了?”
應嶠“嗯”了一聲。
這事九鼎最有發言權,見姬獻似乎隱約有些嫌棄,他連忙解釋道:“也不是很傻,他最近聰明了一點,會跟人說話了,也知道要奶喝了!”說完又想起最重要的一點漏了,連忙補充道:“昨天還說要找你!”
雖然他很努力地想要幫一幫他的智障父親,但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姬獻聞言,兩道秀長眉毛皺得快要打結。
她默了片刻,再看一眼被她抵著隻能原地轉圈圈的青銅鼎,麵無表情地看向九鼎:“他現在能說話嗎?讓他彆動。”
九鼎“哦”了一聲,正要傳話,就見滴溜溜轉圈的青銅鼎陡然打住,穩穩停在了姬獻身邊。
九鼎:???
怎麼回事,他還沒開口呢?
姬獻若有所思地看著鼎:“你能聽懂?”
青銅鼎立刻大力在地麵墩了一下,發出沉悶一聲響。
而後再次試圖靠近姬獻,卻被姬獻躲開了。
青銅鼎沒蹭到人,在原地頓了頓,接著整個鼎便一翻,開始在地上打滾。
幾人就像看雜耍一樣,看他那麼大一個鼎,側翻在地後,從這頭滾到那頭,又從那頭滾到這頭,結實沉重的鼎身把地麵都壓出了好幾道裂紋。
但姬獻不為所動。
應嶠則把地麵的維護費又記進了小本子。
場麵一度十分緘默。
還是薑婪出聲才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庚辰的情況是不是比昨天好了一點?”
畢竟昨天還需要九鼎在中間傳話他才能聽懂話呢。
九鼎感受了一下,表情頓時有點崩潰,但還是附和道:“沒錯沒錯,是更壯實了一點。”
不僅壯實了,連嚎啕的聲音也洪亮了很多。
他一刻不停地嚎著“姬獻抱姬獻抱”,宛若循環播放的逼逼機,吵的他腦仁都在嗡嗡響不說,關鍵是還很丟人。
九鼎心想他剛相認的仙女媽估計很快就要沒了,畢竟智障父親實在太丟人現眼。
他略微有點嫌棄地離遠了一點,免得被吵到。
青銅鼎還在那兒雜耍一樣滾來滾去,大有熊孩子撒潑的架勢。
然而姬獻比應嶠更冷酷無情,她不耐地半眯起眼眸,指尖在鼎身上點了點,語帶威脅道:“彆吵。”
青銅鼎:……
瘋狂滾動的鼎停下來,猶豫地左右晃動了幾下,像是在權衡,幾秒之後,到底還是不動了。
姬獻略微滿意,對應嶠道:“人看過了,走吧。”
說完便當先轉身往外走,毫不拖泥帶水。
“!!!”
青銅鼎看出她的意圖,一急就像跟上去,結果滾過地麵發出沉悶的軲轆聲,惹得姬獻回頭輕飄飄瞥他一眼,他就又不動了。
姬獻繼續大步離開。
九鼎:……
他看看青銅鼎再看看姬獻的背影,思考了兩秒,還是跟上了姬獻的腳步。
“讓你不爭氣,現在被嫌棄了吧?”
應嶠也不管鼎裡的庚辰聽不聽得懂,一副為你好的模樣道:“等會兒我讓人在屋裡給你裝一麵牆的鏡子,你每天照鏡子看著自己的樣子,應該就更有動力好好修煉,早日恢複了。”
“……”
青銅鼎重重在地麵墩了一下。
很不高興。
薑婪同情地看他一眼,總覺得從一尊鼎身上看出了沮喪來。
唉,這也難怪,姬獻的嫌棄這麼明顯,這要還能繼續傻樂著要奶喝,可能就真的要沒對象了。
作者有話要說:龍龍:鏡子裝好後,再給你安個攝像頭,等你恢複了可以拿出來多回味,
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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