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疑之處(1 / 2)

薑久盈眼珠子轉了轉,確實是有些不對的地方,但現下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小侄慚愧,事起突然,我兄弟二人受了些驚嚇,恐有危險,著急離開,並未注意太多。”薑承輔答道。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最近街上亂,無事便在家中歇息吧。”薑文遠沒等楊建業繼續追問,先開口想打發二人回家。

“姑丈大人,小侄有些學問上的事想請教,可否借一步說話。”薑久盈望著薑文遠布滿血絲的雙眼,很是心疼,忍不住出聲。

薑文遠是個敬業的,但他到底也算是整個安慶府地方上的二把手,還從來沒有宿在府衙這麼久的記錄。

能讓一個每天都很注重自己儀表的人變得不修邊幅,隻能說明案情真的很重大。薑久盈想做米蟲是不假,但是自己的父親碰到棘手之事,她總不能袖手旁觀,覺得還是應該把自己的發現跟父親分說一二。

薑文遠有些不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這個小閨女從小就懂事,不是個分不清輕重緩急的性子,此時突然想要單獨與自己說話,是有什麼事嗎?

他沒有拒絕,帶著他們向自己的辦公房走去。

“盈兒可是擔心為父?”等到隻剩他們父子三人,薑文遠這才問道。

“擔心自然是擔心的。爹爹,女兒知您公事繁忙,但是再忙,也得按時進餐才好,等回去,女兒便吩咐廚上一日按三餐的標準給您備好,送來給貴叔。”平貴是自幼與薑文遠一起長大的仆從,幾個孩子都尊稱他一聲叔。

薑文遠想想府衙那豬食一樣的飯食,沒有拒絕女兒的好意,他也是養尊處優多年,能舒舒服服享受美食,誰願意喝泔水。

“不過女兒還有一事想要稟告父親。我覺得那日,從凶案現場跑出來的花娘,有些不妥。”

“哦?說來聽聽。”

“女兒想先請問父親,那花娘可是自稱將將醒來,便發現枕邊人已死,這才驚叫出聲,慌不擇路逃離現場呼救的?”

“確實如此。那花娘是觀月樓新進花魁,昨日死者豪擲千金,獲得留宿資格。”說到這,薑文遠咳嗽一聲,與自己還未出閣的女兒談論花娘之事,他還是有些尷尬的:“據她說,兩人回房是在前一夜戌時二刻,先是對坐吃酒,而後花娘撫琴唱曲,直至子時末方才歇下。第二日至案發才醒。”

“女兒想跟父親說的是,這花娘在說謊。”薑久盈說話的語氣很是篤定。

“女兒與二哥是下樓準備離開,聽到樓上有人驚呼殺人了時,立即循著聲音來源,抬頭望去的。那花娘已經出來,正敲著她左側第一間房的門。”

“從她驚呼到我抬頭見到她人,中間幾乎不存在時間差,爹爹不覺得她跑得太快了嗎?”

古代的房屋分布風格大體相同,床榻的位置,梳妝台的位置,案幾的位置,甚至連夜壺的位置,都有一定風水上的講究。

他們當時呆的房間床榻靠近窗邊,距離門口可有足足一丈遠,便是成年男丁,從床邊到門口,大踏步也得四步,何況隻十三歲的少女。

正常女人如果一覺醒來,看到昨天晚上還跟自己喝酒聊天的人死了,大多數肯定會立即尖叫喊人,如果一開始不叫,說明她心理素質足夠強大,自然也不可能之後再尖叫,外加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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