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她們該死(2 / 2)

而家中也有女兒且薛銘的手已經伸向官宦女眷,薑文遠怎麼可能會願意輕判他呢?

被淩遲有多痛苦,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肉被一點點剔掉,眼睜睜感受生命一點點從身體裡流逝。

偏偏在長達三天的行刑時間內,受刑者清醒無比,疼痛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有所好轉,直到最後一刀落下,生命終結,那大概不算死亡,而是解脫。

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是等死。

薑久盈在後堂旁聽,她對蒸骨滴血可以認親一事嗤之以鼻,彆說人骨了,便是隨便拿個什麼動物的骨頭,蒸個半個時辰,等到骨質疏鬆,能咬得動的時候,滴什麼都能融進去。

偏現今查案還真信這個,也不知道萬一那兩家整錯了,把不是自家女兒的屍骨拉回去,夜半三更他們女兒會不會托夢告之。

扯遠了。前麵堂審繼續,薛銘終於在三兩被帶上來指認他之後,徹底低下了頭,開始交代作案過程,以及作案動機。

過程沒什麼可贅述的,無非就是他假扮落魄書生勾引彆家清純小姑娘,待時機差不多,便引誘其私奔,然後帶回度假村,扔進魚塘溺死,最後再撈出屍身,拋屍河道。

“您說她們是不是下賤,一塊不足五兩的玉佩,便能讓她們感動到無法自拔,頭腦發熱,同意與我私奔。”薛銘嘲諷地笑。

薛銘這麼做的理由,卻挺讓人唏噓。

在他七歲時,正好撞見鄧氏將一名紅杏出牆的妾侍沉塘,場麵之慘烈,令他當場嚇昏了過去。

在這之後的十來年,他都沒想起過當年看到的一幕。

直到最近,他偶然得知,鄧氏並非他的生母,當年被沉塘的妾,才是他的親生小娘,而他也不算嫡出,甚至父不詳!

初聞身世,薛銘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可是他與父親、鄧氏確實長得不夠相像,鄧氏也總是說他像舅舅。

鄧家人都沒了,像不像舅舅無人知曉,這肯定是騙他的。

他想不通為何鄧氏一心對他好,父親也縱容。明明這樣的身世,這樣的過往,他不是最該被人唾棄的嗎?他的父親不應該將他連同不清白的生母一齊淹死的嗎?

這事兒一旦爆出來,他會丟了功名,在薛家無法立足,從被人奉承的大公子,變成人人喊打的野種。

巨大的焦慮與擔憂一點點壓垮了他,精神崩潰後的人會乾出什麼事來,就隻有天知道了。

薛銘選的則是殺人泄憤。

這些女人為什麼這麼不檢點,不自愛,為什麼會願意跟並不熟悉的男人私通,乃至私奔?

沒有婦德,她們就該死。

於是薛銘走上了不歸路,四個花季少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退堂之後,薑文遠接著女兒,一齊歸家。

一路上,薑久盈都有些走神,要不是薑文遠一直領著,好幾次都直衝著街上的人撞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