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早知道你綿軟至此,被群刁奴欺上頭也不敢吭聲,當初我說什麼也不會選你當兒媳婦的!你看看你,可還有半點當家主母的威嚴?”
張氏心道,當初我可也是你挑的,還誇我賢良淑德呢,如今又嫌我沒用,甘蔗哪有兩頭甜的,又要我恭順,不能奪了您在內宅的威風,又要我嚴苛,該立的時候得立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萬能的。
當然這些話打死張氏她也不敢說出來,反正吳老夫人就是氣頭上這麼一說,並非真要她接話,打罵了兒子一頓,出出氣,也就罷了。
“你們這群刁奴,如果今兒這裡發生的事,我在外麵聽到一個字,你們就都不用活了!”吳老夫人一貫殺伐果決,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抖三抖,齊齊應諾,噤若寒蟬。
在此之後,吳越沒有再明目張膽地來找張氏的麻煩,夫妻倆陷入一種詭異的平衡之中,但張氏知道,吳越還認為她就是殺害庶子的凶手。
確切的說,不是認為,是認定,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的那種。
也是,張氏有現成的理由,嫡子死亡,報複庶子,除了她,彆人任何人都沒有作案動機。
僅這一條,張氏百口莫辯。
老媽媽說的對,自己絕不能背著這麼大口黑鍋去死,如果自己死了,背後的真凶不知道要多高興,死無對證啊!
薑文遠歎了口氣。吳越從來都是個特彆衝動的人,此番他的反應,應該都在凶手的估計之中。
張氏這個替罪羊都是現成的。
如果不是她乾的,還會有誰?還可能有什麼動機?
按吳越所說,因著吳鵬程的死,張氏才做出毒殺庶子的事的。
那麼嫡子的死,真的隻是場意外嗎?
會不會吳鵬程也是凶手的受害者之一?而此後的一切,全都出於凶手的設計,順理成章,亦可讓其全身而退?
薑文遠想看看那匹汗血寶馬。聽承輔說過,吳鵬程花了高價,從馬市的拍賣場買回來的,整整三萬兩銀子,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吳家再豪富,也不可能將三萬兩銀子不當回事,這匹馬應該還在,馬還在,就總會留下點痕跡。
薑文遠提出要看馬的要求,吳越有些不理解:“當初鵬程出事的時候,我們也請過獸醫,仔細檢查過馬匹,並無異常。”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吳越自然徹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