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謝枝是真的下了狠心要他性命,招招都往頭上招呼,所以他一點也不悲傷。
江小郎那去都不必去了,他被江家除族,居無定所,更無至親,根本沒人知道他死前與誰接觸,去了哪裡,乾過什麼。
刑部實在不適合薑久盈直接去,他們三方人馬的碰頭地點便選在了潮白閣裡,位於海子邊上的一座茶館,二樓包間私密性極好,最最重要的,這是趙家的產業。
趙東籬兩天連續兩次見到未婚妻,心情大好,完全不在意自家大哥與老丈人都在,圍在薑久盈身邊狂獻殷勤:“我們家這個是招牌,要不要嘗嘗?”
哦?這個時代原來也有蝦片?嗯,有點意思,薑久盈點點頭。
“還有這個,這個,都是女孩子喜歡吃的。”趙東籬繼續賣力推薦。
“嗯?你對女孩子的喜好很了解?誰告訴你的?”
“啊?沒人告訴我啊,我聽小二說的。”趙東籬回答,他倒沒什麼察覺,惹得旁邊的趙東笞替他捏一把冷汗。
這可是道送命題,還好還好,小弟夠遲鈍。
茶點備齊,進入正題。
“這是我從京兆府弄來的,與第一年死者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記錄裡有兩個,都是小官吏之子。”
小官小吏,如果是世家出身、或久居京城,都可能會有獨立住所,經濟條件比普通百姓要好。
“城門衛之子彭喜,聽說是個五大三粗的青壯,已婚兩年,以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像需要用人血來做藥引之人。”
“反觀這位禮部員外郎,姚鏡均,這人我沒見過,薑大人,您可曾聽說過此人?”
“我進京時日還短,並不認識。”
“嗨,姚思秦啊!”趙東籬伸長脖子望著紙上的名字,撇了撇嘴:“那個愛哭包!”
“你認識?”
“認識啊,哥,你也見過,沒印象了?我十來歲的時候,不是最喜歡跟姚禮傑他們一塊瘋?姚思秦是姚禮傑的堂弟。”
“姚鏡均是姚家人?是了,姚鏡城,姚鏡均,我怎麼沒想起來!”
姚鏡城這個名字,薑文遠也是知道的,大理寺少卿,四十來歲的正三品,當得上一句年青有為!
“你接著說!”趙東笞示意弟弟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姚思秦是個愛哭包,明明是個男孩子,卻比女孩還愛哭,禮傑非常不喜歡跟他一塊玩,總說他不是姚家人,遇到了就會想辦法把他弄哭。”
“聽說,他身體很不好,是從娘胎裡帶來的毛病,所以十來歲時還長得瘦瘦小小,走幾步路就喘不上氣來。聽說,他爹特彆溺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