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館連年赤字,賠得慘不忍睹,可楊燁這個大金主都不在乎,便一直開到了今天。
趙東笞左手在案幾上有節奏地敲擊了片刻,問道:“這些資料,從何處查來的?”效率很高啊,不過兩個時辰便送了來。
“回主子的話,是從京兆府的錄事那取得的。”
嗬嗬,京兆府的資料,可信度有待驗證。畢竟如果有人真想遮掩身份,怎麼會老老實實告訴京兆府呢?
“你去通縣走一趟吧。”也可能是直覺,趙東笞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有點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對,不然楊燁會當散財童子?那汪四喜窮得飯都吃不上,個子都沒長高,能進過學,讀過書?
沒讀過書的人,看張紙條卻絲毫不費力,可能嗎?
“你跑去哪了?連朝食都不陪本宮用了?”慶平長公主見楊燁進來,有些不高興。
自己對他正在興頭上,可這個男人卻不似以前的那些,對她若即若離,讓她一顆心如貓抓般,連她這樣的情場老手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招欲擒故縱玩得挺6,偏自己居然就吃這一套。
“去買鹽漬青梅了,東城那家老字號的。知道公主愛吃,府裡存貨少了,我心裡不踏實。”
“唉~本宮都被你慣壞了,以後離了燁哥,可如何是好啊?”美女吐氣如蘭,雙眼迷離,風情萬種,但楊燁卻心頭一片清明,假裝配合。
玉腰在地牢裡不知歲月,渾渾噩噩,腹中饑餓難耐,可根本無人理會她的哭喊,等嗓子啞了,身上沒了力氣,她終於消停下來,蜷縮在角落裡。
直到頭頂的出口被人掀開,她恍如隔世,機械般被人拽出,捆住四肢,又匆匆塞住口唇,扔進青布馬車。
馬車緩緩起步,一路向南,竟是出城方向。
是被賣還是被害,玉腰一無所知,她連淚都哭乾了,此時表情麻木,雙眼直勾勾盯著篷頂。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馬車的速度不見下降,但除了馬蹄聲聲,再也聽不到旁的動靜。
可是出了城?荒郊野嶺,最適合殺人滅口......
她晃晃頭,將這可怕的想法甩出腦袋,她才十六歲,她還不想死啊。
“這位爺,我這馬車壞在路中間了,可否勞煩您這幾個仆從上前搭把手?”馬車忽得站住,外麵傳來說話聲,是個男子,聽不出來多大年紀。
玉腰想要呼救,她掙紮起來,不曾想手腕上看起來綁得很結實的繩索一瞬間解開,她心裡一喜,又自行解開腳上的繩子,掀開簾子偷偷向外張望。
“你們去幫一把吧,將馬車推到一旁,容我等過去。”這是之前那個高大的管事?
“是。”眾人齊齊應喏。
所有人都在忙著推車,沒人注意到有人從他們身後的馬車裡偷偷溜了出來,四下一瞅,直奔旁邊的山中跑去。
“人跑了,快追!”玉腰的逃跑在盞茶內便被人發現,身後很快聚集了四個追兵,她餓得頭暈眼花,又人小腿短,身後的追兵與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