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折壽一年,才換來一天,她現在就困得不行,再也撐不住了。
“小崽子,就是因為你!”明月輝又輕又狠地道。用手戳了戳他柔軟的臉頰。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方才……
明月輝瞧了一眼旁邊兩人的戰場,羞得一頭鑽進了被子裡,“以後你可不能這般對我了……或許,你醒了之後,就不會記得了吧。”
頭蹭了蹭他清瘦卻結實的胳膊,安安心心地貼在上麵靠著,“其他人也都彆發現才好,不然我得怎麼做人啊……”
她想著,阿奴哥哥應該會來救司馬沅吧。
阿奴哥哥……明月輝按捺下心中湧起的那股情緒,晃眼間十年了,不知她回到過去究竟有沒有改變命運。
阿奴哥哥到底有沒有按照她的約定,喝最好的酒,睡最美的女人,過最精彩的人生呢?
這次他有沒有和蘭蘊之在一起?
韓知大叔還好麼?
好多好多的疑問,然而明月輝再也沒有精力去遐想,她很困了,很困很困……
於是靠在司馬沅的手臂上,漸漸閉上了眼睛,“誒,阿沅,下一次見你,你一定長得還要好看了吧?”
她最後咂了咂嘴。
……
她所不知道的是,司馬沅在她睡去後不久,就被屋外的聲響吵醒了。
隻聽一名女子大喊,“你們休要過來!”
又是咻咻幾枚羽箭的破空之音。
司馬沅皺了皺眉,他方才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他夢見自己死在了洛水河畔,被一名奸細洞穿了胸口,死在了收複洛陽、報仇雪恨的路途中。
死的時候他後悔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吳王翎趕儘殺絕,一是因著他的皇後被吳王翎所害,變成了如活死人一般的存在;二來他遭人所辱,那種屈辱日日夜夜困擾著他。
而第三嘛,那便是在前兩者日日夜夜囚困著他之際,他為了排解這般難纏的情緒,投身到了權力的掌控之中。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隨著他南征北戰,他手中握有的實權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那群曾經踩在他頭頂的世家貴族,被他七七八八屠殺了乾淨。
這樣的感覺,真是——暢快至極。
這樣的暢快令他短暫地忘記了他的孤獨、他的屈辱,他便不斷地以追殺吳王翎為借口,麻痹他肮臟的內心。
可就在他血流乾淨,快要斷氣的時候,他卻後悔了。
在他眼前唯一浮現出的,是一座老舊的宮殿,那裡有著長長的台階。
台階最上麵,立著一名宮女。
那名宮女的臉,他很熟悉。
那名宮女提著裙子跑向他,“陛下,陛下,您真的不去見娘娘嗎?”
他開始後悔他的轉身離去了,陳涼真那烏鴉嘴到底一語成讖,他沒有見到他的皇後的最後一麵。
天知道,他多想見她啊。
又是想見她,又是怕見她。
這些年來,他與很多女人夜夜歡好,卻從未碰過她。
他當她是天邊不染纖塵的仙子,而他,則是無間路上拖泥帶水的小鬼,彆說觸碰,就連看上一眼都是褻瀆。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見她啊……
司馬沅回憶著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境,那樣濃重的情感壓著他,快要把他壓彎了。
他一動,忽而感覺到肩膀之上有個腦袋。
霎時間,夢中令他日日夜夜惡心不已的場景浮現了在他的腦海裡。
夢裡麵,圍獵場中他醒來,旁邊睡著的,便是不著一縷的王薰。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敢——
【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司馬沅心中燃起一股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絕望與羞辱糾纏的憤懣之情,他要殺了這個女人,他要殺了她,他絕對要殺了她!
這般想著,一個反手,扼住了身邊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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