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1 / 2)

七零錯換人生 老胡十八 16234 字 6個月前

“去哪兒?”安然大驚,一般科研人才公費出國的機會應該不少,這是毋庸置疑的,咱們國家最早一波出國熱就是從公費出國開始的。

可就是因為他太頂尖了,很多他這樣在一個領域已經做到最前沿的人才,輕易也不會允許出國,因為時代的局限性。

安然還記得不久前宋致遠說過,有個分子材料領域的專家就是出國以後再也沒回來,在國外尋求到政.治.庇.護,聽說人走之前半年就已經把老婆孩子送到港城海岸,他剛下那邊的飛機老婆孩子就在機場等著了,開放了有開放的好處,可很多一輩子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的清貧一代們,被國門外的繁華給閃花了眼,以前隻知道資本主義世界水深火熱,現在發現那就是個福窩窩,有些心智不堅定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恨得牙癢癢,這種人不僅敗壞了知識分子群體的名聲,還讓國家蒙受重大損失,妥妥的叛國罪。

安然表示理解這種現象,但鄙視這些人,國家為了培養他們付出多少心血,耗費多少資源?他們說走就走,國外給了他們什麼?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隻不過是看中他們身上攜帶的這個國家最前沿的科研水平罷了。

如果沒有這個東方古國自帶的光環,他們會得到這樣的重視嗎?安然覺著未必。

“回去再說。”宋致遠似乎是不想聊這個事,轉而說起閨女參加比賽的事,“今天我去拜訪姚老,姚老的意思是明年七月份有場數學競賽,想讓我們貓貓去。”

安然吃了一肚子的羊肉羊雜,此時喝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下去,整個人熨帖得不得了,“哦?在哪兒?”

“初賽在京市。”代表的是整個石蘭省。

初賽都能在首都,那複賽決賽還不得去亞洲衝出亞洲?安然有點想笑,“你們就這麼肯定貓貓能替咱們石蘭省爭光?”

宋致遠眉毛一挑,“自然。”

好吧,安然無語了,這人真是,對閨女的信心到底是哪來的?

“我宋致遠的閨女。”他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義正言辭的說。

安然大笑,好吧好吧,你宋致遠的閨女就是牛批,我安然的閨女也不孬,好嗎?

晚上到家,關起門來,宋致遠才詳細說起自己要出國的事兒,算是機密,具體去乾嘛他沒說,他隻說是因為自己參與過研究,又懂英語,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不然他也不願去那個沙漠國家。

沙漠國家啊,又不是咱們北方那個,那應該就是西邊那幾個之一,安然知道這是機密他不能說,也隻能忍住好奇心,反正知道大概會去半個月就行了。這半個月對外宣稱是去京市開會,需要她作為家屬來向外界證實,畢竟誰也不敢保證603內還有沒有間諜。

必須防範於未然,哨點查得再嚴,那也隻能初步排查,真正的間諜可不是像前幾年農藥廠那倆,仨孩子就能把他們逮住,這不科學。

“好,放心吧,我可是你的‘賢內助’,正巧接下來等成績也要一段時間,我會在大院裡幫你好好宣揚的。”其實也不需要特意宣揚,就彆人問起的時候說一下就行了,不然太反常的話還更容易引人懷疑。

對於閨女去參賽的事安然暫時不擔心,因為還有一年半呢,再加上如果是姚老讓她去,那肯定是覺著她能行,自己一個理科差生能有人自成一派的大數學家厲害嗎?擔心也是白擔心。

小野丫頭現在是沒心沒肺,等期末考結束,安然就打算讓她一個禮拜學四天,剩餘三天痛痛快快玩兒。而且學四天的要求是不能有家庭作業帶回來,看著大院裡那麼多孩子漫山遍野的瘋跑,閨女卻要去苦哈哈學習,安然還怪心疼。

商量好孩子教育問題,兩口子就睡了。

接下來幾天,宋致遠還沒走,安然就耐心等考試的消息,據說需要兩道人工複核,所以成績會出得比較慢,至少二十天左右,而那時候都春節了。

期末考一考,孩子們就放假了,家屬區開始被各種孩子的聲音充斥著,不是打架了就是闖禍了,反正無論彆人家的怎麼鬨騰,她家這倆是很自律的。

玩歸玩,基本不闖禍。

當然,主要是也沒人敢惹他們,這可是宋所長家的孩子!

“小安你咋還在這兒站著呢?你兒子出事了!”蘭花嫂跑進大門,抬頭一看四樓走廊上站著的人,大喊起來。

安然一愣,“我家包文籃?他咋啦?”

“跟人打起來了,就在後山呢,你快看看去。”

安然滿頭黑線,前一秒鐘有多歲月靜好,後一秒就有多暴躁。披上軍大衣,她撒丫子就往樓底下跑,以前跟菜疙瘩三天兩頭打架她不擔心,因為知道他能打贏,頂多是錢包吃虧。

可現在家屬院這邊,比他大的孩子好多呢,而且因為是軍工廠的子弟,多少有點目中無人和爭強好鬥,不比以前的菜疙瘩。

後山,兩個精瘦精瘦的少年扭打在一起,因為都是一樣的發型一樣的滿臉血,安然一時還真分不清自家兒子是被打的那個還是打人的那個……

“都彆打了,趙建國,包文籃,不許再動手了啊,你們家長來了。”

“彆打了彆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婦女們嘰嘰喳喳勸著,可拉不開。

還是安然叫了四個下中班的工人過來,倆人拉一個才把他們拉開。

趙建國他爸上去就對著一個少年甩了一巴掌,把那人鼻血都甩出來了,安然定睛一看發現不是自家兒子,鬆口氣。

那另一個帶血的就是包文籃,安然見他依然怒目而視,而對上自己的視線時又有點閃躲,他當然知道她不可能打他,但估摸著是有點心虛的。

眾人拉住趙建國他爸,“老趙彆打了,孩子本來就受了傷,你彆讓他傷上加傷了。”

安然趁亂把兒子拉到一邊,“低頭,我看看傷到腦袋沒?”

一米七多的大小夥子,隻能低頭,屈著腰讓她用手帕輕輕擦去血跡,額頭上有個一公分的口子,鼻子也出血了,“頭痛不痛?”

“不痛。”

“暈不暈?”

“不暈。”

“想不想吐?”

“不想。”

於是,安然也就放心了,反正血一時半會兒也擦不乾淨,隻儘量彆糊住眼睛就行。“趙大哥您看這樣行不行,倆孩子都受了傷,咱們先帶他們上廠衛生所,先包紮一下,晚上咱們再坐一起問問來龍去脈,商量一下怎麼處理?”

老趙對外倒是挺講道理:“成,那就先各家治各家的,到時候該怎麼賠再商量。”說著拽過兒子就準備走。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女人,一把死死拽住安然,“都不許走,欺負了我兒子想走沒門兒!得賠錢!得向我兒子道歉!”

安然的軍大衣被她抓住,微微動了動肩膀就甩脫她的鉗製,隻是有點冷。她縮了縮肩膀,“有話說話,被動手動腳。”

“我怎麼動手動腳了我?你兒子都快把我兒子揍死了我就要個說法我有錯嗎?這事就是說到天邊也沒錯!”

安然實在是煩透了她翻來覆去說這些車軲轆話,“兩個孩子都受了傷,先去處理傷口。”

“不許,我說不許就不許!”女人聲嘶力竭,潑婦似的叫著。

安然翻個白眼,也不跟她客氣,要比誰更潑婦是嗎?“我管你許不許,我兒子我自個兒帶去看傷,你自己兒子你不心疼那是你的事兒,死了也不該我埋。”

說著安然拉著包文籃就走,女人還想追下來阻攔,被老趙一把抓住:“你還不嫌丟人?你兒子啥德行你不知道嗎?都是你個潑婦慣的,咱們老趙家安分守己這麼多年,要不是娶了你這個潑婦咱們……”兩口子這不就乾起架來了嗎。

安然拉著隻會傻笑的包文籃走到山腳,忽然聽見“媽媽”一聲,小野和幾個女孩子跑下來了,小姑娘懷裡還抱著比她大比她長的軍大衣,“媽媽你的衣服哦。”

安然笑了,忙著帶兒子下山她都忘了,她閨女可真是啥時候都不會讓她吃虧啊。

小野身後是悠悠小石榴和麗娟,以及虎虎生威的黑花,個個跑得呼出大片白霧,安然心疼道:“你們快回家暖暖去,我帶哥哥上衛生所看傷。”

來到衛生所,護士給清洗傷口,消毒,幸好口子不大,也不用縫針,給塗點藥就行了。安然又讓醫生把他全身體格檢查一遍,確保沒事才放心。酒精塗在傷口上,包文籃疼得齜牙咧嘴,卻一聲沒吭,就呆傻傻的看著安然,時不時還傻笑。

安然打他:“你再笑,信不信我讓護士給你縫兩針?”

“不會,我媽才不會。”

安然白他一眼,受不了這臭小子,回去路上問為啥打架,他居然前後看了看,見有人就不說,“回家告訴你。”

安然也不勉強,在大院人的心裡,她估計就是那種孩子闖了禍不僅不教育還幫著兜底的熊家長吧。像那趙建國,直接被他爸打得眼冒金星,這是這年代家長對付打架鬥毆的孩子的正確方式。

不過,趙建國這人安然有點印象,因為剛來沒幾天的時候蘭花嫂就說了,讓他們家倆孩子離這個趙建國遠一點,不是好人。據說是去年上半年剛滿十八歲沒幾天,跟著人學抽煙,家長不允許啊,自然不給錢買煙,他就跟著人上山偷東西,想偷點現在研究所所在那幾棟老房子裡的廢銅爛鐵,誰知好巧不巧居然被巡夜的保衛科抓個正著。

因為是廠子弟,家裡又是趙廣德書記的遠房親戚,保衛科也不好真把他送派出所,雖然事情以賠錢寫檢討和保證書了結,可廠裡的人都知道了,以後教育自家孩子都是不許跟他玩兒。

安然作為外來戶,第一個月就被真誠的告誡了。但她沒往心裡去,一方麵是覺著青少年為了抽煙偷東西不是大錯,隻需要正確引導和教育也能改邪歸正的,所以也沒特意跟倆孩子說讓他們遠離趙建國。另一方麵嘛,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會這麼容易被帶壞,包文籃要真想抽煙有私房錢,就是沒有也會找她要,才不會偷東西。

隻是沒想到趙建國都已經十九歲了,比包文籃大了五六歲,居然沒打過包文籃,看來這半年鍛煉身體的效果不錯嘛,沒白瞎她那麼多高蛋白。

回到家,家裡是裝了空調的,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好,就是哪兒哪兒都暖和,四五個女孩子正在小野房間裡玩耍,黑花趴在門口,暖得直閉眼睛。看見主人回來也隻是懶洋洋的搖搖尾巴。

安然把兒子帶進自己屋裡,往書桌前一坐,“說吧,為什麼打架。”

“他是個流氓。”

“怎麼說?”安然坐直了身子,包文籃雖然有時候說話會口無遮攔,但還從來沒說過誰是流氓,畢竟這年頭罵人流氓可不是小事兒,坐實了流氓罪搞不好會槍斃的。

“哼,他想占麗娟便宜。”包文籃不屑的撅起嘴,還像小時候一樣倔強。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他像往常一樣上山練習拳腳,練了一個小時覺著累,也出了不少汗,就找個背風的地方坐著休息,想休息一會兒再接著練。因為休息不在他平時常練的地方,也沒出聲,就沒人注意。

一會兒看見來了群青年,他隻認識趙建國,其他的都是生麵孔,看著像附近村子的村民孩子。他本來也不想聽小青年吹牛皮,可正準備走開的時候居然聽見他們提到了麗娟的名字。

麗娟是個傻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本來這一帶還沒出過傻子呢,搬來個“傻子”肯定會額外關注一些。再加麗娟還是個年輕漂亮花兒一樣的大姑娘,那更是被人關注的對象。

其他人關注她,也就是覺著可惜,同情幾句,感慨幾次,不會有人為難她。可這群流氓不一樣,他們居然商量著,要讓趙建國把麗娟騙到山上來,他們要跟她“玩兒”。

雖然沒細說怎麼個玩法,但包文籃已經是少年了,他完全能聽懂他們語氣裡的不懷好意,仿佛這個女孩是可以任由他們欺負的,欺負了也不會告狀的,即使告了也不會有人信一個傻子的話……沒有任何尊重。

他本以為趙建國作為鄰居,會否決他們的提議,還應該義正言辭教育他們一番,誰知他也半推半就答應了,這才惱火極了,等著小流氓們一走,趙建國落單,他就上去揍人了。

每一個拳頭都打在他肚子上,下了死力,不留情麵那種。

安然現在的心情說怒發衝冠也不為過,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多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麗娟是傻子又怎麼樣?他們憑啥就把這種惡心人的主意打她身上?幸好包文籃發現得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當年,小海燕村的杜鵑就是被人這麼害死的,這幾乎成了包文籃一生的遺憾和陰影,現在遇到一個跟她一樣的女孩子,他肯定得做點什麼。

安然想了想,很快冷靜下來,“接下來你想怎麼辦,說來我聽聽。”

如果可行,就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包文籃一跺腳,“我想收拾他們所有人,所有對杜鵑有壞心思的人,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講究個方式方法,不能蠻乾,把自己給套進去就不值了。”

“回來路上我想好了,這次我向他認錯,就說是彆的事打他,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了,接下來我想設個套讓他們往裡頭鑽,最好是鑽公安的鐵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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